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苏文学: 战争混乱中的小冲突小插曲
像我这样长期生长和平岁月,也算泡甜水长大的人是无法想像战乱中那种苦难与残酷的,在20世纪俄苏文学阅读中,在巴别尔的《骑兵军》、甚至在被认为过时的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以及天才般肖洛霍夫的作品《静静的顿河》中;我这里不想谈论美国文学,尽管他们也有《裸者与死者》有《幼狮》有《第二十二条军规》等,甚至很多人会联想美国二战大片,但那是两码事,把美国文学与俄苏文学相提并论是不适宜的,尽管美国现代派手法众多,但总感觉缺乏一种壮美、一种不朽的史诗般画卷场面;或许我看的作品还非常少,我的审美也过时了,对于俄苏文学构造中的战争场景那种残酷混乱,每每与书友谈论于此,或掩卷之际依然能闻到空气中那股血腥味,那种战旗与马刀疾风飞舞的画卷;随着岁数上升、可能你精疲力竭又丢三赖四,现代生活节奏或让你喜欢读一些短小的东西,如一些古人尺牍信札,但真正的阅读品质还是在那些长篇名著中,还是在不朽的艺术中去寻找精神慰藉与庇护吧!愈长愈能沉浸其中,长时间过去了,一些战争混乱场景中的小冲突小插曲印象深刻,记忆就像电影回放一样:
1)还记得保尔柯察金陪同丽达(共青团省委常委)是怎样一块上火车的吗?爬得上挤得上吗?那种战争场景中的火车车厢就是一片喧哗、一片咒骂声中、在人头肩膀上爬过去踩过去,书中写保尔是用肩膀胳膊拳头为自己开路,而丽达是被保尔从车窗外拉了进来:“瞧这个混蛋、自己爬进来不算,还弄进来一个婊子!”继而他们与周围这伙投机商开始争吵对骂,没办法时还得一番拳头来说话,可笑的是保尔头上还被放上一只木箱子,实在气愤情况下,保尔柯察金火一般爆发出来:他拔出了手枪,指着上铺几个人大声吼叫道“滚下去!”,而丽达此时此刻密切关注着周围,谁要是真敢碰一碰保尔,她也准备开枪 ————
2)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翻开那套《静静的顿河》的、是顿河哥萨克古民谣吗:“不是梨头开垦出这沃野千里,开出这千里沃野的是战马铁蹄;千里沃野种的是哥萨克头颅,装扮静静顿河的是那些年轻寡妇”。开篇第一章请你耐着性子看下去,在第2页就有冲突:主人公格里高利的祖父普罗柯菲常年在外、回来时带上一个土耳其女人,当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发生时,无知的村民甚至把闹牛瘟这类事也归罪于此:或许就是这女人在兴妖作怪!他们纠集起来找上普罗柯菲家门,一个略带酒意的老头子领先喊道“把你的女妖精给我们拖出来!”“把那母狗拖出来!” 这帮家伙有的一把抓住土耳其女人的头发就往地上撵,但一声尖利的叫喊划破了人群中的嘈杂,普罗柯菲冲破六个哥萨克的包围、奔向正房,从墙上扯下一把马刀,只见哥萨克们你拥我挤地从过道里直接里退出来,一个诨号车杠的炮兵由于跑得慢,被普罗柯菲从背后斜劈下去,从左肩一直劈到腰部 ————这段开篇序幕中的故事,使我预感到肖洛霍夫的文字功力,以及后面即将掀开的波澜壮阔的战争场景;
3)我一直记得有一个情节,已不记得是谁的什么作品:故事情节中提到了一个年轻的红军政委,当然他还没成熟,他在作一个团叛军的策反工作时不慎被对方怀疑,最后又被打死。重新翻阅《日瓦戈医生》才发现正是此书;十月革命前后那种到处演说,各种政治立场博弈过程中,很多人站上去一讲话,只要有一个坏性子就能在底下一枪把你蹦了;红军政委金茨是有希望保存性命的,但他被一连串不切实际念头拖累了,连连失误:“本来想站到一个大的水桶上,不巧一脚踩在桶的边沿,把桶盖弄翻一只脚掉在水里,另一条腿搭拉在桶外,像骑马一样、见了那副狼狈模样,叛军士兵们立马哈哈大笑起来,有一个突然从前面开枪打进他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打死了,接着又有几个叛军上来用刺刀乱捅他的尸体 ------” 这段情节残酷又逼真,帕斯特尔纳克的政治立场别当而论,同巴别尔等人一样,窥斑见豹、我承认这些人物塑造上的真实性,具备了观察俄苏军事文学的另一种视野或另一种角度。
4)骑兵旅旅长柯楚别依是一位勇敢并极有个性的红军战将,他喜欢称他手下的战士们为娃娃或可爱的孩子们,而骑兵战士们也喜欢叫他爷爷;但他的上级司令员是个投降分子很不喜欢他,阴谋想搞掉柯楚别依的部队,他们把柯楚别依骗上专列准备囚禁他,但被柯楚别依和机智的警卫员识破:“爷爷出事了!”当专列启动那一刻,柯楚别依的马队立马赶了上来,他们把柯楚别依从车窗里硬生生地给拖了出来,注意这又是一次车窗脱险记,能听到车窗玻璃咯啦啦碎响一片:“哎哟哟孩子们、我的脚!”,柯楚别依躺在地上吩咐部下把手风琴拉起来,他要跳上一段蹲腿舞,试试刚才究竟是窗玻璃声响还是他腿骨受伤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