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聚

   正月初一，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阻挡我们去舅舅家拜年的脚步。反正出门就是汽车，家家户户都是水泥路。4个舅舅和1个小姨，都在一个村上。他们轮流做东，今年轮到三舅家。他们请了厨子。三舅和小姨两家，共九桌客人。厨子带了一行人，桌子板凳，锅碗瓢盆，煤气灶台，包括桌布，全都准备好的。
   我们拎了烟酒和礼品，每户人家都要跑到。跟以往一样，我们没有戴口罩，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东家跑，西家坐，一个多小时后，5户人家拜年完毕。11：30分，准时用餐。
本来在三舅家坐下了，小姨父来喊，他们准备的4桌客人，只留下一半吃饭，还空了两桌。让三舅家客人宽坐坐，母亲带我们一大家返回小姨家用餐了。菜品都是一样的，咸淡适中。牙口不好的父亲，坐在我上手，我这个小棉袄，可以根据老人的喜好，不时给他挟菜。离我稍远的妹妹，不时朝我吐舌头，小声说我是“马屁精！小扇子！”我才不理她，让她嫉妒去！
   整个席间，微信圈不时有人曝料，金坛罗村有村民从武汉回来，被隔离。乡下大宅子被红色警戒线围起，还有“此户被封，不要拜年，不要串门！”字样的横幅。
   有又朋友圈，话说新北孟河某村，有50多个做汽配的湖北人，开车连夜返回了，周围村民很是忐忑。看过也就看过，不知真假，我们也无处求证。讲到某地，周围就有人在说，“哎哟，不好！有亲戚朋友就在附近的。”心善的人，便开始担心。儿子致电给姑姑拜年，姑姐告诉我们，“各地封路，旅游取消了。只能宅在家！。”

   饭毕，儿子和外甥俩男孩，拉上各自的父亲，在三舅家麻将机上开局了。儿子从小在平房长大，大人抱着他进麻将馆，耳濡目染很早就会打麻将。不过，他平时可没机会摸这个。也不知外甥嘉浩哪来的勇气，明明对麻将一窍不通，却像模像样的坐在哪里，在别人的指点下玩得那么投入。整个下午，他们四个纯粹趣趣的，没有一分钱来去。这是事后，在一旁观看的表弟，悄悄告诉我的。
   男人安置停当，我和母亲特意去大舅家坐坐，想敲定初二，表哥表姐是否到母亲家聚会。预料之中，大家看了微信和官方的消息，都认为，不聚会不聚餐，比较安全，取消为妥。我们表示遵从意见，约好天暖再聚。就在昨天，我在朋友圈里，看到有人说，抓紧时间吃顿好的，因为，初一至初七的聚会，全取消了。后知后觉的我，看了之后，还当笑话，讲给妹妹听。
   从舅舅家回来，母亲让我绕到镇上的超市里买米。年前忙，家里没多少余粮。话说这些天八口人在家，家里没米不行。超市的老板是浙江人，没有回家过年。他告诉我们，米面粮油充足，就是口罩和酒精进不到货。
   我怎么也没想到，正月初一舅舅家的聚餐，是新年唯一一次欢乐聚餐。因为之后，立马就有地方政策出台，提倡电话拜年，不准聚会，不准聚餐。初二和初四的宴请，被取消。初三姑姑家拜年，未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