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诗词（新诗放歌，1980）
饭馆里讨吃的小兄弟
金明德
人们用各种目光看着你——
饭馆里讨吃的小兄弟。
你衣服太脏，一定没人洗，
你头发太长，一定没钱剃；
你稚嫩的脸蛋带着惨淡的笑意，
你饥渴的双眼在满餐厅里寻觅。
你为什么不去上学？一如其他童稚：
背着书包，唱着歌儿，欢欢喜喜；
你为什么流浪？忍受着别人的轻蔑，
嘴里哼着乞讨曲，肚里唱着“空城计”。
有时，你站在角落里痴呆地向外注视，
看窗外车水马龙，贴着餐厅的大玻璃；
是在想你那也许已经失去的双亲？
或在想你从小就有不平常的经历？
当那边的大腹便便们散了酒席，
你飞鸟似的扑过去吃得多么甜蜜；
却有“服务员”用抹桌布来抽打你，
你不舍地愤愤地离去，但绝不哭泣。
望着你的背影，我满面羞惭，
掏两个硬币，好像还不太乐意；
尽管我的生活水平也一直很低，
甚至买两个烧饼还得细细算计。
望着你的背影，我不解地沉思，
问苍天为什么把你无情地抛弃；
尊敬的老天大人是否故意作孽，
在人间筑成这许多不平的等级……
啊，人们用各种态度对待你——
饭馆里讨吃的小兄弟！
1980年冬，于徐州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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