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读《易经》之七十五
《即鹿无虞》
中国学国学卷易经册
安 文
《易经·易传·象传·第三卦屯卦》讲未经筹划,妄动无功,如进山打猎,没熟悉地形与鹿性的虞官帮助,那就是白费力气,鹿肯定会逃入林中。君子从细微处发现这个道理,不如舍弃,若继续追下去,艰难。《屯》卦六三爻“即鹿无虞”的意思,“即”至,到。“鹿”,通“麓”山脚。“虞”古代掌管山林川泽之官。进山打猎,如没熟悉地形与鹿性的虞官帮助,那就是白费力气,鹿肯定会逃入林中。也就是说如果要打猎,就必须做好打猎的一系列准备,特别是要请到虞官来帮忙,事情才能成功。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上坎为水,下震为雷,水在雷上,尚未落下,故曰云。云行雷上,《屯》卦之象。君子观此卦象,当在草创之初,肩负起筹划大事的责任。
筹划非常重要,未经筹划,妄动则无功。不但打猎要筹划准备,做任何事物都要筹划准备,不打无准备之仗。万事开头难,难就难在大量准备上,是屯卦告诉我们的重要道理。正如剪彩可能只要一分钟,可台下可能要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
《屯》卦爻辞还告诉我们,草创之初,要少折腾,“勿用有攸往”,要懂得等待时机成熟,再行动。《屯》卦作为第三卦,不像之前的《乾》卦,六爻为阳,也不像《坤》卦,六爻为阴,它为交卦、为错卦,交错,象征万物于混沌状态始生,始生之初,前途不明,力量很弱,处于艰难之际,就是《彖》辞说的“刚柔始交而难生”。要行动,就要多思考周围环境允不允许,盲目妄动,必然徒劳无功。
那么是不是就让你不动呢?不是的。《彖》辞中说“动乎险中,大亨贞”。动起来,虽然很危险,但还是要在危险中动起来。否则就没有希望。动虽有危,但前途就有了。也就是说,此卦不主张你妄动,但结果仍是为了让你动。因为最终目的,只有在动中才能解决一切问题。你老是不动怎么行,最终肯定错失时机。
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雷,代表生命力;雨,代表滋润。雷雨充斥于天地之间,化育万物,是为生生不息之象。天道创造万物之后,草创蒙昧之时,为物之始生情状。在草创之际,“宜建侯而不宁”,分封诸侯,做好团队分工,治理天下,勤奋不休,不能懈怠。
《屯》卦,即困难之意。《屯》卦与《蹇》jiǎn卦,“屯蹇”,《易经》中代表困难。欲要天降大任于这个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只有经历了重重困难的磨砺与考验,一个人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所以,不但要看到《屯》卦的困难之象,更要看得到事物未来的光明前景。
《屯》卦最后一爻,是上六爻,乘马班如,泣血涟如。意思是骑着四匹天马原地打转,哭得血泪涟涟。看似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实则又会有新的变化,因为等待他的下一卦正是《蒙》卦“万物生后必蒙”,人也需要不断学习,才能走出困境。
“屯”常代替“春”出现。一年之计在于春,《周易》将象征“春”的《屯》卦放在《乾》、《坤》二卦之后,自然有四时以春为首的寓意。又放在第四卦《蒙》卦之前,也有万事开头难,一切等待开蒙解困之意。
有诗概括得好:“无虞而即鹿,妄动必无功。君子能先见,毋令往反穷。”当位于《屯》卦六三爻时,条件尚不成熟,草率行事,必定劳而无功。《孙子兵法》有著名的论断: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正是对《屯》卦六三爻最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