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实在有些累,迟了好些天才发下文。)
话说天色已晚,师徒四人回客房歇息,唐僧因小二所言心有所感,久久未曾入睡。却听得门口有人敲门。唐僧心中惊惧:“在三更半夜于异国他乡,又会有何人来敲我房门”又听得门口有声音隐隐道:“圣僧,长老。”唐僧壮胆问道:“你莫是魑魅妖魅,神怪邪魔,我徒弟皆有降妖伏魔的本事,我本慈悲之心,还劝你速速远遁,莫来戏我。”那人只道:“圣僧我非妖魔,我乃王国禁军统帅,今日听闻长老是东土来的圣僧,料得定有神通,我有一事相求,关乎万民,还望长老能听我一言。”唐僧还未思索,就听得门口扑通一声似是跪下了,长老见说的如此严重,也不容多想,忙得开门,却见门口跪着一汉,生得器宇不凡,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在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双眼目若悬珠,两弯眉浑似刷漆。凤唇紧闭应有心事难言,眉头深锁藏有愁思万千。长老上前扶起道:“你有甚么难言之隐,你们国王这般英明,也曾为高僧,为何不求助于他。”那人道:“我哪敢和他说哩,圣僧有所不知,我们国王貌似明君,实乃妖魔。”唐僧道:“你莫要胡言,我徒儿一双火眼金睛,若皇上真乃妖魔,他岂能不知!且你国王这般丰功伟绩,又哪有如此心善的妖魔!”那人垂泪道:“圣僧息怒,我原是先王的贴身护卫,国家本繁荣昌盛,却有一年忽的大旱,百姓食不果腹,先王心中焦虑,夜不能眠,一日有高僧来访,称能唤雨解旱,先王大喜,请他做法事,果然天降甘露,先王欲奉他为国士,那僧人婉拒,国王拗不过他,当晚邀请他于皇宫中彻夜畅谈,求治国之道。”三藏道:“为国解难而不慕名利,实乃国家之大幸,何来妖魔之说?”那人道:“也就是过了那晚,我察觉先王有怪异之处,却不知国家之劫难也就随之而来。”三藏惊到:“如此说来,你说怀疑先王性情之变与皇上有关?此事关重大,不可胡言乱语。”那人慌忙叩首道:“我非空穴来风,而是见得过那僧人施法,否则在下怎敢在神僧面前妄语。”唐僧沉声道:“此是非之事,我难以定夺,却不知阁下是否有甚么证据,能表明你所言非虚。”那人思索道:“末将无能,虽多年观察,却只有一次潜入得以窥见他于宫外后院对人施法,差点被发现,几乎丢了性命,更别提甚么证据。而我所知先王仍被关于狱中,若能见到先王,自然真相大白。”话至此,那人却早已忍耐不住,泪如雨下,不住叩首道:“先王对我,于国家都是恩重如山,还望圣僧明察。”唐僧慌忙扶起道:“施主莫急,等明日见我徒弟,便可可查明真相,若真如你所言,贫僧自有定夺。”那人又拜了一拜道:“多谢圣僧若能得真相,在下愿做牛做马报得圣僧恩情。”说罢,张望左右,偷偷离去。
唐僧叹了叹,料得心事重重,难以入睡,方欲取些经书诵读,却听得门口有人道:“师傅,我早说那皇上有些蹊跷, 看来确是如此。”唐僧听得是行者,便道:“悟空,方才对话你都听着了?”悟空道:“虽不太确切,却也听得了八九。”唐僧道:“这人虽说的真挚,但也是一家之言,不如明日你想方法去探个究竟。”悟空笑道:“何须明日,当下夜深人静,我去监狱寻那先王问话,也好省去不少麻烦。”唐僧道:“这样最好,只是千万小心,莫要闯出什么麻烦来。”悟空道:“师傅大可放心,老孙去去便回。”说罢弄起本事,将身子小一小。化作一虫,朝那衙门飞去。
屋外星光月皎,正是清和夜静之天。衙门口站着几个小吏拿着火把四处张望,悟空不做理会,径直的往里飞。 只见那监狱空空荡荡,阴森冷清,却不见得有人,悟空方自疑惑,耳边隐约听得有啜泣声。悟空循声飞去,发现一处牢房里蹲着一瘦骨嶙峋的老人。悟空试探道:“陛下?”那人一惊,猛得抬头张望,却不见得人影,慌忙问道:“是鬼耶?是佛耶?是否来救朕于苦海,渡国家于危难?”悟空料得这便是先王,回道:“我乃从东土大唐来,去西天去经的和尚,今日我师傅听你一护卫说得那当今的皇上是妖魔,不知有甚么隐情,且来问问你。”那皇上想起了往事,忽得泪如泉涌:“朕一生为国为民,却落得个昏君的下场,实是苦啊!那妖僧,在与朕交谈的时候施了甚么法术,那各种的恶念却没由来产生,仿佛着了魔般的失去了自我。”悟空显了法相,道:“陛下是否有见过国王平日露出些马脚,我师徒只是路人,若无些证据,实在难以下手。”那人道:“我自被关到牢里,多年不见日月,也是他上位后,牢里也突然一天不再进来人,我也不知那妖僧耍的什么把戏。”悟空道:“若是这般,且容俺老孙打探打探,我自有手段。”那人垂泪叩首道:“若神僧能替我降妖,我愿让出这半壁江山,与神僧共享龙椅。”悟空笑道:“休提这话,且等俺老孙的消息。”说罢又化作一小虫,往回飞去。
唐僧见得悟空回来,赶忙问到:“有甚么收获,是否有见过先王?”悟空道:“人是见着了,但也难以证实,你明日只需如此这般.....,此后看俺老孙的便是。”
第二日,待沙僧八戒醒后,悟空便告知他们昨晚之事,八戒笑道:“这有何难,俺老猪一耙锤下去,若真是个妖怪,必显了原形。”悟空斥道:“呆子,莫要胡言,且按计划行事,休要闯出祸来。”
却说那国王在宫中,听得有人来报:“昨日来的那四个高僧,想要拜见陛下。”那国王忙道:“快请进来,莫要失了礼数。”师徒四人随奏事官入殿,见那唐僧将脸裹得严实,见不得样貌。国王奇道:“圣僧这又是何故。”唐僧冷笑道:“先朝之君,又能以何面目示人,说罢扯掉遮脸的布料,露出真容,竟是先王的面孔。一瞬间百官失色,唬得那国王脸色煞白,双唇颤抖,险些跌下龙椅。悟空从耳中掏出金箍棒,晃一晃变得碗口粗细,向那国王一指道:你那些雕虫小技怎么瞒得过俺老孙的眼睛,还不快快伏法。”那国王正色冷笑道:“我敬你们为上宾,你们却勾结那昏君想要夺朕的王位。来人速速给我拿下了。”悟空只是用手一指,喊声“定”,文武百官百官皆不能动。那国王也不慌张,纵深一跃,下了龙椅,道:“我本敬重高僧而无他心,何必多管闲事,陷自身于苦海。”悟空道:“师父,这股邪气真不一般,平日竟能隐藏的这般好,因是妖魔无疑了。”说罢吹一口仙气,那先王般模样的人又变回了唐僧。八戒道:“早说让俺老猪锤两耙子,也省却了这么多麻烦。”那国王怒道:“竟敢戏我,今日一个都别走脱了。”口中默念真言。八戒笑道:“嘴里嘀嘀咕咕甚么玩意,也不见得有啥动静。”举耙便要上前。忽得似被定住了身,双眼通红转向唐僧道:“我自随了你,一路艰辛,脏活苦活也干了不少,未曾近女色,饱饭也不常能吃。今日还要来管他人闲事,又是何故。”唐僧大惊,沙僧正欲相问,就觉有一股无名怒火,竟也说道:“我不过因打碎一琉璃盏,就要受如此苦难,担子也全是我挑,又有何道理,谁替我主持公道?”唐僧忽也觉得不对,小时候父母遇害,一路取经的艰险,被妖怪抓住给予被吃掉的画面接二连三的浮现,唐僧忙忙闭眼静心念佛,不一会,袈裟竟湿汗了一片,那国王惊道:“这高僧也是有真本事,能有如此定力,实着可惜了。”转头看那悟空,却是笑嘻嘻,不为所动。那国王大骇,道:“我这功夫,即使是佛祖,也怕是要出恶念,为我所困,你又是何方神圣,竟能不中我法术。”悟空道:“你爷爷我当年大闹天宫的时候,你怕是还没出生,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莫在我面前显摆,你又是甚么妖魔,使得这番妖术。”那人怒道:“我并非妖魔,且听我细细道来:我本西域得道僧,心怀天下悯苍生。偶然习得修罗道,能见人心窥痴嗔,受尽苦难而不厌,只为渡人入佛门。不料只因见恶多,朝夕练功竟入魔。日日似有火焚身,欲解须食人心恶。如今我在这个国家,虽先前是用了些手段,坑害了先王,而如今国家风调雨顺,百姓的恶念皆为我所食,此就算佛祖也不能为。你若要打杀我,这国家就必不如现在这般安康。你又何必多管闲事?”悟空道:“此话谬矣,我师父这等人物,尚能中你这法术,若无恶念,人安可以为人?你这般泯灭人性,貌似行善,实为作恶,今日必叫你伏法。”
话未说完,就见那八戒沙僧舞着兵器,朝悟空打来,行者也不躲闪,硬生生捱了两下,竟变成一毫毛,那国王大惊失色,却听得脑后呼呼风声,悟空举棒从天而降,那国王虽有些道行,但终究肉体凡胎,只一棒,就被行者打杀了。悟空笑道:“即知你有些法术,又怎会以真身见你。”那边唐僧如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见得那国王尸体,不由变色道:“悟空,别人虽作恶,但也心存善念,又不是妖魔,你又怎一棒将他打杀了。”悟空道:“我若不打杀他,怕是八戒沙僧连你也打杀了。”八戒在一旁摇头晃脑道:“我刚刚方梦见回高老庄娶媳妇,怎得又回来取经了。”唐僧只是连连叹息。
只听门口有人喊道:“旧主驾到。”却是那护卫带着先王入殿。那先王见得师徒四人老泪纵横,竟跪下道:“多谢神僧相助。”
那文武百官也是齐齐的跪下礼拜。唐僧慌忙上前扶起。悟空道:“休要言谢,若你感激我等,还须好好治理国家,莫要辜负了我们这一番努力。”先王忙连连点头称是。随后上了宝殿,南面称孤,大赦天下,封筵宴师徒四人,一壁厢传旨宣召丹青,写下唐师徒四位喜容,供养在金銮殿上。
那师徒们安了邦国,不肯久停,欲辞王驾投西。国王苦留不住,只好道:“若他日取得真经,还必到寡人界内一顾。”唐僧道:“贫僧领命。”,遂别了国王,师徒四人只一心前往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