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丑人鱼之十五:
柴静与胡适2
安 文
在胡适和柴静看来,认知力分两种:一种是无分辨力的盲从,另一种是独立认知
柴静有个采访,问作家熊培云:你以前在学校,有没有感觉中国这套教育体系,其实是洗脑式教育,欺骗式教育,令双眼被遮,头脑被迷?本以为熊培云会大倒洗脑教育的苦水,谁知他简单一句:没有!柴静问得那么真诚,那么求知若渴,其答案却让她大为失望,不免让人猜想:她柴静被蒙蔽过,曾盲从过,不过已解脱出来,学会独立思考,因此十分痛恨洗脑教育这一套,十分珍爱现在获得的独立认知。
何止柴静,胡适在少年时期也存在一段盲信他人的时期。他中年时回忆,1904年虚龄14岁时,他从偏僻落后的老家安徽绩溪,来到开现代风气之先的上海读书,其后四五年,接受了庞杂的现代知识和思想的灌输。没多少辨识力和选择力的他,其实只是随大流,被革命等思潮裹挟,成为一个爱国迷,觉得中国遭受了近百年帝国主义的屈辱,认定当时西方大国对中国总是别有用心,因此极端排外。
改变发生在1910年胡适考上第二批庚款留美生后。经过7年美式大学教育,他变了,变成了“长相上是中国人,但在思维方式上是西方人,写起英文来,行文立论根本就像是美国人”(胡适传记作者江勇振语),也就是现在所谓的精神美国人。
1914年5月7日胡适在康奈尔大学征文奖获首奖
1917年回国后,胡适大力提倡和推行西方的一整套东西。有人称他是“全盘西化”,他不承认。的确,胡适的理想是,整理中国传统,输入西方学理,中西融合,再造出一个新的中华文明,倒并非“全盘西化”。然而,胡适的理想在现实中实行起来困难重重,尤其还面临日寇侵略的亡国灭种危机。这时,他的很多想法和主张就显得与现实格格不入,让现在的我们读来感觉十分幼稚可笑。
如前面提到,1933年长城抗战期间,他提出“我们可以等候五十年”时,竟然说:“第一,我们要对得住国联和美国的‘不承认主义’。第二,我们不应该抛弃国联。”
再如1945年二战结束,美苏冷战格局已在酝酿,并很快笼罩全球,他居然给“曾经的学生毛泽东”打了个长电报,劝说毛泽东领导下的中共放弃武装,甘作蒋介石及其国民党下面的第二党。结果4年后,国民党在大陆没了,胡老师的脸被打得生疼。胡适是甘当蒋介石走狗,因此劝毛泽东投降吗?还真不是!1954年,他回忆此事,只说自己当时太“天真”,竟会给毛泽东打那样的电报。不过,他打电报,不受人指使,是受自己独立精神的驱使。(有关胡适与毛泽东的关系,可参看晓木前文:《“我的从前的学生毛泽东”,1954年胡适这样写,是不是吹牛逼?》)
就是这个独立精神,让胡适及其“当代知己”柴静在国人眼里显得那么天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