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

腊 八 粥

吴尧舜

又到了吃腊八粥的时候了。

每年农历十二月初八，是从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重要祭祀日。喝腊八粥成为这个民俗节日里的盛景。

沈从文在散文《腊八粥》里说：“初学喊爸爸的小孩子，会出门叫洋车了的大孩子，嘴巴上长了许多白胡子的老孩子，提到腊八粥，谁不是嘴里就立时生一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呢。把小米、饭豆、枣、栗（lì）、白糖、花生仁（rén）儿合拢来，糊糊涂涂煮成一锅，让它在锅中叹气似的沸腾着，单看它那叹气样儿，闻闻那种香味，就够咽三口以上的唾（tuò）沫了，何况是，大碗大碗地装着，大匙大匙朝嘴里塞灌呢!”

“在腊八这天，家家都熬腊八粥。粥是用各种米，各种豆，与各种干果熬成的。这不是粥，而是小型的农业展览会。”

腊八粥的做法是五花八门的。在江苏，甚至有“百里不同粥”的说法。《江苏地方文化史·镇江卷》里的腊八粥有“粗细”之分，“粗腊八粥”是以青菜、芋头、山芋、豆腐、胡萝卜、黄豆、花生米、蚕豆等做成的咸粥，而“细腊八粥”则是以红枣、栗子、莲子等做成的甜粥。

到了《南通卷》里又是另一种记载：过去富裕的人家用糯米加上莲子、红枣、白果、果仁、花生等煮粥，平民百姓用糯米、粳米、黄豆、花生、芋头、茨菰、胡萝卜、青菜等熬粥。那么，扬州的腊八粥又是怎样的呢？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写的腊八粥，有红枣、栗子、白果、花生、黄豆、红豆、豇豆、芋艿、胡萝卜、豆腐、茨菰、青菜等各种配料，色彩鲜艳，咸甜皆可。

现在物产丰富，腊八粥也渐渐演变成了八宝粥，四季皆宜。只是，在腊八节这一天，自己随心所欲熬一锅加入各种食材的粥，这既是民俗的传承，也是一种生活乐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