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 现代小说【6】

现代小说【6】

         鲁宾孙是亇福星

陈平

【六】

经查你家境贫寒，生你那天刚好是星期五，但你从小读书不好，所以中技肆业后只能混迹街头巷尾，恨铁不成钢的父母看上去不多管你，只是告诫你，不能干坑蒙拐骗偷辱没祖宗的坏事，其实他们托过一些地位尚可的旧邻给你谋了个工作，就是去干点跑跑脚的杂差，【这就是后来你到处吹嘘说曾当个某局长祕书的实质】可惜你人虽机灵但各方素质尤其是文化水平太差，难以担当正业，最后只能被驱逐了。

走投无路的你就以收旧小人书为业，生活饱一顿饿两歺，可谓寒酸不堪。但在社会上却结识些鸡呜狗盗，乖张的你人缘尚可,久之便形成一股小势力。不过那时的你很幼稚，能贪些小便宜让日子混个温饱也就满足了。自从结识这位摆名人字画地摊的老头后，你的世界观才发生变化。

鲁宾孙这话把星期五听的目瞪口呆并感慨道；头啊，难道你是我肚里的蛔虫，情况知道地比我自己还清楚啊。嘿，人类智商早入六维时代，就你这点劣迹还须费劲？勿急，待我将你的问题全部剖析后，再告知资源的出处。星期五一听，两眼膯如铜铃听他继续。

小本子啊，【星期五的小名】我看你面方耳大，地角饱满，但长期泡在这种藏污纳垢的社会角落，你这辈子顶多混如一只秦朝李斯所说靠在厕所吃大粪生存的臭耗子，成不了在粮仓食大米的高贵耗子。

这天上午，当你走过这条古巷口，准备去收一居民家的旧小人书时，突然被这位人称钱大师的老头喊住。听他对自已这番说后，顿入云端，哎，吃粪耗子，吃米耗子，有意思，什么意思，听不懂呢。

抬头看看老头的面孔一本正经，你忽然想起有人说过的他身世；此人年轻时当过某国学院的教务主任，可谓满腹经纶，而且挑李满天下，据说近代多名国学大师，文管部门的高官均是他的门生，但后来他却被判刑入獄二十年，据说是因强奸多名妇女而致。刑满释放时他年过六旬，而且孤身一人，就靠摆地摊维持残年，你对古人字画鉴别的皮毛知识，就是从他哪道听途说的。星期五一听，立刻点头称是。

此话咋说，钱大师，小本子请你明示，我赠一枚正宗袁大头相酬，聪明的你立刻问他。可老头却竖起左手三个指头对你说，三枚正宗袁大头将你引入正道，少一枚，咱俩就免谈吧，接着板脸一声不响。生活拮据正想重找出路的你，立刻对他说，大师，钱大师，三枚真袁大头加张名人手札，恳请您对我明示。

孺子可教，今晚七点带了东西来我屋，过时不候。老头说完，只顾去招揽地摊前面的顾客不再理你。

当夜老头要你从明天起去做三件事，马上去脱离三件事，期间你不能怠慢三种人，如此坚持十年之后，你一定会出人头地，并再三关照你，我今天对你讲的话，你不准对任何人透露和变更，否则你将半途而废。星期五一听鲁宾孙将他的秘密全透露出来，两眼就红了，随之，眼泪噼哩啪啦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钱老师，我小本子实在对不起你啊，哎哎哎，突然又哀嚎起来。你不要再伤心了嘛，其实大部分还是做到了嘛，只是……鲁宾孙又喝了口提精神的月宫低度酒笑着对星期五说；譬如第一件事，老头叫你趁社会到处在成立各种协会，研究会之际，赶快也去弄个协会，而且人越多越好，不要考虑太多，只要想进就让他进来，队伍越大地盘就更大——你不很快弄了个由大批乌合之众组成的地摊者协会吗？第二件事，知道这条古巷要拆，本地百姓心中虽然很不愿意，但地方政府要拆谁也无能为力，除非有通天本事。可这老头却有办法阻止，但因名声问题不能亲自出马，就叫你上京城给他那位当主管高官的学生送封密信。结果古巷只是重新修缮而未被拆掉，不知内情者均认为是你的本事，你的名气就此大了起来，而且随着老头的去世，这秘密也就永远无人知道了。后来你之所以能够进入我们的组织，就因你哪阵子经常出镜，所以破格批准了你，领导还让我来帮帮你。

鲁宾孙说完，斜眼看了看满脸晦气的星期五，可他却又问鲁宾孙，头，你说的第三件事，以及要脱离的三件事，还有不能怠慢的三种人是啥，我好像……鲁宾孙哼了一声说，你啊，倒不是故意装糊塗，而是想探探探我究竟知不知道真相，是吧？那么我告诉你，第三件事，就是钱老头要你去感悟李斯讲耗子地位的启迪。

这个故事来源于《史记•李斯列传里》的一段话：秦国丞相李斯少年时，家境贫寒，但李斯很小便聪慧过人，好学不倦。成人后，因办事干练，被人举荐为看管粮仓的小吏。

有一次，他看到吏舍厕所中的老鼠，吃的是肮脏的粪便，又经常受到人和狗的侵扰。李斯来到粮仓，却看到这里的老鼠吃的是堆积如山的谷粟，住着宽大的房舍，而且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于是，心中顿然明白，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意思是说，一个人有无出息就像这老鼠，在于能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优越的环境。李斯的这种哲学的意思是说，人的贤与不贤，决定于他所处的地方。就像老鼠，在厕所里吃屎的，惊恐不安；而在大仓里吃粮食的，却不受打扰，安逸自在。人混的怎么样和老鼠是一个道理啊，全凭自己的本事和所处的环境。这就是李斯著名的“老鼠哲学”，千百年来为人们所称道。当时你还没理解，后来进了我们这个组织，尤其是经历了今天的这件事后，你方感悟到钱老头的高瞻远瞩，所以说，你年纪轻轻想干出点业绩，混个位置咋的很正常，不过为此甘当叛徒，出卖自己的领导，还造谣陷害我们的行为，恐怕连哪姓方的女人知道了也会称你师傳而自叹不如。

至于马上要脱离的三件事，你想想，现在你还在干以前那种贩卖小人书，整天与三教九流者混在一起，以及去捣卖旧邮票旧火车票，贩卖假字画等下三烂的事吗？至于对记者作家，退休与在职官员，本组织的大领导，你为了炒作自己，不早就采取一利用二拍马三送礼，靠行贿腐蚀编织关系网的策略了吗，这次你翻了船，让众人终于看到了你的叛徒嘴脸，嘿嘿，钱老头说你要半途而废的预见，恐怕真要兑现了……正在说时，杀杀杀……肚脐上的这只小灵通响了起来，鲁宾孙连忙从裤档里掏出来一看就回道，是，领导，我们马上执行，回头看看星期五垂头丧气狼狈样，他摇着头连连叹息；你啊，远大目标不但没能实现，还差点被当作恐怖分子起诉，去坐宇宙的大牢，哎呀，三观不正必有败绩，关于你三观不正中的爱情观问题，我以后再与你细细分析，不过我提醒你，只要你还在与我一起工作，不能再犯像今天这样的低级错误啦，否则我不会再来保你。现在中心来指示，让我们去KMDY，那里有更大的业务要办。面孔煞白的星期五一听，连忙不迭点头说，对对对，头，你放心，我星期五从此一定紧随你的领导，永远不再去当叛徒了。鲁宾孙暗自好笑地点了点头。所以在土星上最寒冷的日子来到时，鲁宾孙和星期五他俩就在当天晚上，乘特快宇航飞艇去了土星上的第二大城市KM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