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表哥来找我聊天,要我去给他用铁锨翻地。我说,天寒地冻,等到明年开春雇佣毛驴来耕地,不到四分地花个四十元就行了。
表哥说:“我看你六十几岁,力气有好使劲,天暖和的时候来干吧,地也消冻了。”“那不行,我的儿子不允许我那样干活,累到了会引发胆囊炎复发。”表哥听了,脸色不好看,“这亲戚怎么这么没有格局,表弟格局去哪里了?”
表哥很少来我家,我也帮助过过他好多次,看来确实生气了。早先打个电话我就去帮助他搬家,再帮助他拉煤球,替他交水费,钱不够了我先垫付上,完事后,连个谢字也没有。他的儿子在华亭一中上高三,开家长会也让我代替他。如今他的儿子在西安工作七年了,儿子回来几次,没有见到他本人,这几年再也没有回来。
他从银行贷款供儿子上大学,亲戚当保人,找不到表哥本人,亲戚只好还贷款。我这个表哥年龄七十多岁了,他们庄里人个个反感他,邻居关系也很紧张,为了鸡毛蒜皮事情争吵不休,他的老婆与他离婚,因为他很会拳打脚踢,几次殴打住进医院,不得不离开他。
我的表哥是个铁公鸡,他打了老婆住进医院,药费是亲戚掏的腰包,表哥也被公安拘留过,好喝酒,好抽烟,欠账不还,各个小卖部看见他,“好愁的男人”。腊月二十三,怎么想起我这个表弟,我看见他的背影,知道他很可怜。
腊月遇到铁公鸡,这个春节不好过,我的儿子、儿媳脸色不好看。
我很为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