庄言八二: 何谓坐忘
中国学国文卷杂文册庄子篇
安 文
何谓坐忘
《庄子·大宗师》,颜回对孔子说：“我进步了。”孔子问：“怎样进步呢？”颜回说：“我忘掉礼乐了。”孔子说：“很好，但是还不够。”过了几天，颜回又见孔子说：“我进步了。”孔子说：“怎样进步呢？”颜回说：“我忘掉仁义了。”孔子说：“很好，但是还不够。”过了几天，颜回又见孔子说：“我进步了。”孔子说：“怎样进步呢？”颜回说：“我坐忘了。”孔子惊奇地说：“什么叫坐忘？”颜回说：“不着意于自己的肢体，不卖弄自己的聪明，超脱形体的拘执、去掉智巧的束缚，和大道融通为一，这就是坐忘。”孔子说：“和万物同体就没有偏私了，与万物同化就不会偏执于固定之理。你果真是贤人啊！我愿意追随在你的后边。”
什么是坐忘？这则寓言给出了明确答案，这里可以看出道家的态度。忘掉礼乐，是摆脱外在的形式；忘掉仁义，是去除内在的欲望；不着意于肢体形骸，是忘却外物；不卖弄聪明才智，是放下是非之争。最终，超脱外物的束缚，看破智巧的陷阱，从而与大道融通为一，这就是坐忘。
作为人，不可能脱离他人及由人组成的社会而存在，但可选择“忘”。忘，不是愚钝，不是记性差，而是看破一切后的清明澄澈，是大智慧，表现出来就是“大智若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