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不从，星斗其文》摄影、文岳 建

《不折不从，星斗其文》

——读《边城》有感。

摄影、文/   岳   建

有次去一位医生家，在天井中看到一盆半人高的斧劈石盆景，在石缝中却长着许多肥硕叶片的草，问医生是啥草？医生笑答：本地人叫它蛤蟆草。笔者后来也种了几盆，直到有次咨询花店老板娘，被告之叫虎耳草，叶片形状似老虎耳朵，故得名。啊！虎耳草，不是沈从文大师《边城》中，那翠翠梦中飞窜到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

大师的生平，咱不赘说了，只道道高中语文课中的《边城》吧。与湖南、四川、贵州三省交界处，有座茶峒小镇，“一鸡鸣三省”，在碧溪岨渡口，有座小屋，是摆渡人祖父(外公)、翠翠、小黄狗的家，还有一座白塔，祖孙俩每天就为行人摆渡(拉拉渡)，日复一日，几十载了。而这篇大师在1933年32岁时，创作的《边城》，入选二十世纪中文小说100强，仅次于鲁迅的《呐喊》，排名第二，但要以单篇小说计算，《边城》排名第一，第三是老舍的《骆驼祥子》。

巴金说“沈从文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被誉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纯净的一个小说文本”。大师的学生汪曾琪评论《边城》：它是一篇怀旧的作品，一种带着痛惜情绪的怀旧。《边城》是一部极具文学价值的作品，它描绘了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小说的人物形象都是勤劳、善良、质朴，散发着天然的美丽和纯净的人性，向人们展示了真实、自然、健康的生活方式。大师所著《边城》一书，书中女主人公翠翠，梦中憧憬爱情，攀上悬崖采虎耳草，遥不可及，采到了却是很小的虎耳草……大师以他那温润而韧性的笔触，勾勒出当时社会关于爱、等待的一幅幅画面，对纯真情感与人性美好的无尽颂歌，边城一方净土，保留着对爱情最纯粹的向往，对生活最本真的坚持。小镇船总管顺顺，有天保和傩送两个儿子，他俩同时爱上了清秀灵动，活泼善良的翠翠。富家子爱上摆渡女，大师的伏笔在这里，生活中的无常，会有圆满结局吗？小镇虽然充满的人情味，这样的爱情注定是凄凉哀婉的，大哥天保是“水葫芦”，外出行船却溺水而亡；小弟傩送远走他乡，不见人影。翠翠自从在端午节看赛龙舟，邂逅傩送后，情窦初开，将爱深埋在心中，不善言表却在等待。大师用古朴清新的文字，描绘了翠翠的心理活动：“天已快夜，别的雀子似乎都要休息了，只杜鹃叫个不息。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草木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类气味。翠翠看着天上的红云，听着渡口飘乡生意人的杂乱声音，心中有些人薄薄的凄凉”。“耳听到各处是虫声，天上月色极好，大星子嵌进透蓝天空里，非常沉静温柔”。大师的文字如他一般质朴自然，没有繁复的修辞，没有艳丽的描摹，简单的文字，却因为恰到好处的表达，而产生一种打动人心的魔力。按现在的创作方法，就是釆用白描手法，马上在读者面前呈现出形象思维，展现了鸟鸣、大地的气味、嘈杂的人声、天上的晚霞、月夜星空画面，衬托了翠翠此时此刻的心情。

在那风雪交加的夜晚，白塔倒塌了，渡船也飘走了，爷爷仙逝了，对翠翠是灭顶打击，虽然船总管顺顺和众乡邻帮助料理了爷爷后事，渡船也重新摇来了一艘，乖巧善良的翠翠，走出悲痛阴影，毅然开始摆渡，因为她心中有个信念：“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大师的作品结尾如豹尾一扫，戛然而止，(《文学概论》中写作需采用以下手法：凤头、猪肚、豹尾)留给读者无限想象的空间。

沈从文先生一生命运多舛，前半生以教书写作为生，1949年后，《边城》的美，在于文字之美，意境之美，人性之美。因此被扣上“桃红色”作家的帽子，被排挤出文坛，剥夺了写作权利，等于战士没有了钢枪。在那特殊年代，先生曾几次自戕，还送进了精神病医院。真如大师所言，后去研究“花花草草，瓶瓶罐罐”了，一头扎进了古代服饰、文物之中，写了《龙凤艺术》、《唐宋铜镜》许多论著。

大师没有被永远埋没，时间大浪淘沙，好的作品总是有长久的生命力，穿过黑暗，迎接属于它的光明。他象一个孤独的做梦者，他的笔只供奉他所认为的人性和美。八十年代，这部曾经被禁的书，重新被翻起，再度走红。沈先生曾二次入围诺贝尔文学奖。1988年8月又要评诺奖了，大师却在5月份因心脏病猝死了，诺奖是不能奖给去世者的。大师被认为文学造诣与福楼拜相当的文坛巨匠，就这样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成为无数读者心中的遗憾。

中国拼音之父周有光，我们常州人，居然和沈从文是连襟，都是文化名流呀。中国乡土文学之父——沈从文，沈先生用干净的笔，一颗诚心，满是自然的美和人性的纯粹牧歌田园式，作品充满了美学理想。他说：“你们能欣赏我故亊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大师悲悯的笔调之下，写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他们们渺小和悲欢，他们野草一般的生命，竟然有了一种感撼人心的美。

妻子张兆和在沈从文的墓碑上刻下“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十六个字来表达自已对大师的情感，及大师的性格和为人。

《边城》是一本永无止境的人生教科书，展现了生命之美，人性之美。笔者怀着对大师敬重的心意，对《边城》一文作些肤浅的评议，只希望年轻人多阅读他的著作，只希望中国再有这样的大师出现，去争夺诺贝尔文学奖。

2024年5月29日

网络下载，大师风貌。

网络下载

网络下载“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1.治中耳炎，鲜虎耳草叶捣汁，加些冰片，滴入耳内，治化脓性中耳炎。

2.治风火牙痛，鲜虎耳草30克，水煎服。

3.治风疹瘙痒、湿疹，15～30克鲜虎耳草，煎服。

4.治肺热咳嗽气逆，虎耳草、冰糖各15克，水煎服。

与其说那五瓣尖叶花朵，似少女在翩翩起舞，不如说象只只千纸鹤，在微风中展翅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