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图书馆借书,这已是我和先生退休生活的一项常态活动。最初我没办借书卡,我是“搭车”阅读,先生的借书卡一次可借五本,我一般占两本。每次借书我都要参加,目的就是亲自去选两本我想看的书。
其实我才是“元老”级的市图书馆读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市图书馆尚在双桂坊人民公园旁,我那时刚从农场回城,进了一所省属学校当教师,当时要办借书证是要单位出介绍信,然后得到分配名额,我是我们单位第一批十个名额中的一个。有了借书证基本每星期都去借书,那一时期图书馆为我学历的提升、专业的提高帮助很大。后来我们学校的图书室渐渐充实完善,我就不用再去市图书馆借书了。
与先生共用一卡没过多久,我也办了借书卡,这样我们就有了两张卡,增加了借书量,在有还书期限的时候,我们遇到借的好书来不及看时,就转到另一张卡上继续借阅。
每次去市图书馆,我们都是从和平路的侧门进出,这个门正对着文化宫广场上原市一初中旧址,学校已经消失了,尚存的有校园里的一棵大朴树和我们的记忆。六年前的三月二十六日,一架小型起吊机开到了朴树旁,为配合地铁工程建设,要将这棵树暂时挪个地。我和先生就站在寒风中讲了好一回话,我俩是一初中校友,又回忆起当年学校生活的点滴,我们似乎想以这种方式目送大朴树。
今天,我们借了书又从侧门走出,先生说;你记得吗?这一条路就是连接“解小”和“一初”的路,“解小”就是解放西路小学,也是我俩的母校,现今的“解小”已非原“关帝庙”的“解小”(我曾写过一篇博文《“解小”的童年》),它已成了一所具有现代化设施的“百年名校”,它就坐落在市图书馆后面,这样看来,这市图书馆的位置就是原先的“三板桥”。
“三板桥”是一条与和平路平行的小巷,就横跨在“解小”和“一初”之间,记得当年“解小”操场就紧靠着三板桥小路,操场尽头是一个土坡,土坡上是一初中的简陋的食堂,家离学校远的初中生中午可以蒸饭,我上小学的时候,很羡慕那些横穿和平路三板桥到解小操场后面的食堂来拿饭盒的中学生。
后来,我和先生都考进了一初中,又到马路对面去上了一年学,再接着,文革开始,我们都到广阔天地去锻炼了。
这图书馆的侧门,正是当年连接两所学校的最近之路。
我仿佛听见下铃声响了,一初中的学生涌出校门,三脚两步穿过马路,奔向食堂。
如今,我又走到这里。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当年的这两所学校,不正是我知识启蒙的“老家”吗?而图书馆则更是当年一代“知青”的最好课堂。
今天的晚报上刊登有市图书馆迁址的消息,我好像又有了要离开母校的感觉,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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