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纪念烈士节 致敬红五军团之二
安 文
二十六路军为什么不愿去江西“剿共”?其一是这支部队原系冯玉祥,连年随冯参加反蒋战争,对蒋没什么好感。知道自己不是蒋嫡系,虽被蒋收编,也不受蒋待见,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其二是官兵绝大多数是北方人,从未到过南方,对南方存在严重的恐惧心理。
但反对任你反对、不满,总指挥同意南调,命令还是执行。1931年初春,董振堂七十三旅郭道培团登上了第一列南下火车。但开到济宁与兖州之间的孙氏店车站时,该团官兵哗变,破坏了铁路、车辆,把部队拉走了。考虑到胳膊扭不过大腿,蒋真追究起来,对第二十六路军不利,经过做工作,不久郭道培又率全团回来了,但还是使二十六路军南下计划耽搁了几天。
蒋将二十六路军调往江西,起初也是怕石友三、韩复榘和孙连仲联合一块与他对抗。1931年1月23日,蒋日记写道:“时局又将发生变化,当慎重处之。”“近为调孙连仲部事,费神殊甚。”29日,得到孙连仲开拔的电报,蒋介石“心稍安适”。
二十六路军到江西后,在南昌停留了几天。这时,蒋才发下饷来。但第一次发饷就没有发足,只发了平均百分之六十五。而紧挨着二十六路军住的中央军,总能按月发足饷、装备。发饷后不久,蒋就命令二十六路军分左右两路开赴前线。因此,二十六路军官兵发牢骚说:“发这几个臭钱,要买弟兄们的命哩!”在对中央苏区第二次“围剿”中,担任右路军的高树勋第二十七师,在中村遭红军重创,挨红军迎头一棒,全军士气更加低落。第三次“围剿”开始后,二十六路军奉命经黄陂、东韶,进驻宁都县城。途中除少数游击队袭扰外,没有遇到红军主力部队。当时,宁都城外十多里便是游击区,三四十里以外便是红军天下。进入宁都后,第二十六路军的厌战情绪不断蔓延。
国民党对中央苏区的第三次“围剿”失败不久,爆发了日本侵略中国东北的九一八事变,极大震动了二十六路军这些北方官兵,使他们醒悟、思考,国家命运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军人的真正职责是什么?事变发生后,蒋政府抱不抵抗主义,盼望英法控制的国际联盟主持公道,二十六路军官兵对此异常气愤。孙也知道蒋利用二十六路军打红军,是一石两鸟的险恶用心,觉得在江西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他很想把部队重新拉回北方去。于是给南昌的蒋介石发去电报,没等蒋复电,就命令部队撤离宁都,向北开拔。听说还回北方去,二十六路军官兵个个笑逐颜开。谁知走到宁都以北60余里的湖岭嘴,蒋电报来了,把孙臭骂一顿,并令部队立即返回原防,不得有误。孙,只得执行命令。第二十六路军在湖岭嘴磨蹭了两日,第三天又开回了宁都。
返回宁都后不久,二十七师师长高树勋和总指挥孙连仲借口到后方休养治病,先后离开部队到南京、上海享乐去了。临走前,孙连仲决定不再兼二十五师师长,把第七十五旅旅长李松昆提为师长,并委以代理总指挥重任。李是个无能之辈,二十六路军一下子炸了窝,认为他全靠私人关系得以飞黄腾达。
此时的二十六路军,上上下下各种矛盾交集,就像是一堆干柴,只要有一点火星迸发,就会燃起冲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