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上过私塾,到了抗战时期也学习写作,写的小块文章很幼稚,营长叫我做文书。
我的作文不算差,在日本鬼子投降后,我又在十八军团当文书,军团司令很器重我,我的小文章发表在《解放日报》上,后来又培训军医,自己能写小文章给军医医院当文书,坐在办公室里拿个公章晃来晃去,因为有权力,各个部队伤病员经常给我送东西,共产党讲民主,所收到的物品全部交给公家,在报表栏目中标出数量。我也写结婚介绍信,我也写慰问信,我也写新闻报道,因为笔法润色好,在1949年11月在奔往海南岛大军中做宣传工作,鼓舞军士志气。1951年抗美援朝时期,自己随军到了上甘岭,目睹美国鬼子的暴行,对和平幸福有了深刻理解。
我上过私塾,孔子办的私塾,也许许多大学博生嘲笑我的学历,旧中国文化知识分子少,能写自己的名字,能写中国人民爱好和平反对战争,能写“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也算好句子,写在电杆上,写在黄土墙壁上,也会构成风景,可以教育一代代中国人的思想觉悟性。
在2008年11月,我又写了一篇豆腐块,在98岁的时候,模糊的字迹,斑斑驳驳的词语,句子残缺不全,我的病情恶化,肝癌晚期,肝脏无休无止的出血,医院医生束手无策,自己只能消耗生命。病历本上一踏踏资料,每一页都是自己的经历。浑身多处伤痕累累,二万五千里长征,吃树皮嚼草根的日子,在太阳底下吐露着肚皮,翻翻我的日记,我的作文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