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中天钢铁女排:提前的决战迟圆的梦

江苏中天钢铁女排:提前的决战迟圆的梦

肖声

  采用新赛制的中国女排冠军赛，昨晚落幕了。参赛的九支女排劲旅，熬过了三年疫情之后，终算有机会摘掉囗罩放开手脚面对观众大战了十六个回合，姑娘们辛苦了！

  昨晚，江苏中天钢铁女排以3:0的绝对优势零封了老对手上海队，崭获了金牌。老朽在热烈祝贺中天女排登上最高领奖台之际，不禁心扉翅动，浮想连翩，竟生出许多感慨。

  感慨一，老对手上海队何以如此脆弱？如果回顾苏沪两队的苦战史，可追溯到40多年前。我有一个清晰的记忆，那个年代五连冠的上海女排，是何等的威风？而当时的江苏女排，虽然也一直是国内女排队伍的一支劲旅，却总被上海队压着一头。然最近这些年，形势逆转了。上海队每遇江苏队，虽也偶有胜绩，但总趋势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2017和2021年的两届全运会大赛，以及这些年来的排超联赛全锦赛和冠军赛，王之腾年年做着冠军梦，却连桂冠的边也摸不到。当年五连冠时代的上海队影子都找不到了。反观江苏女排呢？自打冠名中天钢铁队以来，却人才辈出，朝气勃发，蒸蒸日上。何也？说穿了，道理其实很简单:江苏中天钢铁队是臥薪尝胆，苦炼内功，不惜工本，培养本土球员。你看，仅在这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江苏队涌现出多少球星和新秀？从惠若琪开始，陈展、张常宁、龚翔宇、王辰玥、刁玲宇、许若娅、周鑫忆、倪非凡、吳含，加之初露锋芒的吳梦洁、周页彤、孙燕、杨佳、唐欣、万梓玥等一批又一批，一茬接一茬的本土人才呈井喷之状。而上海队呢？不想不愿在培养自己的人才上下功夫，就依仗后台大老板有花不完的真金白银，用以东买西借，引进所谓的国际大牌外援，从金软景到拉尔森再到墨菲，名头个个都很响，不仅都没能帮王之腾实现其“夺冠还是夺冠”之美梦，在一定程度上还坑害了不少本来颇有发展前景的本土人才。多年前就曾一飞冲天的秦思宇，就是被坑害的代表之一。现如今，统观上海女排全队，能坐上举国女排星座的除自由人王唯漪外，还有谁？噢，还有一位去年也是花大价钱从山西买来的一位小将。老朽不想直呼其名了。因为如王之腾这般操弄，早晚有一天，这一小将也可能被摁在聅赛冷板凳上由新星坐成流星。我真替那些很有排球天赋却不能施展的上海众小将们抱屈。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上海队这位现任主教头王之腾一些不入流的作派，对球员的成长以及球队的成绩也会有负面影响。什么作派呢？一是在现场指挥中的过于情绪化，早已为广大球迷所熟知；二是为算计球队的胜负得失，往往引导队员们出勤不出力，点穿了其实就是打假球。在他这种歪点子的影响下，队员们的球品能一点不受影响吗？所以，老朽总觉得，藏龙卧虎的上海排坛，人才济济，不知为什么，上海排协会相中这么一位类似四马路上的白相人来担纲女排主教头之重位？我怀疑王教头真有能力带领上海队重铸昔日之辉煌。

  感慨二，决赛实际上提前了。这次冠军赛的冠亚军决战，看似昨晚的苏沪两队扳手腕，但在不少球迷心里，真正的冠亚军争夺战，早在前天晚上就已提前上演了。苏津两队的角力，才是我们心目中的冠亚军决战。可谁也没想到，历来道行深厚的天津队，这次的表现令广大球迷大跌眼镜，失望极了。本以为是一场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青春对决，竟打成了毫无悬念的一边倒。江苏中天队不但以3:0让津女队吞了个大鸭蛋，还在第三局打出17:4的难堪局面。其时，天津队的两次暂停都已用完，老谋深算的王宝泉也急得只能用挑战代替暂停，对着队员乱发了一通脾气，也没能力挽既倒之狂澜。其时，还冒出一个少有的奇特现象:看台上的江苏球迷，竟反过来为天津队呐喊加油。少见少见，太出乎意料了。这天津队究竟怎么啦？要晓得，王总教头是一心奔着桂冠来的。他们宁可放弃了亚俱杯的国际赛事机遇而屈驾参加这以练兵目的为主的冠军赛，不就是被冠军赛的金牌引力吸引过来的吗？可工于算计的王总教头，这次万万没想到会连读两次在阴沟里翻船。第一次，在打完单循环进入前四名后，他们不知用什么魔法迫使排协临时改变赛程，挑选自认为最弱的上海队打半决赛。没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自食其果，被上海队打了一闷棍。第二次，碰到江苏中天队时，本应破釜沉舟通过最后一搏力争打进决赛圈的，又没想到这支江苏青年军不买他的账，末局连十分大关都差点过不去。太丟人了。难怪昨晚的颁奖典礼，王总教头都不知躲刭哪里去了。

感慨三，这届冠军赛之桂冠，含金量究竟有多高？有人对江苏中天青年军在这届冠军赛中，以16战全胜一骑绝尘领跑全赛程的战绩，不以为然，说什么“专业队跟青年队打赢了也没含金量”。如是说的人，要么是真不懂，要么是故意指鹿为马混淆视听。请问此君，凡参加这一比赛的球队，哪支不是专业队？再请问此君，这次参赛的天津队，能称得上是真正的青年队吗？孟子轩29岁，刘立雯28岁，楊艺28岁，张世琦27岁，孟豆27岁，而芳龄23的王艺竹虽然年轻，却已两进国家队。反观江苏队中，除队长吳晗稍大些以外，吳梦洁、周页彤、楊佳、万梓玥、唐欣、陈奕帆、何幕等人，哪一个不是与刘美君夏思佳等同时从青年队甚至少年队里拔出来的青年军？二传孙燕出道虽早些，但她也是个零零后。事实上，在这次冠军赛中唱主角挑大梁的中天队员，几乎都是青一色的零零后，吳晗虽是队长，基本上就是干为小妹妹们递毛巾送茶水的活，很少上场。难能可贵的是，中天队这批稚气未脱的大孩子们，虽然跟大家同时起步，但她们跟其他球队的姊妹们相比，球感、球技和球场精气神已比她们领先了一大步。所以才能创造出16连胜的佳绩。还有人认为，中天队的小队员们打败的天津队，不是真正的天津队，因为李盈莹王媛媛们都不在。是的，不仅天津队如此，各队的当打主力都不在，江苏队的龚翔宇刁玲宇和倪非凡们不也在国家队吗？问题在于，全国冠军赛的主旨就是为检阅各队的后备力量而设的。所有参赛的队伍，都是以第二梯队为主的青年军。既然如此，检阅的既然是后备力量，那就看谁家的人才库更厚实更足斤足两啰。至于有人把吴梦洁单拎出来跟朱婷张常宁类比，老朽倒觉得，这为时过早了。小吳出道以来仅参加过一次亚洲赛事，连国内的排超联赛都因几度受伤病困挠而没怎么打过，现在就断言其可能是又一个朱婷或又一个张常宁，不仅不客观，还对她的成长有害无益。小梦洁和中天队的小队友们，都只不过刚刚冲离起跑器，只不过起跑的技巧好些，比别人领先了一步而已。她们今后的路还很长甚至可能很曲折。在她们成长的道路上，不缺鲜花和赞歌，缺的是善意的指点和帮助。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比一打一上场，就原形毕露了。仅靠瓦尔加斯们扬威摘金的天津队，如今人才库里捉襟见肘了吧？同是青年军，面对江苏中天队虎虎生威的有序攻防，津女队的队员们几乎手足无措毫无抵御还手之力，这不就大显原形了吗？可以这么说，现役国手们代表的是中国女排的今天，而活跃在张家港赛场的第二梯队代表的是中国女排的明天。大家都是第二梯队，就看谁们成长成熟得快，谁们更出类拔萃，在下个奥运周期谁们可能为国效力争光。这才是正道和正理。而且，排除了联赛中的内外援因素，不是更彰显各队自身后备力量的真实面目吗？这次冠军赛采用分站分组分阶段的新赛制，让各支队伍的年轻队员们都有两次以上的交手机会。通过这样充足的荷枪实弹的角逐机遇，既锻炼了队伍，又检阅了真实力。江苏中天队小姑娘们的十六连胜里，有三场是与天津队对垒的，首战3:2获胜，次战3:1轻取，三战3:0打得津女们乱了阵脚，打一场进一步，一场比一场打得有信心有心得，这含金量夠不夠高呵？

  感慨四，梦圆得晚了些，但毕竟圆了，可喜可贺。在面广量大的球迷心目中，中天队的冠军梦，早在2019一一2020赛季的排超联赛中，就本该实现了。谁都知道，那一届联赛的冠军争夺战，首场中天队已经轻取，次场决战中，第一局江苏中天又顺利成章地拔得头筹，可就在第二局中天队顺风顺水地领先开局不久，一只脚，一只过网的脚，瞬间改变了整个战局，改变了金牌走向。中天队的队魂、主力二传刁玲宇被受伤退赛了。其结果，就是中天队“顺利成章”地连输两场，天女队则“顺利成章”地摘金。这一不幸事故，虽已逝去近三个春秋，但因本应是决胜场的第二场决战开赛前，我曾在外地给时任常州日报总编用长途电话汇报了战况，并告之“如不出意外，今晚中天队就是本届联赛冠军了”，与此同时，我还给常州日报总编办发了草拟的预发稿件，就等晚间比赛落幕后加上现场特写内容后于12月8日见报了。谁能想到，“意外”真的出现了呢？为此，我曾于赛后写过一篇巜江苏女排:四年的汗水不会白流》一文，发于12月8日的巜排球星空》上。文末是这样写的:在广大球迷心目中，江苏队昨天就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了。既然一支成熟强大的江苏中天女排己经屹立在紫金山麓，就别怕没有用武之地。西安全运会不己经在向大家招手了吗？可又没想到，就在中天队劈涛斩浪于西安全运会的决赛过程中，中天队的顶梁柱、队长张常宁打到半决赛时旧伤复发，她是带着十几斤重的金属护具咬紧牙关坚持在半决赛中拼掉上海队把球队送决赛场的。可到了决赛那天，她根本就跳不起来了。当时，我在看台上一次又一次地默默为她祈祷:健康第一，这冠军咱不要了，千万别再雪上加霜伤上加伤了。当然，决赛的结果，又是天女队顺利成章地夺得了桂冠。老话说得好，有志者事竟成。中天钢铁队以钢铁般的意志，不怕挫折，永不言败，永不放弃，赓续初衷，在梯队建设上下硬功，从而踊现出以吴梦洁周页彤等一大批有楞有角大可造就的充盈于各个位置的新生代接班人。张常宁龚翔宇刁玲宇王辰玥们两次因故失之交臂的桂冠，新生代们这次如愿以偿捧回来了，虽然迟到了两三年。而且，这也是江苏女排首次夺得全国冠军赛的桂冠，更何况，中天队的夺冠全过程，一步一个脚印，踩得扎扎实实，赢球赢得干净利落，毫无悬念，其发展势头不可限量。我看好这支如今虽很稚嫩却充溢着朝气、正气和锐气的江苏中天钢铁女排青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