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昔日乡民的人生最高理想是: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如今,孩子进城或上学或务工或嫁人,横竖不回来了。老婆进城看孩子的孩子也不回来了。作为一家之主的老农只好把牛卖给麦当劳,把地“流转”给吃不惯麦当劳的远房亲戚,也随后进城了。房子呢,连同热炕头外加院子园子卖给了我。说实话,可把我乐坏了,乐的程度说不定仅次于捞得《刺杀骑士团长》的翻译任务。
房子坐落在镇郊村庄的村头,西村头。村头再西走二里多,是我近半个世纪前就读的初中母校,往东走不出一里,就是镇里老街即当年的人民公社机关和供销社所在地。
也就是说,当年我上初中期间去供销社买书和后来在生产大队(村)当民兵连长去公社开会,都要经过这个村头。而几十年过后的现在,我在村头翻译村上,当年的民兵连长在此“刺杀骑士团长”一一幽默?荒诞?命运的偶然或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