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年味（续）】

努力学习毛主席诗词:

“孩儿立志出乡关，…”

鼓午人心的毛主席诗词“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这是伟大领袖豪气万丈的誓言，也是吾辈永远学习的榜样！回想起当年的“军列”离开常州市时的情景，其实，愚笨的我还是心里牵挂着家里的亲人，尤其是吾当年己经年迈的祖母（常州话叫亲娘），我离开家门时，并没有看到她来送我…，而且，在隔夜的晚上我从常州市“102医院”体检合格后，立即被“103部队”来的接兵干部所接受，并给我发了新兵装备，軍装衣帽和背包等物品，并通知我明天上午9点以前，务必回到“102医院”报到，下午登车出发…。所以，我匆匆忙忙地从城里赶回了乡下漕上村，己经是黄昏时分，只见家门口围了一堆人，正在吵嚷着什么…，其中，有一个打仗打瞎了一只眼从苏北跑来苏南的国民党俘虏兵，名叫崔时旺。据然成了当年的丁埝人民公社庆丰大队庆丰生产队（漕上村）的小队长，正在训斥我父亲…并好像要我父亲明天去丁埝公社交代什么“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挤进了人堆，对姓崔的讲:“请你注意:他现在已经是軍属了，今后你说话要客气点！”“也请你转告丁埝公社的卞社长，我父亲是个老贫农团员，是个文盲不识字，但对共产党赤胆忠心！他向上级举报个别干部的问题，有根有据。希望上级纪委认真彻查！”…我的出场，立马让围观的人群散开了…在这样的前提下，我第二天一大早，又务必马上去赶返回常州市火车站的“工人车”，离家参軍赴哈尔滨去了…

当“軍列”到达南京后，带队的干部曾经让我们下了軍列，到南京兵站里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又上车通过当年的“轮渡”，离开了南京，…軍列一路顺利，到达了哈尔滨南岗旁的滨江火车站。…

在当年的寒假来临时，和我一起到哈軍工上学的其他五位同学，都回家探亲了。徐阿毛同学临走前，专门找到了我，问我要带东西回家吗？我马上跑到了哈尔滨市南岗秋林公司，买了一盒鸡蛋糕，铁盒子包装，人民币十元整，交给了阿毛，让他带回我家，交给我亲娘。过完当年的春节后，阿毛马上做到了，据陪伴亲娘一起睡觉的我妹，后来，她告诉我:“亲娘当即打开了蛋糕盒，拿出一块来，还分给我（即我妹）半块，然后，边吃边说好吃好吃的…”但万万没有料到，就在阿毛离开了我家走后，我亲娘竟然就在半夜时分离开了人间…

当我在哈軍工二支队604队242班，接到我二弟发来的报丧电报时，我也驚倒了，但身无分文的我，面对队长指导员等领导询问时，我强作镇定说，马上要开学了，我一定安心上课，就不回家了！这正是我和谢政委一起吃年夜饭后不到一个星期内发生的我家大事。…的確，只要我钻进了文庙图书馆，我会把世界上的所有烦恼忘记了。…因为我在书的海洋里游泳，就会有无穷的乐趣。我在常州戚铁中学过俄语，但到了哈軍工高水准俄语要求的环境中求学，是远远不够了。所以，我务必恶补俄语，而且，还俏俏地开始自学起英语，就在张学良少帅当年的书舍—文庙图书馆里，我凭着自己紫红色的学生证，不仅可以博览群书，而且，还可以借阅绝对保密的缩微胶卷…我从中学到了不仅有前苏联正统的完整教材，还可以借阅到欧美西方相关的论著。由于，60242班在60年入学时，是集中在哈軍工的七系（系主任李开湘开国少将；同年级一起上课听讲的有大名鼎鼎的毛远新（李实）等），真实名称是挂靠在导弹工程系的海軍工程系（三系）特招班，专属于0九工程，由海軍三科专门管理（三科是我軍东海舰队派驻于哈軍工的专门管理科室），在1962年哈軍工党委决定用“泻大肚”的办法，来清理前些年招生中挤进了不少不合格的学员时，院长刘居英开国少将得罪了不少高干子弟和他们的家长。刘院长下命让各位任课的教授老师们，出难题考核学员。…一时间哈軍工内紧张气氛达到顶点！开国元帅陈毅亲临哈軍工指导，并提出了“两不准，三开除”严格要求，并说包括他的儿子在内，决不例外。就在这样氛围下，我们学习自动化专业类（含哈軍工原子弹工程系的引爆控制专业）的学员正好学到了专业基础课中的主课《自动控制原理》，这是教授最难教学生最难学又务必要学好重点关键课程。所以，期末大考前，小课教师（辅导员）曾经在班内私下放风，将有一半以上的学员考试不及格，并不是怪事！…说到这里，究竟有多难呢？当年的五级分制标记在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为（两分，折合百分制40分），而这道大题是《自动控制原理》教材中，最难的第五章线性系统的频域分析里面，国际上学术界著名的奈奎斯特定理判据（Nyquit），要求学员考试时全部论证清楚。考试时长120分钟，说句实在话，主讲教授在讲解这个判据定理，是分拆成为两个大课时间来介绍的。两个大课的时长是180分钟。因此，即使是能够背熟了要默写完整此判据定理，考场上的120分钟确实是很难完成的！还有另外的3分（百分制60分）其他试题怎么办？所以，在考场上当时就有同学晕过去了，…当试卷发到我的手里后，我先全卷统读了一遍，然后，决定先把前面的选择题判断题名词解释题等做完做好，并確保复核检查无误后，再来啃这个“硬骨头”。我共化时有半小时，就拿下了前面的3分（百分制60分），保证不会丢分了（即起码我及格可保底了）。然后，开始来证明这道大题，我知道我很熟悉这道题，我并不害怕。但我可能来不及把苏式教材上的两大变换（实数系统和复数系统变换，亦称拉普拉斯变换；时域系统和频域系统变换，亦称福里哀变换），和叙述过程全部默写下来。这样不仅会丢分，甚至于会被判大错而扣去大分。因为五级分制里没有半分（0.5分相当于百分制里的10分。五级分制是俄国制，粗糙还不合理）…怎么办？我想到在文庙图书馆里面的缩微胶卷上有英美等西方教材上，采用了逆奈魁斯特判据，逻辑反推论证推理方法，我自己也做过了一次演试，是成功的。所以，我大胆地采用了逻辑反推理方法，来论证了奈氏判据，顺利地在半小时内完成了全题的答案。复查一遍无误后，我大胆地在拥有90名考生的考场上第一个走上讲台，正式交卷。接我试卷的教授正是我后来专业教研室的主任姚应才开国少将（后任江苏省科委常务副主任）。他看了我一眼，又翻了一下我上交的试卷…表情有点驚㤉，但没有说什么，向我点了点头，我向他行了个軍礼，就回宿舍去了。…

其余课程我都觉得没有啥可怕的，都逐一完成了，…待到最后一门考查实习课在实验室完成后，我又唱起了山歌，回宿舍里时，刚上楼，被604队队长李乐山少校，给堵在了楼道上了，他说：“何伯良，你进来说话！”我马上立正敬礼！并一步跨进了队部值班室，“報告！学员何伯良奉命报到，请队长指示！”李队长说，你这个小傢伙正会打埋伏啊！据然，《自动控制原理》获得满分，都一声不吭！…我这才知道，我不仅此课获得了满分，其他的课程也都是优秀，而且，教研室的主任姚教授说，这个学员可惜了，早两年的话，他可以马上保送去苏联留学了。…所以，李队长说，你祖母去世都没有回家看看，支部和队领导都知道你家里的实际困难了，你写个困难申请报告吧，我们研究一下给你报些补助，今年暑假你回家去探亲吧！…

就这样我拿了组织上的帮助款，第一次又是我唯一的一次探亲假，在1962年夏天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