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10月8日,江婉平离开我们已经十二年了······
青果未红悼故人
2009年,在《常州晚报》发布江婉平主创的“我的青果巷”专栏之前,常州人几乎没有把青果巷当做风景看待,甚至就没把这里的历史文化当一回事——许多古迹被拆,足以证明。
常州自古是北方京城的钱袋和粮仓。京杭大运河的“漕运”,方便了江南的银粮送往京城,也促进了中原文明的南下。河运的方便带来了岸边果市的兴盛,便有了最初的“千果”地名。随着商贸的繁盛“风头”移到了西头(篦箕巷),腾出了读书人需要安静的这方天地。这区域慢慢出了一些有出息的读书人,这些人比较谦虚,果子熟了不忘当初的青涩——千果巷改名青果巷,更贴切文化的渊缘与情愫。
由于阶级斗争理念的时代局限,“出了许多名人”的青果巷,被当作“资产阶级杰出人士的老巢”······现在显摆这些名人,以前是要跟他们划清界线的。
1973年,中美已经融冰,赵元任曾经回青果巷省亲······
1997年,国家文物古建专家罗哲文来到常州青果巷,看到了唐氏八宅之一的贞和堂,惊叹,叫好。其建筑体量与五百多年的悠久数据,对于“见多了”的泰斗权威,算不了什么;也并非因为贞和堂的抬梁式构架,大型月梁,楠木和紫檀,木雕和彩绘······按理在富饶的江南,并不稀奇,但罗老说“能够在城市居民区得以存留实属罕见!”
现场采访的常州记者钱某看呆了:我家就住隔壁呀!邻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动静”!
可以想象,还有多少历史,邻家风景灯下黑哈?其实,岁月变幻让一个贞和堂辟隔了八十二家房客,而且多易其主。新住民关心的是房租怎么划算,哪里见缝插针搭个披屋放只煤炉······故“身在贞和堂,不知其风光”。
阮仪三也是青果巷的“发现者”。青果巷改造项目启动之际,请他指导,他直言不讳:你们只知道我争取到了联合国的真金白银,“救”了丽江古城,平遥古城和周庄,但我最早打报告要保护的是你们常州。
在江婉平去世前,“百年遗忘”的青果巷几乎被她敲响了所有居民的家门。走进历史深处,她身后的门牌,已经在阶级关系新阶段翻牌······
会有人看过电视连续剧《青果巷》,被传是为开发商鸣锣开道······里面却有许多错综复杂的误会,因“多部门”领导不断更迭,许多信息会很不对称。
江婉平采访过的徐大爷走了。
看护刘家大院的曹长福也走了,史良故居的守护人走了。
这些青果巷历史文化的见证人的离去,是在青果巷开发期间,但与开发无关。
我小哥哥凌博松从病危到去世,江婉平进行了跟踪报道。所以我进入江婉平灵堂时、我从未有过的失声痛哭,让认识我的人都很感意外……看过这些报道(图九)的人也许会有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