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是书里弥漫着的婉约,是画里迷蒙着的烟雨,是诗里荡漾着的轻愁……
我去杭州,是在一个凉爽的天气里。荷叶如盖,湖水如碧,暖风拂来,西湖的亭台似乎都含着脉脉的温情。只是,这里断桥不断,孤山不孤,和书里、画里、诗里的西湖相比,似乎有着很大的距离。从内心深处来讲,我对这里的景色是有点失望的。在坐船游览三潭印月之后,我来到了西湖边有名的“楼外楼”用餐。
走上二楼,迎面而立的一扇花窗吸引了我的眼睛。酒楼喧嚣的觥筹交错声、西湖藕夹的清甜爽口味,一时都被搁到了一边,此刻,我眼中所见,唯那花窗里的风景。
圆形的花窗,下面三分之一以木雕围栏隔开,隔出室内室外明暗光线的变化;中间二分之一处,是窗外的走廊,一样是栏杆,一样的木质结构,却把距离拉远了,营造出时光悠远的即视感;圆窗上方的二分之一,则是全部空白——天上浮游的云朵,穹苍下寂寞的湖心亭,波平如镜的西湖水……在这半扇窗的留白里悠悠徜徉在我的眸底,近处几缕柳丝微动,像清浅的幕布微微拉开一角,预备演绎一场千年的戏文。
此刻,没有雾淞沆砀,唯天与云与山与水,各自蘸点着各自的水墨秀色,透过一扇花窗,向我呈现用文字无法描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