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情绪非常低落,那是我母亲离世一整年的日子,母亲是在大自然的冬天离开人间的。时隔一年,也是在春节前,去年的这个时候,新冠病毒已开始在武汉暴发。
那时,源源不断的传来病毒在湖北肆虐的消息,传来各种悲伤的生离死别的视频,每天关注着抗疫前线的动向,经常是潸然泪下不自禁,我记得曹植的五言诗:中野何萧条,千里无人烟。念我平常居,气结不能言。怀念母亲加上悲伤人间,感觉天地被阴霾占据。
还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读《后甲子余墨》,作者柳鸣九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便完成了学业,所以甲子后既是他的余生,又是他学识厚积喷薄的年华,他致力于法国文学的翻译和研究,著作等身,2018年获翻译文化终生成就奖。我从这本书中摘录的一段,是他摘取的诺贝尔文学奖法国的莫迪亚诺作品《寻我记》的结束语:“我们的一生,不是跟孩子的伤心一样,倏忽间在暝色中消失吗?”
就是如此地看淡生死,是有多么清醒的理智呢?不由得心旌一摇。
还应听听古代智者的言说,在庄子看来,死与生都是一种自然现象。生,受命于大块;死,托体于山阿。
如此而已。人人都要遵循的自然规律。
但人的思念总是扯不断的。
今天写下这些文字,距母亲的永别已经两周年了。(202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