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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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节

气节是精神品质的体现，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骨气，是人格的升华。往大了说，气节显示的是不媚不阿，坚持正义的不屈精神；往小了说，气节就是有尊严地活着。

中国人很看重气节。《战国策》里有这样一个故事：唐雎出使秦国，秦王怒斥唐雎：“你敢顶撞我，难道不害怕我发怒吗？”唐雎问：“不知道大王发怒是什么样子。”秦王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但唐雎并没有害怕，反问道：“大王知道百姓发怒的样子吗？”秦王说：“不过是赤膊撸袖，以头撞地而已。” 唐雎说：“那是寻常百姓的发怒，如果是我发怒，一定是‘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秦王被唐雎的气势震慑住了，吓得连忙道歉：“先生不必这样，我懂了。”唐雎面对强暴，毫不畏惧，大义凛然，这就是气节。文天祥在《过零丁洋》里写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就是气节。气节，是不屈精神的显示。可以说，气节是我们民族复兴的精神脊梁。几千年来，它支撑着我们的民族前赴后继，生生不息。

这是气节大的一面，小的方面则是要求一个人应该有独立的人格。不谄媚、不邀宠。不唯唯诺诺，堂堂正正、有尊严地活着。不过能做到这些，并不容易。

听说过一个故事，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先生，任南京东南大学国文系主任时，时奉国文系要重新改组。急需聘用一批教授、副教授。系里要钱基博拟定一份国文系教师聘任条件的文件。此时文学院院长梅光迪，领来了一位姓支的先生，并特别介绍说：这位支先生是最高统帅蒋中正总司令向校长推荐的。随即，这位支先生就取出了蒋中正的亲笔推荐信。但钱基博却没有看，只是说：“总司令给校长的信，我不敢看！不过我觉得总司令可以委任军长、师长，而没有资格聘用教员，因为这不在他职权以内。并且教员需要哪一种人和哪一种知识，做总司令的人，他不会了解。” 钱基博的回答让这位支先生非常尴尬，但他还是问道：“国文系能否聘我为教授？” 钱基博说：“正在拟订聘用条例，如果先生符合条件，即使没有总司令的信也会被聘用，如果不符合条件，有总司令的信也难以从命。”

钱基博先生没有因最高统帅的推荐，而放弃自己的原则，这就是气节。但钱先生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他想做的事，有许多是需要别人点头的。他不讲情面，别人对他也就“公事公办”了。钱先生终因诸事受人掣肘，呆不下去了。留下一信，辞去国文系主任，拂袖而去。可见一个人想有气节，并不容易。必须要有被穿小鞋的思想准备的。也许这就是当今世界大多数人选择唯唯诺诺、明哲保身的生活方式的原因。2019.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