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漫漫,相聚总是短暂的,但我们与你的相聚也是一种缘分,有成员说“和李叔的接触下,我们发现李叔人挺好的,也很好客。”;有成员说:“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跟着带队人进入你的小屋,打完招呼后发现房内只有一人一狗,当时还有点担心你会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老人。直到交谈后,才发现李叔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偶尔还会有几个朋友过来找他喝喝小酒”。
常工院青年志愿者协会一加分队的志愿者们一如既往地会在每周的周日早上去看望李叔,主要活动是帮助李叔收拾家务,帮忙清理橱柜,陪他聊聊天,下下棋。志愿者成员在和李叔交谈过程中得知他无儿无女,在四十多岁的时候,由于在小医院的误诊下导致中风,从而半身瘫痪,在家行动不便。听到这些我们同情万分,我们问李叔:”一般中午都吃些什么。”李叔有些无奈:“我老伴上班,我又行动不便,所以中午一般只能吃面条。”“您吃得不腻吗?”“哎,腻了也没办法啊。”听到这里我们心里不是滋味。
一加的学姐说“李叔总说今日有酒今日醉,当李叔喝多了后一会说忘年交,一会兄弟姐妹,一会当我们是自己的小孩儿”,去过李叔家的一加志愿成员都知道,李叔爱抽烟,爱喝茶,下棋很厉害,怀旧,喜欢老歌曲,愿意尝试新鲜事物,孤独无奈但热爱生活。不仅如此,李叔还是个幽默风趣,见多识广的人,特别是对各个地区的特色,每次过去小分队的队员提到自己的家乡,李叔总能说出来当地那些特色。此外,李叔平时还喜欢关心关心民生国事,还有……
有成员说:“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得知李叔去世的消息,非常震惊,不曾想前段时间还与老人家说笑,明明还在与好友讨论下一次去帮李叔做什么,突然知晓永远不能见到老人家了。虽然与李叔相见不过几面,可追逐时代潮流,喜欢网购的他,会用心地为我们这些去帮忙的小朋友们准备好吃的。这样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就此离开了我们,人的一生注定要遇见很多人,他们会在我们的生命中画下或浓或淡的一笔,分别固然遗憾,但庆幸的是我们都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且带来了真真切切的感受,给各自的心里留下来不同的印记,想这既是遗憾,又何尝不是幸运呢?”
李叔虽然已经悄悄的离我们而去,但他的身影常驻我们心中。
与我们之间的象棋的博弈,李叔总是愿意让我们几手,乐呵呵的看我们赢时的窃喜;愿意不厌其烦的指出我们的错误之处,再如一位老师一般耐心教会我们;做饭之时,总是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给我们,每次还亲切的问候我们有没有吃饱,他像我们亲爱的爷爷一般,对我们满是呵护疼爱;聊天时永远是那么幽默风趣逗得我们开怀大笑,修理东西时只要自己能干的绝对不要我们来,身体虽然不便但是从来没有对生活低头认输。我们每次见李叔时,他永远的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的积极心态,感染着我们小分队的每一位队员。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李叔那种乐观面对生活,知足常乐,不低头认输的精神,让我们永远铭记于心,相伴成长。
常工院青年志愿者协会一加分队志愿者成员
2023年2月11日
悼念李叔
其实这几天在想这个事情的时候觉得还是很难接受,因为李叔的形象好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他笑着说:媛媛下次还来啊,下次叫上他们几个一起啊,好久没聚了,一起吃螃蟹。我朋友的女婿贩螃蟹,一起去吃渔仙坊吃鱼啊…
很难接受一个时时关心我的,十二月下旬刚见过面的李叔就走了,一凡姐刚告诉我的时候会觉得怎么可能呢,明明刚见面不久,心里面超级难受,这一整子在忙实习,白天比较忙,李叔走了的事实好像头脑里在自动回避,不愿意接受这个讯息,一有念头冒出来都时候,可能大脑一下子就用其他的事情盖过去了,好像大脑有个保护机制一样,在逃避和试图掩盖,静下来的时候不敢深想,很伤心。答应学妹说记下来一些关于李叔的事情,但是我迟迟不落笔,好像如果不开始回忆就没有发生一样….
深夜想到觉得好难过,记得大一和学姐学长们刚去李叔家的时候,觉得这个叔叔也不怎么说话,平平淡淡的,养只小泰迪,身体不好,但是烟没少抽,酒也没少喝,喜欢捣鼓智能手机,又有很多功能不太了解,一点点问我们,有一颗年轻的心。慢慢接触下来觉得李叔是一个慢热型的,志愿者人来人往,慢慢熟悉下来后他会跟我们交心,交流各个地方的特色,年轻时候自己和同事们很潇洒的生活,喝酒可以畅玩到天亮,语气有点骄傲又有点怀念,这个时候李叔其实腿脚已经不太好了,每天都运动量就是下楼遛汪汪,但是走不了太久。大部分的日子被困在房间里,然而他人缘很好,每周都有一个他的老朋友拎着卤菜来找他喝酒聊天,卤菜大部分时候是盐水鸭,很好吃,很多次周末志愿者去的时候那个叔叔都在,他们聊天也不多,偶尔说说家常话,大部分时间听志愿者叽叽喳喳,李叔有次在老朋友回家后跟我们说,那个叔叔之所以经常周末过来,就是陪陪他,怕他孤单,有个人讲讲话,很为这种友谊感动,也真的觉得李叔一定在朋友心目中是一个很好的人,人家才愿意过来陪伴。我现在也好怀念那段时光啊,志愿者们分工协作,摘菜、做饭、唠嗑、洗碗,下午再给汪汪洗澡吹毛。关于汪汪,有时候李叔也会很自豪的跟我们炫耀汪汪的新发型,说花了一百块钱给它到宠物店洗澡修剪毛发,这种时候一定是在什么节日附近,李叔有次说小狗也要漂漂亮亮的,我觉得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好可爱。
李叔是慢热型,平时不多说话,但是也在慢慢熟悉后会很关心我们,有次周末去的时候,很高兴地跟我们说冰箱里买了牛排,给你们吃的,我们今天中午做牛排吧。当时四五个同学中午就一起煎了牛排,炒了几个菜,买了饮料,那天很开心,我记了好几年,他说你们老买菜过来吃,我也要请你们吃饭。这种陌生人的相互之间的善意和爱,让当时刚入大学的我真的很动容,让十九岁二十岁的我觉得,世界的和友好善意有好大的力量。
有一年元旦的时候李叔叫几个常去的志愿者还有一个毕业好几年的之前也照顾过他的学长一起去仙渔舫吃饭,他吃的很少,都看着我们吃,过程中学长说有我们小志愿者在照看,他很开心,觉得延续下去了,李叔也在热闹的氛围中开始话多了起来,聊过往,聊生活态度,聊感恩,他说我们对他好,所以他要请我们吃饭,在我心里这段记忆还好像在昨天一样,他说今日有酒今朝醉,这类话说了很多次,他说开心快乐就好,其他的不管,我们总劝他少喝点酒少抽点烟,他也只有在血压过高的时候,住院的时候,消停一段时间,不过其实现在想想,可能喝点小酒是他消遣漫长无聊生活的小乐子,在微醺与烟雾之间慢慢找到快乐感,在回忆年轻时潇洒的过程中消解一些生活的苦难与不如意,困于小小客厅中,最远的距离也就是楼下遛汪汪的几百米。在李叔的生活中慢慢感受到了可能不一定要框在一种固定的世俗要求中,人自身的快乐豁达很重要。李叔也正是这样乐观、豁达、不拘小节的洒脱人。
回忆过去的四五年,好多事情已经慢慢遗忘,但一些画面感历历在目,他的思索忧愁、他的叮嘱、他的回忆,他的笑声….我总想到每次去之前在楼道里就能听见汪汪在叫唤,是一只不聪明的狗子,除了李叔谁也记不得,一定要先叫唤几下,彰显自己的看家小本领,李叔给我们开门的时候也总是象征性的笑着凶一下汪汪,但是汪汪在我们都进家之后就消停起来了,摇着尾巴蹭过来,嘴巴好像在微笑,白白的整齐的牙齿很可爱….有时候在门口进家之前和要离开之前,我会抬眼看从门口看外面的风景,老旧的小区墙壁斑驳脱落,门口的走廊台子上的花盆那么多年都在,但也一直都是枯萎的状态,外面的树木高高的,荫蔽的,大部分时间地上都是落满树叶的样子,好像在这样的景色里,这样进门出门的短暂瞬间,时间是缓慢和凝固的,我也在瞬间的观察中感受到时光的力量,有蹉跎感,无力感以及只能向前看的心理。
十二月下旬学校催我们回去了,走之前去看望了一下李叔,提了一箱纯牛奶和一点水果,走的时候提醒他早上可以热一下喝喝,他说他喝不下纯奶,我笑着说哈哈那我下次实习回来看您给你买酸奶,他说不用哎,但一定要常回来,我说那肯定,有空就来,实习回来说不定还在常州新校区上学呢,他说那挺好的啊,大巴应该也方便的。笑着说了再见,然后,发现酸奶再也没有机会带过去了…他双十一刚买了苹果手机,是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以前都是让同学们帮忙买二手的,终于舍得买了新的,还懊悔自己没在最优惠期间买到最划算的价格,说了好几次本来可以添两三百买256g的,但自己买晚了,我说没关系的呀,现在这个内存足够你用的了,他也一直捣鼓新手机的功能,在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给我的微信运动点赞,有时候我一天几十步他也点,偶尔我也会回一下,也给他一两百的步数点赞,一两百步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一月八号突然收不到他点赞了,还以为是微信运动不小心关掉了,也没太在意,新年祝福发了没回,我也以为没看见消息,直到一凡姐跟我说,有时候觉得这种爱意我好像辜负了,还是觉得会好难受…
这两年事情也发生了好多,就觉得人生好像真的很短,爱你的,你爱的,都极其值得珍惜,健康本身已经值得开心了,如果再快乐一点,人生的意义好像就全部只于此了…
谨以此文悼念李叔。
朱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