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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語類·卷第三 治學(二)

淨海蓮風 最后编辑于 2023-09-18 09: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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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之教者以德服人,今之教者以力服人;古之學者服人之德,今之學者服人之力。 《庸語·古之

  古之師者以誠教弟子,亦以誠學;今之弟子者,交相欺而已矣《二程遺書》卷一五:古之學者優柔厭飫,有先後次序。今之學者却只做一場話説,務高而已。欲騰名而餌利,不亦惑乎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賢師良友在前、詩書禮樂在御而爲不善者,鮮矣;憸人狎客在側、狗馬博弈在御而爲善者,鮮矣。 《庸語·簞瓢

  范淳甫原作“程子”,據《孟子集註·告子上》改。范祖禹,字淳甫。“人君之心在所養”,朱熹《孟子集註·告子上》。人君哉?凡人莫不皆然也。人生而蒙,長無師友則愚,故曰:“蒙以養正,聖功也。”《周易·蒙·彖》。 《庸語·簞瓢

  薛子視師於鄜延,見撫臺王子庸王輪,字子庸。於榆林。子庸設燕於學,饗焉。薛子曰:“不敢當此殊禮也。”子庸曰:“邊方子弟不瞻師範久矣!特屈以示,觀法耳。”遂舉觴以獻,勸酬既洽,復行投壺之禮,曰:“此雖文儀,亦有射法存焉。”禮畢,薛子因講《論語》“子行三軍”一章、《孫子·始計》一篇,各爲推衍其。子庸謂諸生曰:“皆汝輩前所未聞也,小子誌之!” 《庸語·克念

  十三經之註疏駁而不醇,二十一史之紀載文而不理。故讀經者不在參衆説,在會乎道原;方山《會道》:夫學,以學道也。今之學者日衆而聞道者日鮮,何也?以其不能會道而名言累之也。道會則名言亡,名言亡,斯近道矣。夫名與言,抑何始乎?聖人始之也。聖人將以名言啟天下而卒至於累天下,非聖人之過也,不善學者失其名言之意也。蓋斯道沖漠無朕、渾淪磅礴,本不可以名言者也。聖人以夫人雖同具乎斯道而聰明滯於氣、知覺遷於物,將不能會通神明而斯道日見其茫昧也,於是不得已而命之,曰元亨利貞、曰仁義禮智、曰命、曰性、曰情、曰才、曰中、曰誠、曰敬、曰信,而其爲學之方則曰執中、曰制心、曰建極、曰進德居業、曰致知格物、曰戒懼慎獨、曰存心養性——凡若此者,不一而足。豈其好爲支辭蔓以嘵嘵於天下哉?蓋將示人以入道之門而欲其因名以識義、得意而忘言也。至當歸一,曾何異同之有哉?奈何學者事而遺外、逐人而失己,執著於名言、支離其辭而過爲分析以求之,不知名有四德、四端,而其實非四也;名有命、性、情、才、中、誠、敬、信,而其實無爾殊也。會而通之,三才之道一也。堯舜以來,賢聖繼作,雖其立言不同而旨則無二。猶之木焉,根幹華實皆此木也;猶之水焉,淵渟川逝皆此水也。苟能反諸吾心而超然自得,則天之所以爲天、人之所以爲人、物之所以爲物皆一以貫之,而此心之外無餘道、此道之外無餘言也。究而論之,此心、此道皆聖人名言之也。《詩》曰:“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哉!學者要須自得。作史者不在有三長,《舊唐書·劉子玄傳》:史才須有三長,世無其人,故史才少也。三長:謂才也學也識也。在端其心術。 《庸語·古之

  經所以治身也,亦所以治人也楊時子正序》:六經先聖所以明天道正人倫致治之成法也律所以一民也,亦所以一己也故治經者要於適用,治律者要於求中。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君子之道,定心心定則經可治,心不定則經不可治。今之亂經者則又多矣以權者假,以術者賊,以功利者叛,以辭賦者荒,以章句者支,以記誦者淺,以靜虛者玄,以俗者卑,以名者襲故治經得之於心而措之於行者鮮矣。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六經者,吾心之散見也。楊時《龜山集·語録·荊州所聞》:六經之義,驗之於心而然、施之於行事而順,然後爲得。驗之於心而不然、施之於行事而不順,則非所謂經義。今之治經者爲無用之文,徼幸科第而已,果何益哉?不求諸吾心而專事於六經者,罔也;方山《舒城縣儒學尊經閣記》:聖人者,忘言其上也,不得已而有言其次也。六經,言也,聖人不得已而爲之者也。然其爲之也,非有他也,一吾心之理也,特托經以爲之記籍耳。學者誠能反躬自得不求經於經而求經於心,涵養而勿忘、奉持而勿失,則虛靈之中萬善貞一,變化以遵吾心之《易》、明適以尊吾心之《書》、諷詠以尊吾心之《詩》、會通以尊吾心之《禮》、融暢以尊吾心之《樂》、劑量以尊吾心之《春秋》,而一身之四體百骸、天下之萬事萬物可從而理矣。苟爲不然,而徒擬議於畫之奇耦、文之古今、體之經緯、度之疏數、音之上下、例之常變,追迹石渠虎觀之討論、崇文集賢之編緝如彼漢宋故事,則是其所尊者古人之糟粕也,非經也。雖若與叛經侮經者有間,而均之爲褻經者也,其不爲輪人之所笑者幾希矣。專求諸吾心而不事於六經者,殆也。方山《答魏豐村》:一意於心性上理會,六經之外再取宋儒諸書玩之,更自雋永。所謂終身受用不盡者端在此也。 《庸語·君子

  《終於未濟,斯天道之不窮乎?《終於秦誓,斯氣運之將變乎?《終於商頌》,斯文弊之質乎?《春秋終於獲麟,斯王道之永久乎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積善餘慶、積不善餘殃,周易··文言: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尚書·商書·伊訓: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豈聖人援天以鼓人哉?天之道本如是也,遲速或不同而感應則不爽矣,吾人可不畏哉?嚴嵩居京師,以“日鑑”名堂,將謂天不之鑑而可欺也?既而果日鑑矣。 《庸語·大象

  大象無形,非立象無以測其奧,此卦之所以畫也;至道無言,非立言無以明其理,此辭之所以繫也。方山《觀易臺記》:日月之往來、草木之榮悴、雲物之捲舒、游塵之聚散,俯仰咫尺、變態倏忽,上下六合,消息萬狀,無在而非易也,無時而非易也。羲、文、周、孔,豈得已哉? 《庸語·大象

  或問:“伏羲先天、文王後天,二圖如何?”薛子曰:“非羲、文之爲之也。邵堯夫邵雍,字堯夫。因伏羲八卦作圓圖以象天、因文王八卦作方圖以象地,雖點形象,陰陽、剛柔、順逆、生滅各有取義。以予觀之:八卦有定理而無定位、有定體而無定用,恐亦末可以方所拘也。且羲、文之《易》,均之爲開物成務者也,其義豈容有二乎哉?”又問先天、後天,又何所取義也?薛子曰:“天豈可以‘先’‘後’言哉?《文言》曰:‘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先天、後天之蓋取於此,而世儒遂執之以爲談柄,生意義,其紛如矣,不知沖漠無朕之理與萬象森列者固無爾殊也。堯夫以未有畫時爲先天、卦爻既成爲後天,邵雍先天後天論:先天者未得卦、先得數,是未有易書、先有易理,辭前之易也。故不必用易書之辭,專以卦斷。後天則以先得卦,必用卦畫,辭後之易也。豈明睿者乃亦若是乎?方山書易傳後:有伏羲之易、有文王之易,有周公之易、有孔子之易,有程子之易、有朱子之易。學者當隨在觀理、不執一以泥其辭可也。昔人謂學易者當於羲皇心地上馳騁,無於周、孔註腳下盤旋。此其言固是,然總不若從邵子所謂易前之易觀之尤更解脱也。 《庸語·立言

  夫人於日用動靜語默作止之間,莫非易也。觀象玩辭、觀變玩占,豈專在蓍策之間而已哉? 《庸語·古之

  畫者,象也;值其畫者,變也潛龍勿用《周易·乾·初九》。者,也;用其辭者,占也斯義不明而附會無不至矣。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孔子以道之未明也,取諸出入之門以開示學者則謂之乾坤,一闔一往來不窮則謂之變通,見形則謂之象器,制用則謂之法,利用則謂之神神也法也象器也變通也,乾坤也,其究一也。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家人離必起於婦人,故《暌》次《家人》。凡有家者,女教不修、婦言是聽,鮮不敗矣;必也有嚴君焉,剛明以蒞之,其庶矣乎!故《易》曰:嗃嗃終吉,嘻嘻終吝。《周易·家人·九三》:家人嗃嗃,悔厲,吉;婦子嘻嘻,終吝。 《庸語·克念

  易簡而天地之理得,支離而易簡之理明。故揚子揚雄曰:支離,所以爲簡易也。《朱子語類》卷一二一:揚子雲曰:“以簡以易,焉支焉離?”蓋支離所以爲簡易也。 《庸語·易簡

  或問“繼善成性”之周易·繫辭: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薛子曰:“‘繼善’者天方命於人而未有所屬也,純乎理者也;‘成性’者人已受於天而具之於心也,兼乎氣者也。” 《庸語·古之

  “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此《易·繫》之辭也。蓋以伏義畫卦、禹衍疇,有取於龍馬、神龜之象耳,正如倉頡制字而觀鳥跡之類也。世儒遂真以爲馬負圖而出於河、龜載書而出於洛;誠如是,則宋之天書又何怪哉?方山《書洪範天乃錫禹洪範九疇章後》:《易》曰:“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仲尼《易·繫》之辭也,其實聖人神道設教之義也。《書》曰“天乃錫禹洪範九疇”者,謂於地成天平之時,天乃錫禹大法;曰“天”者,神之也,又何用龜文而後天錫耶?若曰一“五行”、二“五事”至“六極”二十字爲《洛書》之本文,如班固之,則是天必先刻書於龜背,而後使之出見也。寧有是理哉?《洪範》本無“洛書”字樣,而傳者强爲之,豈泥於“天錫”二字耶?不知《商書》“天乃錫王勇智”、《魯頌》“天錫公純嘏”,其又何以爲之也? 《庸語·立言

  華原原作“華園”,據《方山薛先生全集》卷七改。《庸語》無“華園”二字。徐體乾《紀述》作“徐子”。徐南金,字體乾。與薛子論《易》於西湖之上。方山《復徐華原提學》:憶昔癸卯,公在館中,邂逅於尹湖山席上,遂成相知。踰十年,僅有西湖之會。行跡雖若落落,中間自有不對面而相孚者矣。薛子曰:“秦始皇之焚書,其肇於伏羲之一畫乎?”徐子憮然曰:“子之言其有感歟?非過也。《庸語》無“非過也”三字。後世無益之文,不作可也。《紀述》無“後世無益之文不作可也”十字。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或問:“《易》與《道德經》如何?”薛子曰:“大哉,《易》也!斯其至矣!《道德經》,其庶幾乎?” 《庸語·時化

  《尚書紀帝王也,春秋紀伯也。王降而伯,德降而力,禮降而政,斯天下多故矣。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讀二《典》、三《謨》則知帝降而王矣,讀《湯誓》《泰誓》則知放優於伐矣;《五子》歌而夏衰、《盤庚》作而殷衰、《刑》訓而周衰,此世道昇降之幾也。 《庸語·典謨

  後者人先之,下者人高之,“謙受益”也;先者人後之,高者人下之,“滿招損”也。《尚書·虞書·大禹謨》:滿招損,謙受益。 《庸語·克念

  《尚書》“五福”《尚書·周書·洪範》: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壽”“富”爲先,然壤原壤、蹠盜蹠非壽也,愷王愷、崇石崇非富也。必也以久道爲壽、以積善爲富者乎?故以“攸好德”“考終命”終之。 《庸語·易簡

  《尚書》:皇極之君賜民以福。《尚書·周書·洪範》:皇建其有極,斂時五福,用敷賜厥庶民。福何能賜哉?肅、乂、哲、謀、聖以致雨暘燠寒風皆時而五福應矣。此之謂賜福也。 《庸語·操行

  《詩》有五材獻俗而不俚列政而彰義極幽而不隱貢善而不諂刺惡而非怒。用之房中則美化流,用之鄉黨則親睦行,用之朝廷則網紀立,用之軍旅則威武振,用之郊廟則神鬼格斯其《詩》也君子能舉之也。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君子不知《風》不足以成俗不知《雅》不足以立政不知《頌》不足以敦化。 《庸語·世一

  薛子憩於偃師,有童子進而問曰:“《詩》三百,願聞其大指。”薛子曰:“二南十五國皆《風》也,觀其《風》,其國可知已。《大雅》,其周之盛乎?《小雅》,其周之衰乎?商、周有《頌》,宜也;魯亦有之,其《頌》之變乎?”方山《詩自敘》:《詩》何爲者也?宣六情、通百物,止僻坊邪、論功頌德,寔感天地而動鬼神者也,豈易哉?故曰:“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爲得之。”嗚呼!《詩》之義備矣。以是爲訓而牽於文辭、溺於志意者猶未免焉,故齊、韓、毛、鄭之去子夏之世尚近,其所傳受庶幾影響,而王仲淹猶且病之。矧自是以後而欲以己意懸斷於千百年之下,吾未敢謂其能《詩》也。 《庸語·克念

  仲尼刪,刪其不可爲訓者也。釋者廢其》説而直斥《國風》之淫奔者凡二十四篇,誠若是焉而猶存之,不知仲尼所刪者爲何詩也。方山《書國風鄭衛篇後》:《序》固未必盡是,然漢時去春秋尚近,經師傳受猶有影響,至宋則愈遠矣。此皆未敢盡信者也。雖然,《詩》亦稽實待虛之作,未必專指一人一事而言,必如孔孟詩乃爲得之,如“素以爲絢”“憂心悄悄”之類,今皆可見;下此則韓嬰《外傳》雖未盡能以意逆志,而變動不居猶有古之遺焉。吾思學者讀經但當以《爾雅》辨釋字義,屏去訓詁,虛心潛玩,當有得矣。《爾雅》列於十三經者,盖有謂也。 《庸語·典謨

  《周禮》“保息”安富、窮二者並行而不悖,《周禮·地官司徒·大司徒》:以保息六養萬民:一曰慈幼,二曰養老,三曰窮,四曰恤貧,五曰寬疾,六曰安富。未有不安富而能賑窮者也,未有賑窮而不由於安富者也。 《庸語·伊尹

  古諸侯多天子繼之支子故不得犯天子以祭始祖大夫多諸侯繼禰之支子,故不得犯諸侯以祭先祖——周道然也,漢唐以來則無是矣禮以義起,報宜從厚。今士大夫之家廟,雖推以祭始祖亦可也。 《紀述》下篇、《庸語·君子

  古者制禮,足以佐實喻意而已,繁文縟節非所尚也;《二程遺書》卷二五:禮之本出於民之情,聖人因而道之耳;禮之器出於民之俗,聖人因而節文之耳。聖人復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爲之節文。方山《申革冗費》:自古兔首瓠葉,用獻君子;蘋蘩蘊藻,可羞王公。而民貧時歉,又多殺禮。古者制樂,足以合歡宣情而已,新聲調非所尚也。 《庸語·神農

  或問禮、樂。薛子曰:“禮、樂,生於人心者也。方山《代禮記正蒙序》:禮也者,體也,履也,其於人不啻飲食、裘葛,不可一日缺焉者,而切近精實,又非由外鑠也。無體之禮,三千三百之本也;無聲之樂,五聲八音之本也。必欲習熟容止、妙解音律人而不求諸本心,抑亦末矣。 《庸語·古之

  或問:“古今禮、樂同異如何?”薛子曰:“五帝不相襲禮、三王不相沿樂,此禮、樂之文也;大禮與天地同節、大樂與天地同和,此禮、樂之情也。其文殊、其情一也,究而言之,豈有同異也哉?” 《庸語·親師

  治世之禮簡,亂世之禮煩;治世之樂和,亂世之樂淫。 《庸語·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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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樂聲中揅漢籍,清茶味裏拭唐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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