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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語類·卷第三 治學(三)

淨海蓮風 最后编辑于 2023-09-18 09: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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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何其煩也?所以防人心之壞而斯道之廢也。《二程遺書》卷二五:禮儀三百、威儀三千,非絶民之慾而強人以不能也。所以防其慾、戒其侈,而使之入道也。禮不能防而刑斯制矣。五刑之屬三千,先王豈得已哉?方山《送傅仁泉序》:古者明刑以弼教,而後之法家者流專任刑罰,躬操文墨以速功名,而寬厚者率視爲緩弱,於是商申之學興而殘民以逞,日入於慘刻。夫先王制禮以節民性、制樂以和民情,初豈欲有刑之設哉?凡以民之無良者不率於禮樂,於是不得以而制刑焉。又《常州府理刑廳題名記》:刑者,先王不得已之制也。先王欲與天下相安於無事而人生有欲、物群則爭,是故教以三物、坊以五禮,而天下猶弗率焉,於是制辟定令以齊之。懼其或犯也,必縣諸象魏、狥諸道路而俾之知避;懼其或濫也,必求皋陶、伯夷其人以任之而俾之折中。嗚呼!此其情豈得已哉? 《庸語·君子

  朱氏禮祀止四世,朱熹家禮·通禮·祠堂:君子將營宫室,先立祠堂於正寢之東,四龕以奉先世神主。承封建之舊也;程氏禮祀及五代,二程遺書七:凡小宗以五世为法。緣子孫之情也。 《紀述》下篇、《庸語·君子

  或問:“《儀禮》爲經,《禮記》爲傳。今《禮記》立之學官而《儀禮》置之何也?”薛子曰:“是蓋一也,吾嘗求其故矣。《儀禮》,者以爲周公作也,賈公彦《儀禮註疏序周禮》《儀禮,發源是一,理有終始,分二部,並是周公攝政大平之書。周之法制俱在,禮之經也;《禮記》雜出於漢儒而以《小戴》爲宗,禮之傳也。當時棄經而任傳者,豈其以《儀禮》乃禮之器數、《禮記》乃禮之義理故,遂取義理而略器數,與不知器數、義理,原不相離者也。捨器數而言義理,是忘形而逐影也,恐一時之見而終非定論也。方山《代禮記正蒙序》:《禮記》一書,者雖謂戴聖所集,本《儀禮》之傳,而鄭康成謂《月令》秦不韋所修、盧植謂《王制》漢博士所録。然而三千三百之儀,綱凡具舉。究而論之,是書之作多出自孔氏,其徒七十二子共撰所聞,或録舊禮之義、或録變禮所由,或兼記體履、或雜序得失,故編而録之以爲《記》,而生人之義大矣。漢唐以降,代有表章;迨我明興學校立官科目取士,其於是《禮》尤致重焉。 《庸語·典謨

  《禮》原作“易”,據《禮記·樂記》改。“天尊地卑,君臣定矣”,《禮記·樂記》。君臣之位等於天地,是故人臣雖有不世之勳、再造之績,皆得君而後能成也,必當歸之君也,不可自矜其能也。不觀諸天地之間乎?地出雲爲雨、起氣爲風,而風雨一歸之於天,其實天施而地承也。故曰:“地道也臣道也無成而代有終也”。《周易·坤·文言》: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無成而代有終也。 《庸語·親師

  中庸者,中則庸也過焉者非也庸,或非中也,或失之不及也。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未發已發,子思言之;《禮記·中庸》: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未發已發之幾,茂叔周敦頤,字茂叔。言之;周敦頤《通書·聖》: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幾也。愿中李侗,字愿中。求中於未發,朱熹《延平答問》:先生令靜中看“喜怒哀樂未發之謂中”——未發時作何氣象?蓋涉於幾矣。《朱子語類》卷一〇三:問:“先生所作李先生行狀云‘終日危坐以驗夫喜怒哀樂之前氣象爲如何,而求所謂中’者,與伊川之説若不相似。”曰:“這處是舊日下得語太重,今以伊川之語格之,則其下工夫處亦是有些子偏。只是被李先生靜得極了,便自見得是有個覺處,不似别人。今終日危坐只是且收歛在此,勝如奔馳。若一向如此,又似坐禪入定。”又:問:“延平欲於未發之前觀其氣象,此與楊氏體驗於未發之前者異同如何?”曰:“這個亦有些病。那體驗字是有個思量了,便是已發。若觀時恁著意看,便也是已發。”問:“此體驗是著意觀,只恁平常否?”曰:“此亦是以不觀觀之。”又:問:“延平先生靜坐之説,先生頗不以爲然。不知如何?”曰:“這事難説。靜坐理會道理自不妨,只是討要靜坐則不可。理會得道理明透自然是靜,今人都是討靜坐以省事則不可。嘗見李先生説:‘舊見羅先生説《春秋》,頗覺不甚好。’不知到羅浮靜極後又理會得如何?某心常疑之。以今觀之是如此,蓋心下熱閙,如何看得道理出?” 《庸語·世治

  或問“尊德性而道問學”。禮記·中庸: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薛子曰:“程伯淳謂‘極高明而道中庸,非二事’也,《二程外書》卷三。然則‘尊德性而道問學’又豈二事乎哉?彼左朱朱熹而右陸陸九淵者直淺鄙之見,抑亦可以無辯矣。 《庸語·古之

  或問:“《中庸》君子之道四,《禮記·中庸》: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但言子臣弟友而不及君父兄,何也?”薛子曰:“君止仁、父止兄念鞠子哀,何嘗不有道也?聖人欲子臣弟友之自責自修,故偏言之耳。 《庸語·克念

  孔子作《春秋》始於平王之四十九年,以其政教號令不行於天下故也,前此則未之及焉,蓋嫌於南面之權也。者謂《綱目》繼獲麟而作,而漢唐七制三宗陳元靚事林廣記後集·歷代類:漢七制,高祖、文帝、武帝、宣帝、光武、明帝、章帝。唐三宗,太宗、玄宗、憲宗。之時亦爲之褒貶焉,無亦任之太過歟? 《庸語·簞瓢

  仲尼,魯人,因魯史而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以魯紀年,豈得已哉?後世敘周與列國之事者,其紀年乃不以周而仍以魯,非善述仲尼者矣。 《庸語·立言

  或問:“‘春王正月’之書法如何?”薛子曰:《紀述》無“或問春王正月之書法如何薛子曰”十四字。言貴乎經世也,不貴乎費辭也。今既行夏時矣,如春王正月之類,先哲論之詳矣,《紀述》無“先哲論之詳矣”六字。不必紛紛致辨也。 《紀述》下篇、《庸語·君子

  鍾季烈鍾崇武,字季烈。問:“大舜隱惡而《春秋》誅意,何也?”薛子曰:“未彰之惡、中冓之言皆涉疑似,所當隱也;亂臣賊子之心跡,可不書之以爲世戒哉?”季烈曰:“微生高之乞醯、《論語·公冶長》: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陳仲子之食李亦不少假借,《孟子·滕文公下》:匡章曰:“陳仲子豈不誠廉士哉?居於陵,三日不食,耳無聞、目無見也。井上有李,螬食實者過半矣;匍匐往將食之,三咽,然後耳有聞、目有見。”孟子曰:“於齊國之士,吾必以仲子爲巨擘焉。雖然,仲子惡能廉?充仲子之操,則蚓而後可者也。夫蚓,上食槁壤、下飲泉。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築歟?抑亦盜蹠之所築歟?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樹歟?抑亦盜蹠之所樹歟?是未可知也。何也?”薛子曰:“此亦足以惑世也。聖賢憂世教而立人紀,蓋無分於巨細矣。” 《庸語·大象

  或問:“季康子患盜,問於孔子,而孔子謂‘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論語·顏淵》。豈其爲康子言之歟?何弭盜之略不一及之也?”薛子曰:“是豈特爲康子言哉?此固探本之論也。傳有之:‘諸侯好利則大夫鄙,大夫鄙則士貪,士貪則庶人盜。佩文韻府·上聲·一董韻·孔利孔”條謂出孔叢子》,然今本未見此句。弭盜之本,孰有大於不欲哉? 《庸語·自知

  一以貫之,孔子之學也;好古敏求,論語·述而: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孔子之所以能一貫也。先立乎其大,孟子·告子上:先立乎其大者,則其小者弗能奪也。孟子之學也;集義養氣,孟子·公孫丑上: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又:其爲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孟子之所以能立大也。 《庸語·古之

  博文約禮,論語·子罕:顏淵喟然歎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孔子之學也,一貫盡之矣;知言養氣,孟子之學也,四端盡之矣。擴而充之,四端其一貫矣。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或問:“孔、孟之論性如何?”薛子曰:“孔子之論性,性也;孟子之論性,命也。” 《庸語·論性

  孟子言性善,蓋得之子思;子思曰:“率性之謂道。”《禮記·中庸》。然必戒懼慎獨而性斯至,命也。故孟子亦曰:“養其性。”《孟子·盡心上》。又曰:“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謂性也。”《孟子·盡心下》彼任性者豈得謂之率性哉? 《庸語·論性

  孟子謂“仁,宅也;義,路也”,《孟子·離婁上》:仁,人之安宅也;義,人之正路也。揚子謂“禮,服也;智,燭也;信,符也”。《法言·修身》。以用明體合外之道也。 《庸語·克念

  孟子所謂“夜氣”,孟子·告子上: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猶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氣,其好惡與人相近也者幾希,則其旦晝之所爲,有梏亡之矣。梏之反復,則其夜氣不足以存;夜氣不足以存,則其違禽獸不遠矣。亦是中人以上方有之。若私蔽固而汩沒於聲色勢利者,雖夢寐中亦不啻旦晝之所爲也,又惡有平旦清明之氣哉? 《庸語·神農

  或問:“孟子言求放心,孟子·告子上:仁,人心也;義,人路也。捨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雞犬放,則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而邵子邵雍曰:‘心要能放。’何謂也?”薛子曰:“人心虛靈,一身之主而廓之配天地者也。放而不知求則不無物矣,求而不能放則物而不化矣。二子之言,夫各有攸當也,矧曰‘能放’,豈漫然之謂哉?”方山《行各屬教條》:爲學功夫必收其放心。夫怠惰縱肆、怪妄虛誕、閒思雜慮循環生滅,其爲放心,固也。間有稍知從事於學者則又役心以求放心如馴龍虎、如捕盜賊。不知良心固有,操之則存;邪念本無,澄之自息。役心以求放心,其失愈遠矣。又或方從事於此而忽已志乎彼、已從事於彼而又不忘乎此,皆放心也。學者須是助長之念、出位之思一切掃除,庶乎此心常存而日進於高明矣。 《庸語·古之

  或問:養氣可以爲養心之助二程遺書卷二。斯言如何?”薛子曰:“孟子專言養氣,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孟子·公孫丑上》。究而言之:養心固所以養氣也,不藉於養氣以助養心也。 《庸語·操行

  “良知”“良能”自孟子發之孟子·盡心上:人之所不學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慮而知者,其良知也。而程伯淳謂其皆出於天、不繫於人,二程遺書卷二:良知、良能皆無所由,乃出於天,不繫於人。至王伯安王守仁,字伯安。獨言致良知而不及良能者,《傳習録》卷上:後儒不明聖學,不知就自己心地良知良能上體認擴充,却去求知其所不知、求能其所不能。王守仁《萬松書院記》:不慮而知,其良知也;不學而能,其良能也。以爲知可以兼能也。方山《致良知》:《大學》一書乃學者入德之門,而“致知”一語實大頭腦處、實緊關下手處。世儒誤認其義,遂以爲必窮盡天下之物,然後吾之知致。則是涉於聞見之知,使人向處走;毫釐、千里,正在此處。若此處一差,則日用工夫便無安頓。陽明先生乃直指以示人曰:此致知者,乃致良知也,非有所謂知也。其言明白痛切、拯溺登岸,誠有功於吾道不小。若會悟得來,則古聖賢之“精一執中”“一貫忠恕”“尊德性”“先立乎其大”之類,雖其話柄似若各,而血脉路頭無非所以發明人心天命之本然,實至當歸一、精義無二者也。譬諸天,一也,既謂之天,又謂之乾,又謂之帝,雖若謂其有形體、性情、主宰之殊,而其實則此一天也;譬諸人,一也,既有名,又有字,又有行,又有職銜,近世又有號,雖其所稱之分與地不同,而其實則此一人也。果能見得此處透徹,則不落言筌,雖古聖賢許多話頭,皆爲剩語。奈何今之從事口耳者執著良知之而不能寔求諸心,其紛紛,遂致自相牴牾枘鑿,其於道理一無所得,而古聖賢之格言至論已一切廢棄,不惟不能爲陽明之輔翼,而其反晦矣。敢告吾黨:求諸本心,當自有豁然貫通處,尚安以多言爲哉?又《送謝陽溪序》:捨務實敦行,則良知不可致矣。學者多矮人觀場,尊信而不敢致詰,恐非當仁不讓之義也。陸隴其《三魚堂賸言》卷八:看薛方山《考亭淵源録》序言:“朱子之言,孔子教人之法也;陸子之言,孟子教人之法也。”不覺太息。孔、孟豈有二法哉?方山序中既言老而知朱學之精,而又爲調停之説,如此蓋終不敢直指陸學爲非也。又其末言象山晚年亦得力於朱子,以救陽明朱子晚年得力於象山之説,亦屬調停。 《庸語·操行

  或問:“孟子之學亦有致知格物之功乎?”薛子曰:“有之。”曰:“何以言之?”曰:“博學而詳孟子·離婁下:博學而詳之,將以反約也。集義以養氣——此固致知格物之功也。” 《庸語·古之

  聖人全道而立訓,故簡而一;諸儒擬言而議道,故煩而二。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荀子言聖盡倫、王盡制。荀子·解蔽:聖也者,盡倫者也;王也者,盡制者也究而言之,倫、制一也。 《庸語·世治

  一《中》也,程子以爲極有格言,《二程遺書》卷一九:文中子本是一隱君子,世人往往得其議論附會成書。其間極有格言,荀、揚道不到處。而朱子朱熹歷詆其模擬竄竊之妄,《朱子語類》卷一三七:《中》一書,都是要學孔子。《論語》泰伯“三以天下讓”,它便陳思王善讓;《論語》“殷有三仁”,它便荀氏有二仁。又提幾公卿大夫來相答問,便比當時門人弟子。何其與程子之言不類也!吕柟《涇野子内篇》卷八:《中説》中有多少好格言,其模倣《論語》處乃門人姚義攙入的。舊在解州有王克孝者批點刪定一本頗好。 《庸語·簞瓢

  或問:“《太極》《先天》《後天》三圖如何?”薛子曰:“是圖也,自羲、文、周、孔以及於漢、唐諸儒,皆未之前聞也;有之,自宋始。五百年來不惟儒者尊而信之,雖佛老、陰陽、技藝之徒,莫不執之以爲談柄矣。者謂宋初五星聚奎,是爲貞元之會而再闡圖書之秘也,豈誠然歟?然亦贅而支矣。 《庸語·世治

  《太極》一圖開羣蒙也。但“太極”二字本《易》取象之語,如《尚書》“皇極”、《周禮》“民極”之類,謂爲極至準測而無以加也;陳淳《北溪字義·太極》:極,至也,以其在中有樞紐之義,如“皇極”“北極”等。若以其動靜陰陽、交互化生、統體各具又爲之圖,則是象外立象矣。是雖喫緊爲人,而徇象喪心者恐未免於自槃而之鐘也。此語上之所以難也。 《庸語·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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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樂聲中揅漢籍,清茶味裏拭唐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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