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新世纪,“白领”这个词逐渐不再像21世纪第一个十年那样被频繁提起,“白领”被用来指代非体力劳动的工作者,他们穿着整洁,衣领雪白,是福利好、收入高、职位稳定的代名词。因此,当大数据为我们还原出2020年上半年白领们脱掉黑西装白衬衫,穿上或黄或蓝的骑手制服,骑着电动车揣着保温箱穿梭在城市楼宇之间、街巷马路之上送餐的画面时,人们的传统职业观念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在笔者看来,这是疫情之下的劳动者自救,也是人们对于职业观念的一次重新思考。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爆发这个辐射全球的黑天鹅事件,让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职业的稳定性。疫情之下,众多中小企业无力支撑,失业潮出现,降薪裁员,当然也包括白领。与此同时,因为疫情,人们出行、外出就餐都受到了限制,外卖需求量暴增,而外卖骑手行业自由度高、入行门槛较低,正好切合了失业群体的就业需求,因此上半年仅在美团获得收入的骑手就高达295万人。但这个高峰显然无法长期持续,兼职骑手,只是劳动者在无法转圜的疫情背景下的积极自救,是一个过渡性谋生手段。随着疫情的逐渐好转,人们的外卖需求量回落,外卖骑手市场出现饱和成为了必然,这些新鲜涌入的白领骑手们也要再次回到原本的就业市场接受检阅。
在生存与生活面前,“体面”不再是选择职业的重要因素,这是疫情带来的一个积极的社会影响。一部分“白领”自愿放弃了空调电脑格子间,当起了全职骑手,理由是相比于从前的“996”“ ddl”的轰炸,他们更享受骑手这样简单的生活方式。或许持传统观念的人会觉得这是舍本逐末的傻事,骑手相比于白领,不“体面”。笔者认为,职业不分贵贱,也没有体面与否的区别,踩着真皮底高跟鞋用着名牌笔记本的OL和八九十年代的纺织厂工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变化的仅仅是生产资料与生产方式,而我们只是科技发展的受惠者。骑手与白领,只是职业选择中分值相同的两个选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