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家乡】
沧海桑田话今昔
刘光俊
位于常州西太湖以西,地处常州市武进区西南一隅的湟里是我的老家。在我们常武地区,过去人们习惯于把那地方称之为“西乡”,语义里多少含有那么点儿穷乡僻壤的意味。也是,过去那地方因为交通很不发达,客观上就显得比较偏远和闭塞,又因工业基础十分薄弱,故相较于西太湖以东的“东乡”,就难免不令人侧目了。我从小就出生并成长在那里,大概就因为以上那些原因,所以总感到自卑和无奈。后来赶上了学而优则“仕”的时代潮流,终于得以“走出来”。
在我那很是有些遥远的记忆里,从西乡进一次常州城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一是因为路途遥远,两地相距四、五十公里;二是因为路况和车况都极差,前者是坑坑洼洼、曲曲折折的“搓板路”,后者是锈迹斑斑、吭吭哧哧的“那破轮”,而且唯一的交通工具公共汽车班次极少;三是因为人们手头拮据,舍不得花钱。那时我经常满怀憧憬地幻想:西乡如湘西,你何时才能有一条像模像样的进城公路?何时才能多些往还于城乡之间的客车?何时才能让人们不再觉得那里遥远和闭塞?何时才能像“东乡”一样招人待见?怀揣这种憧憬和梦想的当然不仅仅是我,而是整个西乡人。久梦成真,而让这种憧憬和梦想变成现实的,无疑是那股“改革开放”的强劲东风!
改革开放后,“解放思想”“搞活经济”“发家致富”成了时代的最强音,“要想富,先修路”也成了一句不仅时髦而且很贴合实际的响亮口号。于是情绪亢奋、心情激动、思想开始解放,并已日渐认识到交通闭塞是经济发展的瓶颈的西乡人积极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很快投身于改造老路、拉直弯路、拓宽小路、开辟新路的热潮。于是道路这个大地的血脉被好的政策性“血液”充盈着、营养着和激荡着,开始在西乡的大地上不断地鼓胀和蔓延。于是从西乡通往城市的道路开始不断地被整修、拓宽、拉直,并不断地被新辟和加建。就这样,西乡在努力地向城市“靠近”,而因农民大量进城和城市功能完善提升所需,以几何积数迅速扩大的城市也在像慈母迎候久已远离的游子一样,急急地“迎向”西乡。
于是乎,始于改革开放,西乡人感觉到从家乡通往城市的道路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短了。以前想进常州城,常溧公路是必经之路,卜弋桥和凌家塘是必绕之地,姓“公”的长途客车是必乘之车,进一次城花上一天甚至更多时间是极其正常的事情;现在想进常州城,既可选择几经拓宽的常溧路,也可选择后来新建的花海大道和延政大道,还可选择再后来修建的沿江高速公路和金湖快速路,而道路也感觉一条比一条更宽阔,更平整,更快捷顺畅。以后或许还会有更高等级的公路出现和可供选择,走哪条道路进城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而现在西乡人进城乘坐的交通工具,也由原来的“那破轮”一茬茬地换成了清一色的高档公交车,且各条线路上都有,几分钟就有一班,人们想什么时候乘坐就什么时候乘坐,想在哪里上下就在哪里上下,都成“皇帝”了。如果是开自备车,那就更自由便捷了,因此进城再也没了“出远门”的感觉。
改革开放的春风慢慢吹去了束缚人们思想的藩篱,吹醒了人们僵化保守的头脑,吹宽了人们观察世界的视野,吹活了人们穷则思变的心思,吹出了人们富民强国的豪情,也慢慢吹平吹宽了农村通向城市的道路,吹短吹小了城乡之间的距离和差别。而这些变迁,也正好反映和见证了我国改革开放和人们思想解放的历程、社会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过程、以农村城市化为重要目标的城乡一体化的进程。
“西乡”是我国广大农村地区迅速振兴发展、走向富裕发达的一个缩影。窥一斑可知全豹,因此我们完全可以相信和预见,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程度的不断加深、国民经济的不断发展、社会事业的不断进步、城乡一体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农村与城市之间的各种差距必将进一步缩小,甚至会完全消失。
作者简介:
刘光俊,职业警察,常州市公安局武进
分局退休,联系电话:13915060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