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十三载 蜜柿别样红

秋霜十三载 蜜柿别样红

生来从没像今年这样享用柿子让我过足了瘾。先网购了陕西的圆晶柿子，甜而爽口。后出于地域信任又从陕西那里网购了樱桃柿子，甜而爽口增高一筹。接着二弟和弟媳由儿子开车从老家来看我，带来了约40斤农家柿子，甜而爽口又高一筹。

我对二弟说，带这么多来，你们自己不吃吗？几年前回老家，看到二弟家就一棵柿子树，栽在堂屋东北角，比我一举手略高，单薄，不及我砍去的那棵柿子树体型的八分之一。二弟说，结太多了，吃不下，没人吃了。回想我砍去的那棵颗粒无收的柿子树，很惊讶甚至嫉妒这个“吃不下”。

我来常州最后的搬迁，特意选择了楼间距达70米、冬天小园子也有阳光的一楼。小园里的规划是栽树，栽果树，首选柿子树。我太喜欢吃柿饼了。小时候盼过年，难忘三甜。水果糖久含在口，甜味绵长；油果果咯嘣裂脆，口齿留香；特别那柿饼，韧糯润泽，反复咀嚼，舍不得下咽。在那食物匮乏的年代，也就过年时能吃到一两只柿饼。

甜蜜的柿饼，念兹在兹。然而食品越来越丰盈后，柿饼的质量却每况愈下，不如人意。自己栽柿子树，这念头油然而生。我兴冲冲地到同济桥下当年的花草树苗市场，选购了一棵柿子树苗。还不经意地问了一声：“会结柿子的吧？”得到同样不经意的肯定性应答后，便带回家满怀希望地栽在我的缩微农田里。浇水、施肥、照护、陪伴，自不必说。

一年一年过去了，柿子树越长越高大，枝繁叶茂，但就是没有花蕾。那时互联网还没普及，身边也找不到专家咨询。我能做的就是年年等待。虽不开花结果，但枝叶却太茂密了。邻居建议我修剪。修剪时，楼上人家招呼借给我梯子。但我爬树的本领还是可以的，就爬到柿子树上去修剪。体型这么高大，怎就不开花结果呢？“柿柿如意”，谈何容易！

后来互联网入户了，才知道柿子树还分结果树与绿化树。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接受现实，这是一棵绿化柿子树。它的使命是绿化，而不是结柿子果。同济桥下遗此恨，8年等盼值几何。2018年，我下了狠心砍去了这棵不结果的柿子树，网购了山东商户的一棵柿子树。我诉了苦，柿子树栽培8年白忙一场；商家承诺，卖给我的是结柿子的4年苗。

新购的柿子树，生长也太缓慢了。个子长不高大，不开花结果，似乎就怪不得它。直等到2021年，才开了5朵花。可这五朵金花很快便凋谢了。会不会重蹈覆辙的疑虑倒也消除了小半。可喜的是2022年，盛开几百朵小花，重蹈覆辙的担忧不翼而飞。然而，满地残白（花瓣淡黄主白）后挂的几十个小果，全部掉落，一个不留。不免又让我怀疑，这棵柿子树究竟正常不正常？

到了2023年，大喜来了，花开数千，纷谢后显现的细果数百。心想，再也没有理由担心这棵柿子树是不是正常了。妻子筹划着这么多果实，到时候怎么安排。残酷的事实是，有雨没雨，每天都要掉落不少嫩果。我拍图片网上求教，网友说，树长得不旺，挂不住果。怎样让柿子树旺起来？苦思冥想，众里寻她千“百度”，答案不在“灯火阑珊处”。

每天到窗前，或是入园子，就是看地上落花落果，祈求枝上留情，不要再落了。苍天不负苦心人，最后还是留了11个果子挂在树上。还有一个笑话，树上挂着11个柿子，还是10个柿子，我数了几个月都没数清楚。柿子与叶子一样青翠颜色，也与叶子差不多大小。清点时要从3个角度看，有时就是不能确定那是柿子还是叶子。

总想让柿子在树上更成熟些，不料鸟儿等不及了，啄破了一个。我不得不开始采摘这13年的心血了。好开心耶，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柿子，称了其中一个达400克，因为柿子性寒每天只敢吃半只。更有一个小秘密，这柿子甜而爽口更高一筹，是我品尝过的所有品种里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