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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語類·卷第五 論史(三)

淨海蓮風 最后编辑于 2023-09-25 09: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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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問:、劉劉楨江淹鮑照、徐徐陵庾信沈佺期宋之問二陸陸機、陸雲三謝謝靈運、謝惠連、謝朓可以詩乎?”薛子曰:亂世之作也,其詞冶其音漓政散民流而不可止也。方山《七子誄·應瑒德璉》:汝潁奇士,家學流傳。卓哉有斐,星雲粲然。逢時多故,漂泊迍邅。曹公斂才,招致帳前。心懷述作,忽忽遷延。惜竟不遂,賫志以捐。又《劉楨公幹》:疏才卓犖,逸氣縱橫。振藻海隅,莫之與京。鄴宫遊燕,傲睨羣英。彼美孟甄,顏色輕盈。乃獨平視,以罹於刑。豈其信古,滅燭絶纓?問曹植王粲。薛子其殆塗斯人之耳目者乎勿觀可也《七子誄·曹植子建》:翩翩公子,曄曄英才。侯封數易,罹此疑猜。放情燕樂,幽意徘徊。矯志責躬,《五遊》《七哀》。沉憂寄興,鬱鬱而摧。富貴逼人,孰與草萊?又《王粲仲宣》:嗟爾祖父,爲漢三公。生此多才,爲世詞宗。奈何不辰,遭此鞠兇。秦川板蕩,家廢途窮。往依劉表,無如蔡邕。登樓作賦,歸心有忡。問李白杜甫。薛子其猶有可取乎近於史也”又問然則刪後果無詩乎?”薛子曰:楚有屈原漢有蘇武梁鴻諸葛亮,晉有陶潛唐有張巡元結韓愈顏真卿司空圖其猶古之遺也元聲之在兩間也,洋洋乎曷嘗一日息哉方山《樞筦集序》:屈原放而楚騷作,賈誼謫而漢賦興。自是蘇、李、曹、劉咸稱作者,而究其所自則唯以《風》《騷》爲宗也。至晉,二陸、潘、張、左、郭後先繼起,盡號詩人,然皆步趨曹劉而依回格局,詞冶音漓,率難語上;唯陶靖節沖澹閒遠,直超建安而上之。迨三謝、顏、鮑蹈襲風流,而沈約江淹則過爲模擬,均之不可與言詩矣。隋文中子以之續經,亦猶取閭巷歌謡之意也;若欲具體《雅》《頌》,其何有哉?唐人以詩取士,類多興起,然唯張巡、元結、韓愈、顏真卿、司空圖猶有古意,李白、杜甫可爲詩史;其諸若高、岑、王、孟之屬則以不落言筌、不涉理路自相標榜,而藝林詞苑遂目爲家法,交相誇詡。一及宋人,則雖《擊壤》《感興》諸作,悉置勿論。嗚呼!詩云詩云,曾謂若是云乎哉? 《紀述》上篇

  《庸語》無“隋”字。王仲淹抗志續經,天之未喪斯文也,惜其籍無傳焉,豈後人誅之甚而遂泯之乎《二程遺書》卷一九:文中子續經甚謬,恐無此。如《續書》始於漢,自漢已來制誥又何足記?《續詩》之備六代,如晉、宋、後魏、北齊、後周、隋之詩又何足採?吕柟《涇野子内篇》卷八:問:“擬經何如?”曰:“一代有一代之禮,一代有一代之詩。依三代類編亦以見風俗之薄也。”方山《王通》:今天下三尺童子操觚染翰輒能病仲淹者,謂其續經之僭妄也。然則經終不可續乎?經不可續,則通之罪信無所逃於天地之間矣。如有道焉,則吾不敢隨人而談笑也。昔人有言曰:聖人未生,道在天地;聖人既生,道在聖人;聖人既亡,道在六經。斯言也,若泥而求之,方道之在聖人也,則不復在天地也;既其在六經也,而後有聖人焉,則又將不復在聖人也。吾則謂斯道也,未嘗一日亡也,無間可息也。故曰: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通,程子所謂隱君子也,固未至於聖人也,而較之愚夫愚婦則不啻什伯焉者也。道固無不在也,況高隱龍門、篤志經術,未可謂非知道者。今其所續經不少槩見,使其叛道亂德,固無足取;若止以經不可續而病通,則天下後世將無一可爲者,而聽斯人之日貿貿焉莫知所趨也。隋,何時也?自書亡於秦火、附會於漢儒,迨晉清談盛而老莊之蔓延於天下,以至於隋,極矣。時豈無豪傑之士哉?靡靡焉日入而不自知也。通獨有見於聖經而取以續之,續之也者,尊之也;尊之也者,信之也。朱子嘗取程子之以補《大學》“格物致知”之傳而序之曰:“實始尊信此篇而表章之。”人之稱朱子也,亦曰:綱目繼獲麟而作。然則謂通僭且妄者,其亦將果於非程朱也?況其居家不廢《周禮》,而曰:“如有用我,執此以往。”其有志三代之英而惓惓於當時者,可想也。自時有仲淹,而聖人之言遂稍稍傳播於天下。仲尼嘗曰:“明王不興,天下其孰能宗?”予於乎通,殆宗仲尼者也。高宣之制録,《秦誓》也;曹謝之句述,歌也。曹褒、荀勖之禮樂不可望夷、夔也,然則世無其人,則禮樂終不可興乎?此延陵之禮、武城之樂,夫子所以願見而樂聞也。褒、勖固非季子、子之比,然因是而講求之,亦存羊之意也。嗚呼!夫子生於周末,故《詩》《書》所載、《春秋》筆,僅止於是;使其生於今日,則將舉漢唐宋之故事而漫不加之意乎?吾見亦必有以品節刪定之以詔萬世也。故曰: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孰謂經終不可續乎?孰謂後世終不可爲唐虞三代乎?噫! 《紀述》下篇、《庸語·君子

  文中子王通,號文中子。講學河汾王珪其族叔父也,亦師而受學焉輔相唐室名臣豈偶然哉《朱子語類》卷一三七:文中子根脚淺,然却是以天下爲心,分明是要見諸事業。天下事,他都一齊入思慮來,雖是卑淺,然却循規蹈矩。要做事業底人,其心却公。吕柟《涇野子内篇》卷八:薛仲常問:“文中子何如人?”先生曰:“古之人歟?當在游、夏之間。”方山《三槐餘慶圖詩序》:仲淹之學,遠追周、孔。 《紀述》上篇

  或問:“狄仁傑、徐敬業如何?”薛子曰:“徐敬業,守經而敗者也;狄仁傑,行權而成者也。成敗之間,幸與不幸存焉也。” 《庸語·君子

  狄梁公豈直社稷之臣哉推其心萬物一體而無間者也。向使其功不成而此心不白於天下,亦安然受之矣。 《紀述》下篇

  唐有李晟,宋有曹彬,其家無金玉之積,其受爵不溢其功,是以能令聞長世也。 《紀述》下篇

  韓退之非因文悟道也,《二程遺書》卷一八:退之晚來爲文,所得處甚多。學本是修德,有德然後有言。退之却倒學了,因學文,日求所未至,遂有所得。道悟而文益工也;邵堯夫非因數明理也,理明而數愈徹也。《宋史·道學傳·邵雍》:河南程顥初侍其父,識雍,論議終日,退而歎曰:“堯夫,内聖外王之學也!” 《庸語·自知

  韓退之蓋有得於道者也,《原道》一篇,豈文人之文焉已哉?陳淳《北溪字義·道》:韓公學無原頭處。如《原道》一篇鋪叙許多節目,亦可謂見得道之大用流行於天下底分曉;但不知其體本具於吾身,故於反身内省處殊無細密工夫,只是與張籍輩吟詩飲酒度日,其中自無所執守。致得後來潮陽之貶,寂寞無聊中遂不覺爲大顛説道理動了,故俯首與之同遊而忘其平昔排佛老之説。惜其以文而掩道也。方山《韓愈》:夫文者,根抵乎道者也。天下固有畔道之文矣!文而畔道,雖一二言而止,吾亦病其多也。苟於道有發明焉,則雖累千萬言而不足也。退之有見於道而長於古文辭,有所得焉輒於文焉發之,蓋將以明道也。世之論者見其文之富而又不畔於道也,則謂因文以悟道,延至於今之論者亦曰:“退之,文人之雄耳。”嗚呼!退之,文人而已哉?道可以因文而悟哉?今夫水,必浚其源而後流可長也;今夫木,必培其根而後枝可達也;今夫文,必造乎道而後其言裕如也。世亦有因文悟道者,謂其觀乎人文而繹其旨者也,如季札觀周樂而語其盛德之蔑以加、韓宣子見《易》象與魯《春秋》而曰“周禮盡在魯”者——此所謂遡流而窮源、緣末而探本者也,非謂其爲文而悟道也。如曰爲文而可以悟道,則先秦、兩漢之文人如鄒衍、李斯、鄒陽、枚乘、馬遷、班固輩,其著書皆不下萬餘言者也,何獨不能如愈之悟道也?爲是者正猶截木之枝而曰“吾得其本”、汲水之流而曰“吾得其源”,有是理哉?且愈之時何時也?愈之言曰:“火於秦,老於漢,佛於晉宋齊梁魏隋之間。”是可以知愈生其時,理學晦蝕而前無所因、後無所襲也,愈獨起而高談性命、排斥異端。自今雖經道學大明之後,取其文而讀之,其道德仁義之言炳如也,固無甚悖謬也,非其深造自得,有不能及此也。間有瑜不掩瑕,亦宜有以諒其時矣,豈可以文辭之故而遂謂因文以悟道哉?而遂止以文人目之哉?論者謂後人以文辭之故推尊退之,吾則謂後人以文辭之故掩退之之造道也。吁!隋有文中子、唐有韓文公,皆賢儒也。言理學而捨斯二人者,非公言也。 《庸語·簞瓢

  韓子原道》、胡胡寅崇正辨俗僧狂道何與曇聃本色哉 《紀述》下篇

  學者自宋元以來率多纏縛而天之聰明日漸消鑠,間有一二警悟者則又好奇獵異而不實加問學之功,其用智自私者則又辭悖語而漫無忌憚。匪直離道日遠,而其爲害也不淺矣。 《庸語·世治

  宋真宗原作“藝祖”,據《宋史·李沆傳》改。謂李沆獨無密啟,沆對曰:“臣爲宰相,公事則公言之,何用密啟?夫人君公聽並觀於大廷之上而奸邪猶且混淆國是,矧密啟乎?密啟非特讒佞而已,報復假借,將無所不至矣。”沆不惟得宰相之大體,而寔人君之大防也。 《庸語·親師

  王明輔問:“宋朝人物,孰爲最優?”薛子曰:“范希文范仲淹,字希文。乎?當慶曆初,以《中庸》授張子厚,張載,字子厚。以學職任胡翼之、胡瑗,字翼之。孫明復,孫復,字明復。寔開理學之端而不嘵嘵以倡徒黨致生浮之習,誠振古之君子而宋室之冠冕也。彼細人魏泰之厚誣,魏泰東軒筆録:范文正公守邊日,作《漁家傲》樂歌數闋,皆以“塞下秋來”爲首句,頗述邊鎮之勞苦。歐陽公嘗呼爲“窮塞主之詞”。及王尚書素出守平涼,文忠亦作《漁家傲》一詞以送之,其斷章曰:“戰勝歸來飛捷奏。傾賀酒,玉階遥獻南山壽。”顧謂王曰:“此真元帥之事也。”當時蓋曉然矣,是何傷於日月哉? 《庸語·論性

  或問:“范希文居江湖而懷廊廟之憂,范仲淹《岳陽樓記》: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無乃戾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論語·泰伯》。之義乎?”薛子曰:“是非謀其政也,君子愛君憂國之心自不能已也。不然,晉東郭祖朝、·善》:晉獻公之時,東郭民有祖朝者,上書獻公曰:“草茅臣東郭民祖朝,願請聞國家之計。”獻公使使出告之曰:“肉食者已慮之矣,藿食者尚何與焉?”祖朝對曰:“大王獨不聞古之將曰桓司馬者,朝朝其君,舉而宴。御呼車,驂亦呼車。御肘其驂曰:‘子何越云爲乎?何爲藉呼車?’驂謂其御曰:‘當呼者呼,乃吾事也。子當御正子之轡銜耳,子今不正轡銜,使馬卒然驚,妄轢道中行人,必逢大敵。下車免劍、涉血履肝者固吾事也。子寧能辟子之轡,下佐我乎?其禍亦及吾身,與有深憂,吾安得無呼車乎?’今大王曰:‘食肉者已慮之矣,藿食者尚何與焉?’設使食肉者一旦失計於廟堂之上,若臣等藿食者,寧得無肝膽塗地於中原之野歟?其禍亦及臣之身。臣與有其憂深,臣安得無與國家之計乎?”獻公召而見之,三日與語,無復憂者,乃立以爲師也。魯漆室邑之女劉向《列女傳·魯漆室女》:漆室女者,魯漆室邑之女也,過時未適人。當穆公時,君老,太子幼。女倚柱而嘯,旁人聞之,莫不爲之慘者。其鄰人婦從之遊,謂曰:“何嘯之悲也?子欲嫁耶?吾爲子求偶。”漆室女曰:“嗟乎!始吾以子爲有知,今無識也。吾豈爲不嫁不樂而悲哉?吾憂魯君老、太子幼。”鄰婦笑曰:“此乃魯大夫之憂,婦人何與焉?”漆室女曰:“不然,非子所知也。昔晉客舍吾家,繫馬園中。馬佚馳走,踐吾葵,使我終歲不食葵。鄰人女奔隨人亡,其家倩吾兄行追之。逢霖水出,溺流而死。令吾終身無兄。吾聞河潤九里,漸洳三百步。今魯君老悖、太子少愚,愚僞日起。夫魯國有患者,君臣父子皆被其辱,禍及衆庶,婦人獨安所避乎?吾甚憂之。子乃曰婦人無與者,何哉!”鄰婦謝曰:“子之所慮,非妾所及。”三年,魯果亂,齊楚攻之,魯連有寇。男子戰鬥,婦人轉輸不得休息。縱不憂國,將不憂及其身乎? 《庸語·君子

  宋之理學固至周茂叔而大明。朱熹《韶州州學濂溪先生祠記》:宋興,九疑之下舂陵之墟有濂溪先生者作,然後天理明而道學之傳復續。慶曆中,希文以中庸授張子厚,蓋已啟其端矣。朱熹《與汪尚書》:蒙喻及:二程之於濂溪亦若横渠之於范文正耳。先覺相傳之秘,非後學所能窺測。誦其詩、讀其書,則周、范之造詣固殊而程、張之契悟亦異。如曰“仲尼、顔子所樂”“吟風弄月以歸”,皆是當時口傳心受的當親切處。後來二先生舉似後學,亦不將作第二義看。然則《行狀》所謂“反求之六經,然後得之”者,特語夫功用之大全耳。至其入處,則自濂溪不可誣也。若横渠之於文正則異於是,盖當時粗發其端而已。 《紀述》下篇

  張子厚之《正蒙》,理勝而詞未達也;蘇昺正蒙序》:先生著正蒙書數萬言。一日,從容請曰:敢以區成誦何如?先生曰:吾之作是書也,譬之枯株,根本枝葉莫不悉備,充榮之者,其在人功而已。胡仁仲胡宏,字仁仲。之《知言》,詞近而理未瑩也。《朱子語類》卷一〇一:《知言》固有好處,然亦大有差失。如論性却曰:“不可以善惡辨,不可以是非分。”既無善惡又無是非,則是告子湍水之説爾。如曰:“好惡,性也。君子好惡以道,小人好惡以欲。”則是以好惡説性,而道在性外矣。不知此理却從何而出?問:“所謂‘探視聽言動無息之際,可以會情’,此猶告子‘生之謂性’之意否?”曰:“此語亦有病。下文謂:‘道義明著,孰知其爲此心?物欲引誘,孰知其爲人欲?’便以道義對物欲,却是性中本無道義,逐旋於此處攙入兩端,則是性亦可以不善言矣。如曰:‘性也者,天地鬼神之奥也。善不足以名之,况惡乎?’‘孟子説性善云者,嘆美之辭,不與惡對。’其所謂‘天地鬼神之奧’,言語亦大故誇逞。某嘗謂聖賢言語自是平易,如孟子尚自有些險處,孔子則直是平實。‘不與惡對’之説本是龜山與總老相遇,因論孟子説性,曾有此言。文定往往得之龜山,故有是言。然總老當時之語猶曰:‘渾然至善,不與惡對。’猶未甚失性善之意。今去其‘渾然至善’之語而獨以‘不與惡對’爲歎美之辭,則其失遠矣。如論齊王愛牛:‘此良心之苖裔,因私欲而見者。’以答求放心之問。然雞犬之放則固有去而不可收之理,人之放心只知求之,則良心在此矣?何必等待天理發見於物欲之間,然後求之?如此則中間空闕多少去處?正如屋下失物,直待去城外求也。愛牛之事,孟子只就齊王身上説,若施之他人則不可。况操存涵養皆是平日工夫,豈有等待發見然後操存之理?” 《庸語·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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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樂聲中揅漢籍,清茶味裏拭唐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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