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情怀】那一座袖珍南朝石辟邪

秦晋之

每次我走进常州博物馆，目光总会停留在那座袖珍型的南朝石辟邪上，虽然它的文物级别不高，但却是常州南朝时期文化与社会繁荣的一个见证，更是常州作为齐梁故里的一个旁证。

大家都知道，齐梁故里在常州孟河，东城里、万岁东岳庙、九龙寺等地名、寺观都是前人留给我们珍贵的记忆。

这座南朝石辟邪，1975常州浦前戚家村出土，与之同地出土的还有同为南朝时期的龙、虎、狮、天禄辟邪纹“、千秋万岁”人首或兽面鸟身纹等纹饰砖，这些砖占得展览面积更大，其繁复的纹饰令人赞叹，更令人会联想到南朝时期常州经济和文化繁荣的景象。哦，对了，那时还不叫常州，叫晋陵、兰陵、武进，不管地名的变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南朝时期这片土地已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开发，这从侧面上印证了历史上永嘉南渡对常州地区带来的地位“提升”。

相对于这些南朝古砖的展览区域来说，南朝石辟邪没有更多的文字介绍，但我能从这已经风化的石刻读出历史的风华。君不见，丹阳南朝陵墓上巨大的石刻，有天禄、麒麟、辟邪，它们露在野外，早晨或傍晚的时候，特别是当夕阳西下，光照耀在石刻的脸部时，如果去观赏的话，你能品味出这些天禄麒麟辟邪眼神深处的东西。而在常州博物馆里，由于风化因素，辟邪的眼部若有若无，嘴里的舌头也早已消失不见，其四肢根本无从寻觅，而尾巴更是缺如，但就是这样一座残存的石刻，却让我从它简洁的身姿中读出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历史的沧桑美、文化的厚重感、悲凉感……

我甚至想起了《三国演义》主题曲，虽然南朝比三国时期略晚，但南朝同样出了大量的英雄人物，主题曲“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页风云散哪，变幻了时空。聚散皆是缘啊，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身后评！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页风云散哪，变幻了时空”，这其实也可以用来形容南北朝，近人蔡东藩编写过《中国历代通俗演义：南北朝演义》，我想，今后也可以将之改编成影视作品，或者充分挖掘其中齐梁时期的那一段，如萧道成的黄金与土同价、萧衍的文武盛事、萧统的相思豆与《文选》等等，一来娱乐大众，二来在娱乐的同时，可让人更多地知晓齐梁时期的文化，知晓那时的常州人对中国历史和文化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时间转过千余年，当我隔着玻璃欣赏这石辟邪时，我会想起常州的齐梁文化。有一年我在网上查找石辟邪的有关资料，查到小辟邪的基座如果是方形而不是圆形，那就不是神道石柱柱头之物，而有可能是作为墓葬中的镇墓兽。还查到，1955年45月间，江苏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曾在武进县奔牛地区被毁的六朝墓中，发现两个石质镇墓兽-石辟邪，这说明，那时常州地区曾有南朝时期的贵族或高级官员葬入。

想起十多年前，我跟着常州市齐梁文化课题组储佩成老师一行，去新北区和宜兴市寻访齐梁文化遗迹，在宜兴团氿东岸有片公园，叫任昉公园，是纪念任昉的。任昉曾任吏部郎中、御史中丞、秘书监、领前军将军。梁武帝天监二年(公元503年)，任昉以吏部郎中出任义兴（宜兴）太守，在此地惠政颇多，因此直到现在，宜兴人还在纪念着他。我在想，按照任昉的身份，在墓中也是应该可以使用这种小型石辟邪的吧？

关于小辟邪原来的位置和用途，从其基座是方形而不是圆形，可以断定不是神道石柱柱头之物。我们推测很有可能是作为墓葬中的镇墓兽。1955年45月间，江苏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曾在武进县奔牛地区被毁的六朝墓中，发现两个石质镇墓兽-石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