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外之地”生死拼搏
葛维亚
暴雨、洪水、内涝,严重危及江河两岸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水文职工处于防汛抗旱前哨阵地,肩负着收集水流沙第一手资料和监测水质的重任,又为防汛抗旱、水利工程规划、设计、施工、管理运用、水资源估算、评价及合理利用提供有关信息和数据。
在水文大家庭里,最值得称赞和敬佩的当属终年奋斗在江河上的外业职工,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冒着严寒酷暑,在岸边观测水位,在颠簸起伏的船上测流测沙,监测水质。枯季是这样,一干几小时,汛期更是这样,要干上大半天甚至一整天的时间。汛期来临,水文站上上下下如同面临一场艰苦的战斗,他们为了保证测验质量,避免漏报和错报,密切注视雨情和水情的变化,随着洪水流量的加大,增加测验次数。这时不仅白天要上船观测,漆黑夜晚仍然如此,顶风冒雨,忍饥挨饿,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大汛关头,人手不够,站上从领导到炊事员,从工程师到测工,全部出动,团结奋战,场面十分感人。特别是当洪峰即将来临之际,坚守在船上,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为收集宝贵的洪峰资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水文战友们心里最清楚。
多少年来,发生在外业水文职工身上感人的事迹层出不穷,令人鼓舞,劝人奋进。
他们安身立命的水文站处于荒郊野外,山丘深处,雪域高原,大漠边缘。多数地区 交通不便,经济落后,生活困难,又常常遭遇各种危险。我所知道的金沙江、乌江上的一些侧站要爬山涉水步行十几里甚至几十里去购买粮食及其他生活用品,还要冒着受毒蛇猛兽伤害的危险。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虎跳峡上峡口设立一个临时水位站,聘请纳西族小伙子担任观测员,每次走在观测的山路上,都要与碗口粗两米多长的蟒蛇搏斗,用大刀把蟒蛇杀死。乌江支流一个水文站职工,在购买粮食返回时,经过高山半腰悬崖开出的小路上与老虎狭路相逢,毫无退路,老虎猛扑过来,把这个人耳朵抓掉,老虎也摔下悬崖,虽受了伤,总算检回一条老命。
改革开放前,水文站的生活条件极为艰苦。住房多为简陋土坯草房,面积小,光线差,勉强遮风挡雨。一些家属住房更差,全部挤在一间小房间里。不少测站没有电灯,没有像样的厕所,更没有自来水。南方湖南、湖北和江西湖区,一些职工染上血吸虫病;北方严寒地区患上冻疮和风湿病,仍照常坚持工作。由于医院、学校、邮局、粮店和其他商店距离测站很远,更加大了他们的困难与不便。他们肩负繁重的劳动,而计划供应的粮票和油票非常有限,他们自力更生,利用业余时间开荒种粮种菜,养鸡喂鸭。每年青黄不接季节,以“瓜菜代”方式缓解饥饿之苦。他们吃的是“草”,挤出来的却是“奶”,他们是水利战线最可爱,最值得尊敬的人!
他们受到当地乡亲的信赖,乡亲尊称他们为最有知识的“文化人”。他们尽其所能,农忙时水文站抽调人手帮助抢收抢种;农闲时为当地开办识字班、扫盲班,为公社或大队举办财会班、算水帐班,宣教预测天气和土壤墒情的简单方法,深受欢迎。每逢测站维修房屋或遭遇特殊困难,特别是生老病死,乡亲们主动帮忙,不遗余力。有些水文站和当地结为儿女亲家,记得六十年代金沙江石鼓水文站一汉人技术员和纳西族女子喜结良缘。如此般的鱼水深情,在当地被传为佳话!
外业水文职工的敬业精神和渴求知识的进取精神表现得十分突出。他们都是多面手,能上能下,能文能武。他们在测验作业中是干将;在内业计算分析中是能手,他们之中不少人算盘打得飞快,可以和银行、商店的熟练操盘能手比美;在生活方面有是出色的炊事员、瓦匠、木匠和种粮种菜行家。他们不浪费一分一秒时间,抓紧学习有关知识和技术,自学成才。经过二三十年的磨练,脱颖而出,有的人已经成为我国工程院院士、大学教授、教授级高工,还有人成为各级水文水资源部门领导。令人刮目相看!
时间冉茬,往事如烟,今非昔比。如今的水文站“鸟枪已换成大炮”,测站面目一新,多数成为水文水资源自动测报网络的现代化结点,电脑、IT、无线电通讯和中继设备以及现代化测验设备,逐步推广普及。测验方式也从单一测站死守断面发展为巡测、间测,点线面结合。如今他们担负着水文水资源第一手资料的观测、收集、整理、审核、传输和咨询服务等神圣使命。在逐步实施和完善信息标准化、通用化、规范化技术变革中,已从过去的原始手工作业向自动化作业过渡。虽然工作和生活条件大大改善,他们仍然保持老一代人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优良传统,站在与洪水生死搏斗的最前线。不久前《激浪博客》上传颂的水文英雄巩青丹就是一平凡人干出不平凡事,没有豪言壮语却表现出一股浩然正气的人。他用自己的生命书写了“无私无畏”四个顶天立地的大字!
他们是水利界冲锋在前的无畏英雄,是新时期斩荆劈浪的“特战队员”。天道酬勤,他们的动人事迹将永远被传颂,他们以一生奉献建立起来的丰碑将永存!衷心祝福他们,好人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