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乐》文/攝影 岳 建

《种菜乐》

文/岳  建

“雨生百谷”，谷雨节气前后，降雨量充沛及时，气温逐渐升高，是种瓜点豆的好时机。

咱先不谈大棚反季节蔬菜，只讲按农历节气种菜状况。人们都喜欢吃菜场外，拎篮子的公公婆婆的蔬莱，新鲜味美，那怕贵一点，因为是按农时种植的，农贸批发市场的蔬菜价廉味不美，远途运输来，不新鲜。清明过后，勤快的菜农就播种了苋菜，用薄膜盖住，以利催芽，目的是抢占市场，卖个好价钱，到立夏三鲜(苋菜、蚕豆、蒜苗)时，菜源就充足了。

谷雨前，好种棉。而各类蔬菜都要在谷雨前后播种了：豇豆、黄瓜、茄子、西红柿、辣椒、韭菜、小白菜(娃娃菜)、葫芦、药芹、丝瓜、冬瓜等都可以育秧了，可穴种可移栽，一般移栽的菜秧长的快，多一道程序。这些种子播下后，最好盖一层草木灰，或者树叶烧的灰，既是肥料还可防鸟吃，移栽时容易拔出带土多。其它农作物也可播种了，六月白(小黄豆)、芸豆、早茬春玉米、南瓜、甜瓜、西瓜、芝麻、高梁、谷子等。

有人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是真的吗？你不掌握各类蔬菜的特点，那来收获呢？比如说苋菜，它就与众不同，是在中午浇水施肥的，其它菜这样会枯萎死亡的，什么原因？老农说它是热性菜，还是不明白，如你傍晚浇水施肥，它就生长缓慢。西红柿好吃，也难种，不可密植需通风，还要搭支撑杆，防倒伏，叉枝要经常删掉，茄子、辣椒也是如此。豇豆、黄瓜需要搭棒，让它攀爬，开花结果。豇豆可常施肥，黄瓜只能在开花前施肥，后施黄瓜就发苦，方法简单，但要掌握呀。

为什么同时种的同样的菜，一家的长势茂盛，另一家长的缓慢，甚至是同一处菜秧，这其中也有奥妙的。上山下乡到农村，我作为知青，应该谦虚向老农们学习种菜技能，时间一长，发现他们有懒种菜思想，天气预报今晚有雨，马上翻土、捣碎，栽上菜，一场雨后活了，省的浇水，但长势如何呢？

通过观察和实践，自已摸索了一套种菜方法和步骤：

首先是清洁田园，将地畦上的杂草连根除掉；然后翻土曝晒几天，浇上粪水作基肥，捣碎一遍再晒；开始做地畦，是倒着走的，去掉脚坑，长方形中间高两边低，畦与畦之间空20公分，便于通风，土粒捣成乒乓球大小即可，或栽菜或撒种子，撒种子是技术话，可用细土拌和，分两边撒，没有几十次的实践，种子是撒不均匀的，种子撒好后，用洋铲拍打一下畦面，让种子震动后嵌在土缝中，今后每棵菜秧都是直根，这种举动，几乎无人知晓，所以邻居下的菜秧弯根的多，当年生产队下油菜秧，我釆取此措施，无人理解，当社员们栽油菜时，都是直根，容易栽，成活率高。

田间管理开始了，傍晚开始栽菜，施点清水粪，然后用清水漂一下叶面，明、后天清晨各浇一次水，成活了。社员们传统的做法是，傍晚下工后浇水，为什么要清晨浇水呢？菜秧嫩，一天太阳晒了，耷拉在土上，这时浇水，使叶片上泥浆更多，清晨菜秧是挺立的，这时浇水，太阳晒时它已喝足了水，成活快，撒菜籽后敲一下，清晨浇水，这两种做法，遭到社员们的抵制，认为从古至今，我违反了“天条”，传统的农民是不愿接受新的举措的。经过几茬菜我都这样坚持做，大家慢慢接受了，开始效仿了。菜秧成活了，马上要摘掉下面两张“奶叶”，一是上面粘有泥浆，二是容易出虫，也牵制菜心成长，这个重要环节人们又忽视了，待菜秧成活了，适时松土，施一次肥，等叶片将要封行时，再施一次肥，今后根据降雨量浇水，就可收获了。等一下，有害虫怎么办？可用碾碎的菜籽饼，加少量的粪水，封住发酵，每桶放一勺，冲水浇菜，吃过晚饭，用喷壶一淋，菜籽饼碱性重，既可治虫，又可作肥，一举两得。种菜施有机肥尽量不打农药，那菜才是绿色环保的。

不安分的知青，又要突破种菜方法了。苋菜有红青两种，我把青苋菜移栽，然后掐它的嫩叶吃，叶子吃掉，茎杆长粗，再吃叶子，一直到夏至节气，把青苋菜长成莴笋一样粗的茎砍下，撕去外皮，切碎放点肉末包馄饨，味道鲜美，无需放味精的，红苋菜不行，它的茎中间是空的。菠菜也可移栽，长成一尺长，却很嫩，开水一烫，切碎，加点豆腐干和鸡蛋，又是一道家乡菜。红萝卜是散种的，产量不高，分布不均，只长叶子，萝卜头小，能否移栽，先试验一下，失败了，成活低，啥原因，再探索，原来萝卜根系不发达，特别是那根主根不能碰断，那么小心翼翼，挖一棵栽一棵，很费时，但成活了，有棵红萝卜竞长到1.4斤重，很喜人呀。药芹也可移栽，长到80公分高，却很嫩。本人种菜的成功和丰收，竞引起了个别社员的猜疑，因我是农技员，保管生产队的化肥，他们怀疑我用化肥种菜，躲在后门内观察我种菜，被我伯母发现，呵斥了一顿，虽是笑话一则，也反映出打破传统观念不容易，改革开放更艰难。

随着种植的时间长了，在广阔的天地中只能观察农作物的特性了，也称“对菜弹琴”了，茼蒿这家伙，个性火爆，岂容他人同室，如有其它菜籽混入其间，宁可以死抗争；茂盛的雪里蕻，最讲卫生，菜芯中如有垃圾，宁可从根部开始烂心而亡，决不苟活；稀奇的的是，有些作物还会互补，红薯和向日葵种在一起，双方丰收，红薯漫地长，芝麻种中间，节节高，又是互相和谐，菠菜中加点香菜籽，双方长的都兴旺。

总结一下，菜畦翻土后曝晒，是给土壤杀菌，今后蔬菜根系发达，肥水适当要掌握，菜籽饼治虫，是发现掉在菜籽饼旁的虫会死亡，农作物互补也是实践中发现的，什么接受再教育，种菜是社员跟我学的，这叫科学种田，种子也很重要，请上海知青到虹桥种子站去釆购，那“一点红”豇豆，只见豇豆不见叶，密密麻麻。那新疆“矮粒多”向日葵，个矮抗台风不倒伏，盘有脸盆大，中间突出无瘪子，颗粒饱满。那“霸王鞭”芝麻，果实累累，是本地芝麻的双倍产量。还有那“洋大蒜”，比拳头大，蒜苗可摘两次后，然后用脚踩一踩根部，这蒜头用糖醋醃制，微辣清脆，煞是可口。本地濒危的“金钱乌塌菜”，看似平躺在地，种得好，一棵有七、八斤重，是春节前做团子、馒头馅的首选，翠绿诱人。好玩的是丝瓜，吊块砖，后逐步加重，那吊长丝瓜竞能长到2米多，而且肉嫩籽少。

当年种蔬菜，纯粹为了果腹，但要根据节气、气候、土壤而种植，本地不是沙土，花生种不好，马铃薯也是袖珍的，创新也要按客观规律去干，否则颗粒无收，长江南种的苹果好吃吗？种菜如工作一样，认真，勤奋，不断进取，皆不可少呀，故谓之“种菜乐、乐种菜”，只是现在无地可种了，多么希望屋前屋后有点空地种些菜呀。

2021年4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