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亿之城 何以常州之群龙起舞——城市明星 中国学常州卷历史册综合篇

万亿之城 何以常州之群龙起舞——城市明星

中国学常州卷历史册综合篇

安  文

三、群龙起舞——城市明星

提到常州的“一条龙”经济，必须提到当地颇具代表性的灯芯绒产业。灯芯绒是一种以棉为主，手感舒适、保暖、耐磨的面料，应用领域非常广，可制作鞋帽、外衣、裤子、坐垫、窗帘，曾经是常州纺织的“拳头货”。忘年交、已故老市长陈鸿昌告诉我：五十年代后期，常州产灯芯绒无论质量还是花色都比不过上海等城市，被讥为“灯芯布”。常州人痛定思痛，加大研发力度，从六十年代起，开始整合全市灯芯绒产业链上的纺、织、割、染等工艺环节，将其拧成“一条龙”的合作链条。这种“一条龙”模式生产的灯芯绒，不仅产品质量、品种有了很大提高，产量也翻了一番。七十年代末，常州灯芯绒品种超过三百种，花色超过一千种，年产量也从原几万米猛增到一千多万米，畅销全世界。

其后，常州又在手扶拖拉机、卡其、花布、化纤、玻璃钢、半导体、塑料、自行车、照相机等领域推广灯芯绒经验，实施“一条龙”模式，均取得较好效益，引起媒体和高层关注。70年代末，《人民日报》连续发表《农字当头滚雪球》、《“桌子”上唱起了大戏》两篇与常州工业相关的调查，并被全国各大媒体转载，引发强烈反响。

这不禁令人好奇，当时全国生产正处于运动阵痛中混乱和停滞局面时，为何常州却能一枝独秀？老市长陈鸿昌说：关键是常州古往今来浓厚的经济氛围没被政治左右，同时大批常州干部都是基层出身，熟悉工厂，熟悉生产，往往三句话不离本行，才使生产没被过多干扰。甚至，直到动荡时期结束，常州在全国工业大调整形势下，也没像其他城市那样对许多国有企业“一刀切”，而是以生产为中心，视工业布局需要，有撤有并，有发展，从而为常州后续经济发展保留了“火种”。

这点极其不易，到改革开放时期，常州全市36个大中型骨干企业，27个都是当时保留下来的，灯芯绒、柴油机、手扶拖拉机等曾经的“明星产品”依然发挥重要骨干作用。到1976年，常州市工业总产值达23亿元，财政收入4.3亿元，工业经济占国民经济比重达61.1%的历史高点。全市工业结构也从过去纺织业一家独大，逐渐变成轻重工业对半开的布局，轻工产品享誉全国。据不完全统计，改革开放初期常州企业，先后获得三十多项国家质量金奖，产量、出口量在全国名列第一。金狮自行车、红梅照相机、星球收录机、幸福牌彩电、月夜灯芯绒、常州柴油机、手扶拖拉机等一大批产品更是远销海外。

工业产值不断翻新的常州，再次引起中央的关注。1981年4月，老一代实业家胡厥文，走访常州东方红印染厂、人民服装厂、国棉二厂和拖拉机厂等单位，随后向中央递交了《关于常州市工业发展情况的报告》，盛赞常州经济发展模式。胡老报告获得了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的高度重视，他写下长篇批示：从生产发展速度和总产值来看，现在全国有两个典型。一个是城市，即常州市；一个是农村，即广东南海县。常州市是37万人口，现在总产值是37个亿，每人达1万元。南海县是80万人口，现在生产总值是10个亿，每人达1200元。我国城市人口现在是两亿（加上散居在农村的大的厂矿企业），如果十年之后，只要达到常州的一半，即每人达到5000元，就是1万个亿。我国农村人口现在是8亿，如果十年之后，同样只要达到南海的三分之一，即每人达到400元，就是3200亿。两项相加，就是13200个亿，即将达到小康之家的社会了……

“南海”即今天广东佛山的南海区，曾作为“一市一村”典型，来考察其生产发展速度和总产值，常州则作为改革开放后的重点工业城市发展经验进行推广。胡老的报告和胡耀邦的批示，随着《人民日报》公开报道，常州一时名动全国，成为全国“经济体制综合改革试点”城市。作半个常州女婿(泰山乃江阴人)，也开始关注和研究常州，并向当时江西主要领导推荐了常州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