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佛门清静客
我是佛门清静客。
并不是说我是真和尚,只是很久以来,我都没有喜欢过,也不会喜欢。我知道我不想也不愿融入哪儿,自然遇不到一眼万年的怦然心动。
人最怕“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当人有了这个想法,就注定是要和她有纠缠了。至少那份似曾相识,已成了禁锢我的第一层枷锁。
我不是一个清静客了。因为“曾见过”,所以想多见见。不谙世事的人最易日久生情,情短也情长,情浅也情深。
她浓烈张扬,我寡淡如水。温水兑红酒,毁的也只有红酒——没人会在意温水。清静不是我的高尚,它的作用只是掩饰我的古怪孤僻而已。我是雨水也好,河水也罢。不曾轰轰烈烈地开过,只是被太阳的温度拽着强行升了几度,这样我比冷水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
她是人间至善,怎会俯身看泥潭。她明艳娇憨,她最擅长打碎每个人的平静,却总留下一地碎片毫不留情地离开。碎了就是碎了,有些裂缝再也补不上。我一点也不怪她,裂缝是因为她来过,我可以对着划破的手指来睹物思人。鲜血也是她,她可以不止是玫瑰。
我想当个清静客,但她总在我试图静心喝茶时又闯入心里。黄汤是苦的,颜色是陈旧的,如若站在她身边,那仅有的一点颜色也要被盖去了。
我在喝茶的时候思念和我不在一个世界的那杯红酒;我在读书的时候思念那个好动的女孩;我在练字的时候写了满纸“念卿卿”而不自知……我想她是我的,但她不可能是我的。她独立有个性,从不愿成为谁的所有。
思念愈烈,失望愈深。我看她对别人嫣然一笑如三月春风拂面,她对着别人撒娇像盛夏加冰的酸梅汤。我不难过,我从来都是清静客。只是她一点朱唇殷红似心尖血。
我强迫自己做个清静客。我将自己关起来,如同闭关一样不见世人。幸好我不是和尚,否则我这一生也只能洒扫庭院。高僧打坐时能参禅悟道,我只有颓丧如行尸走肉。昏昏不见天日也不知今夕何年。火焰最终于再一次见到光时殆尽。
我最终是一个清静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