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边微语(之九) 书法作品中的“留白” 古今的一些书法作品无论是在局部的关连上还是在整体章法布局上,往往都会留有一定的空白,它给人以空灵的美感和特有的审美愉悦。这种畄白是艺术家的一种有意的创造。书法作品中如果没有“空白”之无,就没有“墨迹”之有,更少了许多情趣。“留白”作为汉字书法艺术的重要特征,其创作理念有其深刻的历史渊源。我国古有“有无相生”之说,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在书法创作中,黑与白相依,黑必须依白而存在,而白也一定依黑而显明。书法创作中的“有笔墨处”很重要,而书之妙尤在无笔墨处。黄宾虹先生强调“知白守黑,得其玄妙,未易言语形容。”当代著名金石书法家沙曼翁常对我说:“作书要重视虚处、无墨处,实处之妙皆因虚处而生”。古今许多书法家不仅在理论上重视空白,而且在创作实践中坚持“以白统黑”,注意力全在空白处,使全幅作品的空白处留得大小相间、疏密相间,从而使整幅作品黑白相间,气脉贯通。书法的空白,不仅使整幅作品给人以虚实相间的匀称感、节奏感,而且还给人以特有的愉悦。明代董其昌、黄道周及清代王铎等书家在行草书体的作品创作中,有意将行与行之间距离拉大,留下“大空白”,使之与字距之间产生对比的关系,从而使作品具有从容、安详、平静的情趣,给人一种神闲气定的感觉。我在草篆、草隶等书体作品创作中,也比较注重空间的变化,通过运笔速度的快慢变化,追求“笔断意连”的意境。既重视字形笔画的密,也注意字与字行间距的疏。黑处精心书写,白处也布置得宜;在笔画与笔画、结构与结构之间,特别注意笔势的连贯,一些地方虽然没有墨色,但墨不到意已到,黑与白相互交织,整体疏密有致,两者交相辉映,从而使作品既有整体气息又有韵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