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舞》
文：兰陵村野 摄：兰陵村野
静寂的岁月，一个平淡到发白的日子。
沉醉于，一曲《大河之舞》。
激荡又悠扬的曲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飘来，荡涤抚慰波澜浑浊的内心。
日月星辰，时光悠悠。
岁月的留痕，徘徊在，上世纪，大河奔腾的记忆里。
关于大河的记忆，总是，凝结在遥远的碎片里，似乎，模糊难觅，但又，那么清晰依然。
（一） 记忆深处的古运河
初夏的风，轻柔温润。
深秋的雨，纤细光泽。
喜欢，行走在古运河边小巷的青石路上，只因为，总想，勾起记忆的泛滥，梦回到儿时的年岁里吧。
喜欢运河，那是情感的呼唤，似乎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吧。
运河，总是能唤醒岁月的回想，牵起那淡淡的回忆。
记忆深处的古运河，和童年的时光有关。
童年的我，生活在江南水乡的乡下。
那是一个欢快无忧的质朴岁月。
最是喜爱，夏夜里，习习夜风中，家门口，躺在门板搭起来的床上，赤着膊，在父亲的芭蕉扇下，听着那些关于大河的故事，五洞桥的传说，荡河土窑的传奇等等，直至酣然入梦。
与古运河有缘，也就发生在那个幼时年代，那是物质匮乏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末。
故乡的水，也是来源于大运河的支流。
那时候，记得父亲是村里管水利的，初中毕业的父亲，在当时的农村人眼里，至少也是喝了点墨水，也算是个文化人吧。每月，父亲总会和村里的干部，驾驶大队部唯一的机帆船，到城里办事。
清贫简单的乡下人，对城市繁华热闹的向往，那是无法用简单言语描述的。
那时候，孩童的我，也是很调皮的，对城市的渴望，总是喜欢缠着父亲，要跟他们一起到市里去。也许，熬不过小孩子的多次祈求，又或许，耐不住母亲的经常唠叨，“小孩子嘛，就带他去玩玩，长长见识也好啊”，父亲终于答应了我的述求。
记得，那也是一个夏天，父亲半夜里把我从睡梦里叫醒，踏着黑夜，赶到河边，随着机帆船机器的轰鸣声，我兴奋不已，终于，可以和大人们一起到城里去了，梦想即将成为现实，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大街小巷，运河美景，正在向我召唤呢。
几个小时的水路，拂晓前，机帆船，终于行驶到达目的地，那是叫表场的一个大码头。大人们去办事情，而我，或许是兴奋过度，或许疲劳来袭，竟然，沉睡在船中的梦香里。天光微亮，依稀记得，一阵阵紧急的步伐，踏醒了我的碎梦。那是父亲，办完事情的父亲，一把把我从地铺上拉起，大声对我说，“儿子，赶紧起来，大队的其他人在市里还有点其他事要办理，机帆船要下午才回，抓紧时间，爸爸带你到篦箕巷和青果巷去转转”。“篦箕巷，是不是能有荸荠吃啊？青果巷，是不是能吃到酸酸的果子啊？”这是我那时候天真的想象，大概也是我第一次知道篦箕巷和青果巷的名字吧。
记得，沿着古运河，穿过好多小弄堂，一路上，朦胧的睡意，淹没于眼前热闹的烟云里。篦箕巷最西头，五分钱一碗的小馄饨，清晨的寒风中，依然冒着热气，也许，这就是我这辈子尝到的最美的早餐了。小时候的我，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那时候，还是幼稚浅薄的我，又怎么能明白，劳碌的父亲带我到篦箕巷和青果巷走一走的良苦用心呢。那时候，我眼里，或许，也只有那林立商铺里的小玩具，或是小巷里飘香四溢的美食，那才是诱惑我的最爱。古巷水韵之地，文化底蕴如此深厚，又岂是小时候的我能理解的。
或许，乡下人，有乡下人特有的办事方式。或许，沿着古运河，到篦箕巷、青果巷走一走，也能沾染先辈文化人的灵气，保佑自己的孩子，能和生长在古运河边的那些名士一般，能“蟾宫折桂”，读书有出息。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父亲，或许，只是期待自己的儿子，将来能考上好的学校，到城市里上学，能够有个城市户口，不要和自己一样，局限在农村，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劳碌一生吧。或许，这个想法，有点浅薄，但，浅薄的又不失真实。
喜欢古运河，寻找逝去的记忆，历史的天空下，总会，留下值得我去寻找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我，记忆深处的古运河，那里曾经留下，父亲暖暖的身影。
这，或许，也是我，记忆深处的古运河，那里有情的肆意流淌，爱的深深眷恋。
（二） 大“河”之舞
喜欢滔滔之流水，似乎总有一些特别的缘由吧。一曲《大河之舞》，总会，让浮华的心灵，归于深沉、寥廓、宁静的境地。
吹牧笛的少女，点亮了心中的星星之火，唤醒了，单调又纯粹的美好篇章。
似水年华里，总有，那些难以忘切的记忆。与大河有关的故事，也离不开那惊心动魄的时光。
那是，要追忆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童年的梦回里。
老家，就在江南的乡下村庄。水乡里成长的孩子，要是不会游水，似乎，总是说不过去的。
那时候，农村的日子，可谓清苦，但，似乎没有忧愁，又是有那么许多快乐之事。
大河，就在我家后门口，是直通京杭大运河的，我们都是那么称呼的。大河，也算是养育我的母亲河，记得，父母淘米洗衣等等，都是依靠这条大河的，大河，也是养育我们的母亲河。大河的水，清凉冰澈，也深不见底，平时，大人们是不允许我们到大河边玩耍的。
记得，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季，小学放学后，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来到家后门口的大河边。村上的小伙伴，水性都还不错，也就我，资质愚钝，只会最简单的狗刨。也是穷，那时候，到河里游泳，是不可能有救生圈的，面对数十名宽的大河，在小伙伴的怂恿之下，身上绑上塑料桶，就不知天高地厚，向大河对面游去。也不知道是谁帮我系的绳子，居然，没有系牢固，真是要命，游到河中央，绳子散了，自然，本来心里没底气的我，在没有依赖的情况之下，只能，扑腾呛水的命了。也许，命不该绝，在小伙伴的惊呼求救声里，正好在不远处电灌站工作的父亲，寻声而来，没有丝毫犹豫，善于游水的父亲，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女子十二乐坊演绎的婉转又奔放的音韵里，更添，对缓缓又激越之大河的情有独钟。也许，自那次生死惊魂后，对大河之水，更是有着敬畏又难以割舍之情罢。
河水曲曲弯弯，明月随潮涌生，记忆，是如此清晰美好。幽美恬静里，家乡大河边，享受自然的习习清风，天空，浸染成梦幻，万物，荡涤为五彩。清明澄澈的穹宇里，带给我的是，无穷的思念，遐想那儿时的欢愉，留恋那纯净时代的单纯。
“一江春水缓缓流，四野悄无人，唯有淡淡袭来薄雾轻烟”，流畅婉转音里，每个人的理解，也许会有不同。大河之舞响起，乐声里，诗词中，我听到的，不光有抒情画意，激情澎湃，更多的是，淡淡的，细细的，却又是浓浓的，黏黏的，恋乡之情。
那就是，和家乡，和父亲，和我生命，有关的故事。
那也是，我魂牵的，大“河”之舞，击“情”之歌。
（三） 有一个地方，叫做戚墅堰
有一个地方，叫做戚墅堰，
我要再去那里，
再看看，
蓝蓝的天空，绿绿的草地，
再看看，
奔腾不息的大河，感动人间的暖情。
1995年8月，
夏歌欢唱的季节，
青春放飞的年华，
我工作了，
来到一个水“韵”江南的好地方，
那就是，运河畔的戚墅堰。
带着梦中的思念，
寻找往事的清景，
大河的逝水，
唤醒沉睡的心扉。
自然的清韵，
浸入圩墩地，
自由的奔放，
洒进花溪园。
时间的停滞，
暂存在单身宿舍的情醉。
心灵的颤音，
摇曳于煤油火炉的光热。
无语的凝眸，
停留在老五楼欢聚的身影，
徜徉的扉事，
消融于古运河潺潺的节奏。
若梦的岁月，
也会倾注，
璀璨光影的静悦；
流水的柔声，
也会掀起，
内心涌起的狂热。
霓霞与水影 ，
尽染城东的大地，
城铁与大河 ，
唱响腾飞的期盼。
似水年华里，
掩不了，
年轻时理想的奋斗，
情真意切间，
褪不去，
中年时不尽的思念。
那就是，
发生在，
我曾经工作八年，
叫做戚墅堰地方的故事。
（谨以此文，献给大学校友“清泉”。那是，我回母校时，可以让出带蚊帐的床铺让我睡，被蚊子侵扰一晚也不吭声的好兄弟。那是，我在戚机厂工作时，经常到老五楼我的宿舍，不嫌脏乱，吃我用煤油烧的菜，也经常带我，跨过运河上机厂工农桥，到下陈村他家，给我改善生活的好朋友。）
（谨以此文，献给高中同学，在戚研所工作的包和在戚电厂工作的孙，二十多年前，经常，周末时，一起骑自行车，沿着老运河，二十几公里的路程，一起回老家去。曾经，一起顺道看运河中的舣舟亭，也曾，一起游玩过诗意水韵的宋剑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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