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天地間陰、陽二氣而已矣,陽勝則治、陰盛則亂。朱熹《傅伯拱字序》:盈天地之間所以爲造化者,隂陽二氣之終始盛衰而已。又:陽常居左而以生育長養爲功,其類則爲剛、爲明、爲公、爲義,而凡君子之道屬焉;隂常居右而以夷傷慘殺爲事,其類則爲柔、爲暗、爲私、爲利,而凡小人之道屬焉。□□□□□□□□□□□□□□□□□□□□□□□□是故君子莫大乎以理而御氣、扶陽而抑陰。 《庸語·春秋》
或問:“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張載《正蒙·參兩》:陰陽之精,互藏其宅。何以驗之?”薛子曰:“月借日以爲光,日亢月而反食;火有涼焰、水有溫泉,可見二氣之不相離也。聖人作《易》,一順其自然而已矣。” 《庸語·神農》
陰陽之氣,凝者爲石,流者爲水。凝者無變,信也;流者無滯,智也。孔惡其硜窒也,《論語·子路》:硜硜然,小人哉!孟非其激逆也。《孟子·告子上》: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勢則然也。信立而通,則不窒矣;智運而正,則不逆矣。 《紀述》上篇
或問水旱。薛子曰:“水,陰也,窮陰則水;旱,陽也,亢陽則旱。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窮陰亢陽亦天之變也。堯、湯水旱而不能爲災者,修人事以回天變也。” 《庸語·論性》
吾觀方技之書,有太陽之人、有太陰之人、有少陽之人、有少陰之人,而陰陽沖和者蓋鮮焉。此其言不誣而小道所以有可觀也。然則論性者惡可以遺氣而作聖者惡可以任性哉? 《庸語·春秋》
幾也者,君子之所慎也。審幾者賢,見幾者聖,知幾者神。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不知幾不足與有行也,不知本不足與有用也。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人之所不能違者,時也;方山《浦江宋先生祠堂碑》:皋陶、稷、契、伊、傅、周、召得其時則爲名臣,顏、閔、冉、仲、有、曾、思、孟不得其時則爲大賢,固不當以彼此論也。所不可離者,道也。時有昇降,陰陽盡之矣;道無定在,鳶魚見之矣。通乎晝夜、窮通得喪,皆非在我者也;察乎淵魚、體用顯微,皆非在物者也。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或問元結“時化”“世化”之説。元結《浪翁觀化》:元子聞浪翁説化,化無窮極,因論諭曰:“翁亦未知時之化也。多於此乎?”曰:“時焉何化?我未之記。”元子曰:“於戲!時之化也:道德爲嗜慾化爲險薄,仁義爲貪暴化爲凶亂,禮樂爲耽淫化爲侈靡,政教爲煩急化爲苛酷——翁能記於此乎?時之化也:夫婦爲溺惑所化,化爲犬豕;父子爲惽慾所化,化爲禽獸;兄弟爲猜忌所化,化爲讐敵;宗戚爲財利所化,化爲行路;朋友爲世利所化,化爲市兒——翁能記於此乎?時之化也:大臣爲威權所恣,忠信化爲奸謀;庶官爲禁忌所拘,公正化爲邪佞;公族爲猜忌所限,賢哲化爲庸愚;人民爲征賦所傷,州里化爲禍邸;奸凶爲恩幸所迫,廝皁化爲將相——翁能記於此乎?時之化也:山澤化爲井陌,或曰盡於草木;原野化爲狴犴,或曰殫於鳥獸;江湖化爲鼎鑊,或曰暴於魚鼈;祠廟化爲宫寢,或曰數於祀禱——翁能記於此乎?時之化也:情性爲風俗所化,無不作狙狡詐誑之心;聲呼爲風俗所化,無不作諂媚僻淫之辭;顔容爲風俗所化,無不作奸邪慼促之色——翁能記於此乎?”浪翁聞元子説時化,歎曰:“吾昔聞世化可説,又異於此——昔世之化也:天地化爲斧鑕,日月化爲豺虎,山澤化爲州里,草木化爲宗族,風雨化爲邸舍,雪霜化爲衣裘,呻吟化爲常聲,糞污化爲粱肉,一息化爲千歲,烏犬化爲君子。”元子惑之,浪翁曰:“子不聞往昔世之化也?四海之内巷戰門鬬,斷骨腐肉萬里相籍,天地非斧鑕也邪?人民暗夜盜起求食,晝遊則死傷相及,日月非豺虎也邪?人民相與寄身命於絶崖深谷之底,始能聲呼動息,山澤非州里也邪?人民奔走,非深林薈叢不能藏蔽,草木非宗族也邪?人民去鄉國、入山海,千里一息,力盡暫休,風雨非邸舍也邪?人民相持於死傷之中,裸露而行,霜雪非衣裘也邪?人民勞苦相冤、瘡痍相痛、老弱孤獨相苦、死亡不相救,呻吟非常聲也邪?人民多饑餓溝瀆、病傷道路,糞污非粱肉也邪?人民奔亡潛伏、戈矛相拂、前傷後死,免而存者,一息非千歲也邪?僵王腐卿相枕路隅,鳥獸讓其骨肉,烏犬非君子也邪?”薛子曰:“斯言也,恫切而有餘悲者也,無亦有所自矣。若君子,所過者化,豈有是哉?” 《庸語·時化》
盈虛、消息、聚散、離合,循環而不已者也。達於此者,斯無得而無喪矣。 《庸語·古之》
至靜者莫能動,至虛者莫能礙,至清者莫能污,至明者莫能障。 《庸語·論性》
靜以制動,虛以含實;未有不靜而能動者也,未有不虛而能實者也。 《庸語·典謨》
清生濁,虛生實,一生數,大生細。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蓄不久則著不盛,積不深則發不茂。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牛梏於童,可服於廂;木植於芽,可棟明堂。必也其慎始乎!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或問:“人謂‘天地之間,惟人爲貴’,《太上靈寶昇玄内教經中和品述義疏》。或本《孝經·聖治章》:天地之性人爲貴。何以見之?”薛子曰:“荀子有言:‘水火有氣而無生,草木有生而無知,禽獸有知而無義。人有氣、有生、有知亦且有義,故最爲天下貴也。’《荀子·王制》。今乃自暴自棄而爲賤丈夫焉?斯不足貴矣。” 《庸語·親師》
吾身固天地萬物中之一物也,天地萬物亦吾身中之一物也。不誠乎身則渺乎其小而不能範圍天地、曲成萬物矣。 《庸語·操行》
萬物皆備於我,不可以物爲非我也,然而有我則私矣;萬理皆具於心,不可以心爲無物也,然而有物則滯矣。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人惟無我,則萬物皆我矣;人惟有我,則一身皆物矣。無知無爲,非無我也;有知有爲,不害其爲無我也。方山《送唐布政序》:余嘗自謂君子之於天下也,不可有我、不可無人。有我則私,無人則忽。私且忽,而天下之事由是不可爲矣。又:公乃曰:“有是哉!君子固不可有我,亦不可無我,無我則自任者輕而或不免於隨;固不可無人,亦不可有人,有人則任諸人者重而或不免於動。譬若交際然,我則不受而不能必人之不我加也;譬若稱謂然,我則不諾而不能必人之不我呼也。斯則不落於人己有無之際,而天下之事或者其庶幾矣。” 《庸語·爲學》
虛生氣、氣生形,天地無心而成化也;寂生感、感生應,聖人有心而無爲也。 《庸語·爲學》
心,一也,而有人心、道心,故其精神可以爲聖,亦可以爲狂;方山《勸諭僚屬》:吾人之一心,萬事之本。存心一公,則天理流行而事事物物各有條理,設施措置自無不當。昔人所謂與同僚、待羣吏、愛百姓、處官事,與夫曰清、曰慎、曰勤者總不外此,而得其諸毀譽得失,皆非所計而心逸日休矣。富貴受用,曾有過於此者乎?存心一私,則人慾縱恣而事至物來别生意見,顛倒錯亂無所不至。昔人所謂所得甚少而吏人所盜不貲,與夫塗擦文字、追改日月、重易押字,萬一敗露,得罪反重者亦不外此,而得其諸人非鬼謫,皆所不免而心勞日拙矣。虧體辱親,又曾有過於此者乎?性,一也,而有理義、氣質,故其發見可以爲善,亦可以爲惡。彼謂“即心即聖”鄒元標《柬孫月峰總督》:天民先覺,匪翁誰望?一覺萬覺,即心即聖矣。“任性即善”徐賁《尉杜二寅》:萬物各任性,運動合自然。而無事於存心養性者,皆妄也。 《庸語·賞罰》
心,一也;純於理者謂之道心,雜於氣者謂之人心。陳淳《北溪字義·心》:理具於心,便有許多妙用知覺。從理上發來便是仁義禮智之心,便是道心;若知覺從形氣上發來便是人心,便易與理相違。人只有一個心,非有兩個知覺,只是所以爲知覺者不同。且如饑而思食、渴而思飲,此是人心;至於食所當食、飲所當飲,便是道心。如有人饑餓濱死而“蹴爾”“嗟來”等食皆不肯受,這心從何處發來?然“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此等處理義又隱微難曉。須是識見十分明徹方辨别得。方山《南窗記》:天之生人,其心本明。人唯自失其本明之體而邪暗塞焉,則不惟功名、富貴、聲色、臭味爲足以汨沒沉溺,雖苦心積慮讀書、窮理,亦皆爲障蔽矣。是故曰明命、曰明德、曰明善,聖賢所以喫緊爲人反覆言之而不已也。人心雖未即人慾而人慾由之萌動,故曰“危”;道心雖純是天理而天理則無聲臭,故曰“微”——此精一執中所以無間可息也。《尚書·虞書·大禹謨》: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庸語·古之》
人心道心傳於虞、敬怠義慾發於周,《大戴禮記·武王踐阼》: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義勝慾者從,慾勝義者凶。及觀周公惟事制作、孔子罕言性命,《論語·公冶長》: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論語·子罕》: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二聖豈珍秘虞周之學而不以示人哉?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論語·泰伯》。也。迨子思、孟軻則屢言心性,至宋儒而其説長矣;民到於今,惟事空談、罔知實學,方山《答艾冷溪》:近來群聚論學之士在在有之,求其真實直截、一劍兩段劈去私意、一從天理上做工夫者盖不多見。吾恐講來講去,打成一片人慾窠子;將來人心日壞、世道日卑,未必不自吾輩貽之。是則深可憂也。然後知周公、孔子之慮天下也,蓋亦遠哉! 《庸語·大象》
人之一心本與天通者也,方山《寧波正學祠記》:道安從生哉?人有此心,心即是道。故曰:“道不遠人。”孔子道之宗也,自十五志學以至于七十不知老之將至,至究其所自得則曰:“從心所欲不踰矩。”其於七十子之徒獨稱顏子爲好學,及語其所好何學則曰:“其心三月不違仁。”嗚呼!學之源流斷可識矣!是故先孔子而聖者,堯、舜是也,“惟危”“惟微”之論莫非以此心相授受;後顏子而賢者,孟子是也,“存良”“求放”之喻莫非以此心相提攜。豈大聖大賢皆趨簡便、樂要約而惡愽厭煩哉?道之體本如是也。或爲巧言所入,或爲讜言所拂,斯變其常性而不能辨是與非矣。方山《答潘生》:求諸本心,一意向道而不汨沒於聞見、馳鶩於玄虛,則古聖賢千言萬語皆可以會而通之,而精微嚴密之旨自超然於意言象數之表,固不假於他求也。不然,若但執著矯強以爲功、别開戶牖以立異,則彼此牴牾、先後背戾,將童而習之,皓首而不得矣。 《紀述》上篇、《庸語·世一》
人心之靈莫不有知,自其發於道心者可以謂之良知,而發於人心者其知未必良也。致知在格物,學者可不猛省哉? 《庸語·古之》
天之高也、人之衆也,其理與情皆統於此心也。方山《舒城縣儒學尊經閣記》:天下之理一也。在天則謂之命,在人則謂之性;性之主宰則謂之心,發動則謂之情,運用則謂之才。至其别倫分類、因義著名則又粲然殊稱,有不可以一二指數者。然合而言之,其究一也,皆命於天而具於吾人之心者也。能存此心則天人不能違矣,故曰:“不出戶,可以知天下;不窺牖,可以知天道。”《老子》第四十七章。 《庸語·立言》
人身至渺也,而參天地惟此心耳。方山《答葉教諭》:天壤間事誠如夢幻泡影,無常無變,奚戚奚歡?百年之後雖巧拙不同,畢竟同歸於盡耳。所可恃者惟此心,真不愧於本初,使胸中灑然無所挂礙,庶或可爲他日受用之地也。先之以求放心,次之以養心,次之以盡心——孟子得傳心之要法矣。 《庸語·典謨》
人心之放非一端,而求之爲甚難也:怠心難奮、慾心難制、驕心難降、怒心難平、忌心難抑、惑心難開、疑心難解、偏心難正、成心難忘、褊心難寬——非操之有要者,其孰能求之?胡寅《致堂讀史管見·唐紀·武宗》:莫難強如怠心,莫難制如慾心,莫難降如驕心,莫難平如怒心,莫難抑如忌心,莫難開如惑心,莫難解如疑心,莫難正如偏心——然皆放心也。 《庸語·典謨》
古今之言性、言情、言理、言氣、言志、言意者,若是其爾殊也,而不知其皆原於一心也。張載《性理拾遺》:心統性情者也。苟能存養而盡其心焉,則一以貫之而各循其則矣。方山《三難軒説》:夫人之一心,性情是統。性立天下之本,情效天下之動。而體用顯微,舉不外於此心也。能存此心,勿失其初,則至當歸一、無貳無雜,誠精神應,日著日察,五常百行沛然各足,經綸酬酢變通不窮,而力行、而責己、而克終,殆一以貫之而無餘矣。故曰:“豈不易簡?豈爲難知?”苟此心埋沒於氣質、沉溺於意見、牽制於世俗、遷移於物化,則精神氣魄放逸委靡至於昏弱而不能行、鹵莾而不知反、廢棄而不能終,乃欲執著矯強以爲功,吾見不臨深以爲高,必加少以爲多;正如抱薪救火、揚湯止沸,不知究其本源而病其末流矣。 《庸語·論性》
不識不知,人之本心也。有識有知,緣物而生也。以心應物而不累於物,則心常虛矣。方山《六祖壇經序》:出世者心無掛礙,範圍曲成,因物順應,乃可以經世;不然,則患得患失,罔非愛河苦海而溺於世矣,其又何以經世哉?又《答李汝正》:此身雖是幻形,還當保重,須要脫然,勿爲外物連累可也。 《庸語·爲學》
心易實而難虛,氣易揚而難抑。能虛而抑,其於道也幾矣。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失心之言荒以肆,無檢故也;怠行之言易而罔,不試故也。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以己之心度人之心,未嘗不同——是以本心言也,固有之心也。勿以我心揆彼,當以彼心揆彼,可以周事《關尹子·五鑑》:勿以我心揆彼,當以彼心揆彼。知此説者可以周事,可以行德,可以貫道,可以交人,可以忘我。——是以彼心言也,已壞之心也。 《庸語·爲學》
聖人以一心應萬物,真德秀《西山讀書記》卷三:人心常不動,故能應萬物之變。譬如鑑中之形、水中之影——形、影有去來而鑑、水實無去來也。彼逐於物者以鑑就形、以水就影,其不爲物所引者,鮮矣。 《庸語·爲學》
人之一身,父母之遺體也、天地之委形也。觀天地之不遠、念父母之孔邇,則心常存而身有主矣。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耳無聲、目無色、口無味、鼻無臭、心無物,然而有聲、色、味、臭、物者,皆外感也;不累於外感,斯得其本體矣。 《庸語·爲學》
聾者不聞、瞽者不見、瘖者不言,然其心之虛靈,則其所聞、所見、所言者皆真實也。彼多聞、多見、多言者,或不免於妄矣。 《庸語·處俗》
程伯淳謂琴聲可以禁邪、《二程粹言》卷上:琴者,禁邪心也。磬聲可以養心,《二程遺書》卷六:玉磬,聲之最和平者,養心。是有聲之樂亦不可無也,然亦惟聽之者何如耳。 《庸語·操行》
或問:“人常有言:‘聽於無聲,視於無形。’《禮記·曲禮》。何以能之?”薛子曰:“不以耳聽而以心聽,則聽於無聲矣;不以目視而以心視,則視於無形矣。”方山《孫子説序》:視而可見者形與色也,聽而可聞者名與聲也。其寓於形色名聲之中而超於形色名聲之外者,則固不可以目視而耳聽也。又《大觀草堂記》:觀不在物而在我,以我觀物則萬物皆備於我矣;觀不在目而在心,以心宰目則百體皆令於心矣。故曰:“心大則百物皆通,心小則百物皆病。”通則無所不觀,觀斯大矣;病則有所不通,觀斯小矣。 《庸語·立言》
妙感應者存乎德,竭顯微者存乎識,處事變者存乎才。 《紀述》上篇、《庸語·爲學》
或問:“善則慶、惡則殃,有造物者以主宰之乎?”薛子曰:“造物何容心也?水流濕、火就燥,氣類之相應也;慶就善、殃就惡,亦氣類之相應也。一自然而然者也。” 《庸語·親師》
福者禍之門也,治者亂之先也,成者敗之原也。故曰:“其亡其亡,繫於苞桑。”《周易·否·九五》。 《庸語·克念》
福爲禍所伏,禍爲福所倚。《老子》第五十八章: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人知福之爲福而不慮禍,禍斯至矣;人知禍之爲禍而不求福,福斯至矣。 《庸語·立言》
或問:“人生於世,何以免於禍害?”薛子曰:“嘗聞之:福爲禍先,利爲害本。《韓詩外傳》卷一:利爲害本而福爲禍先。惟不求福,斯無禍矣;惟不求利,斯無害矣。” 《庸語·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