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之花,再忆二胡“皇后”
人言,人间四月芳菲尽,而,我知,五月,月季杜鹃竞相开。
夜深,再次,打开QQ空间,十年前的文字,依然,犹在眼前,而那独舞之花,不知,是否,还会在雨中傲然而放。
月圆,天清。
难掩,天泣,星黯。
如水琴曲,哀婉怅音,飘荡耳边,久徘不息。
是那乐音,勾起了那远方淡幽之念?
或是,琴声入心,是那莫名的愁绪,牵动那敏感弦动?
是的,最接近阿炳原作之《二泉映月》,最哀伤悲愤之《江河水》,该是在这静夜,细听独品。
也是,经千里寻踪,华顶踏雨,绝处归生后,更能悟出弦乐之一二。
2014-5-12,至今,又十个年头过去了,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
谨以2014-05-17所写的《花中“皇后”,送别二胡“皇后””》一文,怀念那记忆深处的二胡“皇后”。
清晨,窗外。鸟鸣声声,倏然无眠。打开电脑,看到二胡“皇后”闵慧芬辞世的消息,不禁悲从中来,总想写点什么,竟不知如何下笔。
初次听说闵慧芬的名字,大概是30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住在江南农村偏僻的一隅。70年代末,物质贫乏,农村精神生活更是少有。但那时候,水乡小桥流水,空气透彻,人心更单纯。村中一老人,每天傍晚时分,总喜欢在门外,一张板凳,一壶茶水,一把胡琴,用那悠悠的琴声,叙说着对生活的解读。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空,每当那弦乐的奏鸣声从村东头飘来时,我总是喜欢屁颠屁颠地跑到老人身边,倾听着,看着老人那悠然陶醉,痴迷如醉的样子,竟然很是不舍。其实,父亲小时候,就曾经跟随老人学过一段时间,在那时的一间平房中,记得,就在木头大床边,就挂着一把胡琴。只是,听父亲说,终是乐感不行,没有坚持。也就是那时候,父亲告诉我,别小看那老人,他曾和明间艺人闵季骞先生一起学琴的。而那时候,闵季骞先生的女儿,闵慧芬,已经是扬名海外了,就连法国报纸评论她的演奏“连休止符也充满了音乐”、“有不可抗拒的魄力”。
如今,岁月无情,物是人非。村上那老人,在我初中时,失足落水,驾鹤仙去。而家中那把破琴,早就不知哪儿去了。而2014-5-12,竟然是二胡“皇后”停止生命的时刻。悲哉!
再次知道闵慧芬,那是90年代初,踏入大学校园时。那时,无意间到新华书店闲逛时,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发现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有闵先生的一盒磁带在卖。磁带封面,是闵先生年轻时的飒爽英姿,一把琴,江河水三个大字,印在期间,对我来说,是多么有诱惑啊。奈何,终是囊中羞涩,一盒磁带,十元钱,而那时,我一月的生活费才二十多元。不知道啃了多少天白馒头,大概半年时间,终于省下那十元钱,还好,磁带还在,价钱依旧,终于捧的磁带归来,一个人独自躲在角落里,用随身听倾听那如泣如诉的琴声。江水滔滔,琴乐悠远。那曲《江河水》,竟然令年轻的我如痴如醉。在忧伤悲切乐中,仿佛,更多听到的是不息的奋斗和挣扎。虽然,我不懂音乐,也没有乐感,但那如诉如泣的弦乐,在磁带的缓慢转动中,飘入耳中,竟然是那么动听,那么和谐。难怪,闵先生的经典二胡作品《江河水》曾让著名指挥家指挥家小泽征尔落泪。
曾经,大三求学时,忽然得病,住院三月,差点休学。而在异乡,一人孤苦时,正是倾听着闵先生的琴声,在旋律萦绕声中,伴着大学枯燥的课本,度过那难忘的岁月。而最为让我钦佩感动的不光是其音乐的美妙,而是闵先生与病魔抗争的不屈不饶。1981年,艺术正处于盛年的闵惠芬,不幸身患癌症,五年间曾做过六次大手术和十五次化疗,但她顽强依然乐观,努力拼搏。1987年9月,她重返舞台,与中央民族乐团合作演出《长城随想》,1988年1月,与上海民族乐团合作首演《洪湖主题随想》协奏曲。也许,正是听着闵先生的音乐,感慨着闵先生的不屈不饶,我也战胜疾病,三月后重返大学课堂。而以前成绩总在班级中游徘徊的我,尽然在期末考试中奇迹般的步入班级前五。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虽然,从未与大师谋面,也没有机会当面倾听过闵先生的演奏。只是通过磁带,而那段难忘的岁月,注定,永远记忆在,我大脑的深处。
5.12日,注定是个悲伤的日子。
5.12日,是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5.12日,也是汶川地震的日子,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5.12日,二胡“皇后”闵先生走了,走向那遥远的天国,走在那人间月季“皇后”和云锦杜鹃绽放的季节里。“皇后”虽然远去,但相信,天堂的浩渺江河里,在《江河水》、《二泉映月》、《长城随想》等琴音中,在那委婉如述的弦乐声中,天堂,有了你,不再寂寞,天上地下,有你的弦乐牵引,不再,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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