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红楼梦:贾母与史侯4

安文 最后编辑于 2023-08-24 13: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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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红楼梦:贾母与史侯4

安  文

不孝不悌是溧阳史侯十诫之一:若曰人生百行,孝悌为先。父母生我,恩同昊天。我反忤逆,至亲忧煎。羔羊知跪,鸟以孝传。禽兽不若,心其何安。尊者在上,长者在前。凌狎悔慢,戏笑哗然。是谓不悌,孝终缺焉。我戒我后,其各勉旃。

雪芹塑造的近似完美的大观园好祖母,标准当然是三纲五常、三从四德那套封建伦理纲常,而贾母在遵从祖训维护封建道德秩序的同时,对凤辣子一些过分离经叛道越轨行为,也多少有一定约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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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凤姐生日,贾府上下都来敬酒。凤姐喝多了,回房洗脸,洗出了最恶心的事:贾琏趁凤姐生日,把鲍二家的约来偷情。正好被凤姐抓个正着。一向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凤姐好一场大闹,逼得贾琏拿剑追杀,一直闹到贾母面前。

一向疼爱凤姐的贾母安慰她:“什么要紧的事儿!他年轻,寻花问柳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女人都是这么过的。”又说:“你放心,明天我让他给你赔不是。”这是温和劝说,也是严厉教训。这番话的意思,就是男人寻花问柳,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贾琏可以乱搞,凤姐却不能吃醋。说凤姐因为喝醉了才吃醋,表面上表示宽容,给她下台阶面子,其实是敲打、教训凤姐:在封建社会,夫为妻纲,丈夫可以一妻多妾,妻子只能从一而终,女人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对丈夫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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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是封建大家庭大家长,也是封建三从四德男权的维护者,当然必须维护贾琏的权威和尊严。但同时却违背了溧阳史侯十诫的另一条戒奸盗的祖训:若曰人生斯世,仰天戴日。为盗为奸,暗进夜出,私淫妇女,窃取财物,贬人门户,隳已世德。众皆不齿,天必诛殛。有腼面目,胡至此极。我戒我后,各当警惕。后来贾母教训贾琏,并非批评他的出轨行为,而是说他寻花问柳的档次太低,有凤姐、平儿两个美人胚子,还把脏的臭的都拉到屋里去。

在传承史侯优良传统方面,贾母其实也很矛盾。史侯十诫祖训曰戒不务恒业:若曰士农工商,吾身执业。曲学异端,圣人所辟。羽衣黄冠(指道士),君子所戒。邪教惑民,显有法律。纵或漏网,众必共斥。我戒我后,勿罹斯辟。而贾母子孙除贾政,几乎都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贾母虽偏爱贾政,但对其他爷们却无可奈何。史侯十诫祖训戒不尚节俭:若曰冠婚丧祭,礼有等数。循分而行,莫与人赛。诟我俭朴,于我何害。一尚华靡,妄事奢汰。变产鬻田,求人做债。一时好胜,终受冻馁。我戒我后,毋罹是累。而贾母自己就是大观园穷奢极欲生活的典型样板,导致上行下效,入不敷出,负债累累。史侯十诫祖训戒:嗜酒行凶。若曰粒米维艰,反耽曲蘖。假酒行凶,肆狂逞劣。不避尊长,不认同列。人人切齿,视同蛇蝎。久而家破,身败名裂。我戒我后,弗遭澌灭;戒出入衙门:若曰讼事到官,是非自剖。渺不相关,妄寻衅构。银钱浪用,刑罚肤受。破人之家,揭人之丑。漏网其谁,终当法究。我戒我后,勿罹此咎。贾母当然很不喜欢小霸王薛蟠,但对其横行霸道行凶杀入却睁只眼闭只眼,对凤姐贿赂官府让其逍遥法外也充耳不闻,听之任之,这些都非史家优良家风所能容忍,也为大观园穷途末路埋下伏笔。

雪芹及揭露贾母身上这些遵从与违反史侯十诫的矛盾,目的可能就是表明封建制度已经腐朽没落透顶,封建秩序内在重重矛盾不可调解,即使有贾母这种完美好祖母,也无法挽回其行将就木之命运,这里有很多值得今日富贵家庭吸取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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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条评论

  • 在大观园,寻花问柳是很正常的事情。在现代,被双开的领导中有几个是没风流事的。
    2023-08-24 14:15:44 0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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