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好酒,我也不例外。
1.
打记事开始,家里每年都要酿酒。
洗好的糯米,用水泡一个晚上,第二天再用饭甑蒸。蒸好的糯米,混入粉碎好的酒饼后装入缸内,中间留一个圆溜溜的窝,数天后,酒窝里便渗出些酒酿来,尝一口,那叫一个甜,美死了。酒酿盛出后,通常被装入另一个窄口的酒缸里。酒缸旁,四周用泥砖隔断,撒一圈的稻壳,把稻壳点着了,这叫“孵酒”……
以上便是关于酿酒的一个小记忆。每当家里开始酿酒,我便知道年近了,想一想便很兴奋。
酿酒是个力气活。父亲主导,母亲打下手。前些年回去,父亲还会喜滋滋的拿出自酿的好酒,让我们一杯一杯,由浅色入深色,一一品尝,然后等待我们的夸奖。好酒沉缸底,这话不假。父亲酿的酒自然是极好的。但这些年,因颈椎不好,只能买别人酿的米酒喝。
年岁不饶人。父亲老了,我们也步入了中年。
2.
我家祖孙三代都曾在酒厂工作。
汉剧团解散以后,爷爷被分配到了酒厂,奶奶则去汉剧学校当了老师。奶奶退休后闲着没事,又去了酒厂的食堂上班。
爷爷退休后,我叔叔就接了他的班。而后,又认识了同在酒厂的婶婶,并娶了这位城里的姑娘。后来,转了干,当上了领导。
我毕业后,也阴差阳错的进了酒厂,成为一名质检员。然后在酒厂又认识了我先生。
所以,因酒结缘。都是缘分,甩不掉的。
3.
我第一次醉酒,是18岁那年的春节。
平素浅尝辄止的我,在自己家里居然就喝醉了。本来意识还清醒,后来谁去药店买药,我跟着去,结果在人家药店的凳子上躺下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于是,母亲说我酒性不好,再三叮咛我不能喝酒。我说好。
第二次是在单位的宿舍里。
我和闺蜜开了一瓶白酒,就着花生米,一小杯一小杯,你来我往,居然就喝完了。
他天天都来看我,但是那个周末,他居然没来。
许是心有不满,期待后的失落,让我醉得一塌糊涂。所以他来的时候,我哭了,当着闺蜜的面,拉了他的手。
说好的高冷呢?只剩尴尬二字。
4.
这么些年,我已记不清醉过多少次了。
酒量是真的差。笑话也闹过不少。
乱打电话,把手机扔垃圾桶里,女友开着车绕了小区一圈,还没说清停车位……这些,都是酒后常态。
第二天很多事情便想不起来。所以每次都说下次不能再喝了。但女友一个电话,立马改变立场:好的,好的,会准时赴约。
人生无所求,一半清醒一半醉。
5.
友说,喝酒最好的状态是微醺。
似醉非醉,头脑清醒,思维活跃。胆量有了,勇气也有了。状态恰恰好。
但是这种状态往往很难维持。一方面,觉着还能喝,另一面,容易冲动,做些后悔事。
酒很容易检验出一个人的人品。喜欢闹酒疯的人,避而远之,没有下次。
最好的情形是:三两好酒,二三知己,推杯换盏,酒至微漾,看他,公子人如玉,看她,美色若桃花。快哉。
嗯,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