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回程票,娘难过片刻,就开始和父亲张罗给我带的东西。父母嫌我没开车,恨不得让我一手拎桶一手提篮把好吃的果蔬米面全带到常州。
是啊,不知流了多少汗种的一堆土豆,在墙角全发了芽;檐下垂着的半个老丝瓜,我一拉掉下一长串,个个三五十公分长;屋后冬桃枝上已萌新芽,可还挂了些淌着胶的未摘桃…我说,浪费得太多了,你们就少种点少辛苦点。父母不以为然,觉得身体还行,把自己的地种满、孩子们能多分享点才踏实。
娘到后院搬出些鸡蛋,希望我带些。我坚持不好拿,父亲换了一个又一个小箱子,选定一个,说,这个轻,正好能放行李箱里。然后,他们一层蛋一层麦麸地摆着。父亲挑个大的,说是双黄蛋,母亲挑绿壳的,说是乌鸡生的营养高,两人争执着,一会儿把泡沫箱塞得满满的。
父母忙着满院鸡鸭,我到屋后河边走了走。岸边芦苇轻摇,河心野鸭撒欢。芦苇旁边就是我家菜地,地里还有白菜、葫萝卜等多种菜,十分喜人,我忍不住拨了些葫萝卜。
妹妹拿小麦去磨的面粉,直呼有点黑。今晚,正好用葫萝卜榨汁做手擀面。显黑的面条上了暖黄色彩妆,在柴火灶上翻个滚,配上娘刚做好的盐豆子,这久违的味道,土得掉渣、香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