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佛教艺术史诗——山西大同云岗石窟

云冈石窟位于山西大同城西武州山南麓，依山开凿，东西绵延，现存大小窟龛200多个。窟顶之上，北魏至金代的佛寺遗址、明清古堡仍有遗迹留存，令人遥想《水经注》中云冈当年“山堂水殿，烟寺相望”的雄伟景象。

我曾经游历过中国的敦煌、龙门、佛教圣地印度半岛、泰国……但没有想到，在瞻仰了山西大同的云冈石窟之后，她的惊世骇俗依然深深感动了我……

据史载，公元4世纪末，统治了黄河以北大部的拓跋鲜卑人建立了强盛的北魏王朝。先后近百年，在北魏繁荣时期云冈石窟被开凿出来，计有大小佛造像51000余尊，最大的高达17米，最小的仅2厘米……

五华洞之一第9窟前室雕刻华丽，六角形石柱高大雄伟，北壁上辟明窗，下设拱门，是进入后室的通道。雕刻中表现了大量的建筑元素，既有欧洲艾奥尼柱头，也有中式的人字拱，反映了东西方结合的云冈艺术特点。

与中原传统的佛理准则不同，云冈石窟所表现出的艺术生命力，恰恰就在于“皇帝即如来”的人神一体的实用主义价值观。所有雕塑和彩绘作品，基本是来自现实中具体的人与生活的形象，与当时的社会现状有着密切的关联。开凿云冈的思想宗旨是“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相反，似乎实现了相对超脱的精神向往。

当我已经对无数中原正统佛教寺庙的“规律性”、“概念化”和泛着铜臭的“功利性”感到乏味的时候，云冈石窟再一次唤醒了我心中对佛教文化几近熄灭的热情。很多大人物、大文人也曾感怀北魏人谱写的云冈石窟这首“凝固的”佛教艺术史诗。有趣的是董老董必武也曾赋诗云：

塞上云中古迹多，华严石窟美殊科。

回车暂住留一宿，走马观花为揣摩。

石佛古寺即现存第5、6窟前的云冈寺院，现遗存有山门、天王殿、厢房、石狮及钟鼓楼。山门（清代）位于寺院南北中轴线最南端，建筑形式为砖石混建，硬山顶式，坐落在高台基上。

因为室内雕刻有大量的乐伎及乐器形象，12窟俗称“音乐窟”。透过上层的明窗望向前室，顶部的翩翩飞天与前室柱头上方正在表演的伎乐天营造出佛国净土热烈而祥和的气氛。

遗憾的是我被允许停留在那里仅一个小时，我相信自己将来还会回到云岗，重逢北魏雕塑艺术大师和能工巧匠们留给世界的千古绝唱。他们本不是中原人的同宗，因而为我们带来了新鲜、活泼的文化理念和艺术审美观。为此我感受到不仅是宗教与信仰的震撼，更多的是倾听到了来自冰冷的岩石间，人类生命本身激情的呐喊……

第5窟前壁一尊隐匿于窟檐楼板间的石佛，是云冈石窟众多雕塑中最为打动人心的佛像之一，也是云冈雕刻艺术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佛像高肉髻，面容清矍，鼻高而直，两翼分明，微微颔首，平和内敛，体现了佛陀超凡脱俗的智慧之美。

第6窟中心柱北龛内二佛并坐，反映了大乘佛教中的法华思想。在孝文帝年幼、祖母冯太后执政的政治背景下，云冈石窟内二佛并坐的题材十分流行。

19世纪末20世纪初，国运不济，云冈石窟也没有逃脱被盗凿的命运，仅16-1 窟就有三座大龛被盗，损毁严重，如今散落于美国、日本等地。

来源：东方文化杂志（ID：dfwh-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