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遍 青 山 情 未 了
陪张文俊教授写生侧记
殷南柱
随着国民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特别是物质生活的水平的不断提高,打破了艺术界的宁静。外面的世界真美妙,画室枯燥、乏味,画家们开始浮躁起来,静不下心来搞艺术研究了,开始互相炒作,迎合商家,一切为功名金钱利益服务了,美术界开始骚动了。这个骚动不是在美术理论界出现了新的理论,也不是美术界出现新的佳作,而是看某某画家赚了多少钱,盖了别墅,买了车,身边跟着女学生,或是某画家在某大城市买了别墅,换了大码头。乏味的、脱离生活的“创新”,无止境的、名不副实的宣传,毫无艺术价值的出版物,更是泛滥成灾;但艺术界并不是没有净土,淡泊名利、甘于寂寞、不凑热闹,潜心研究中国画的画家还存在着。江苏画派(又称新金陵画派)的代表人物,当代著名的中国画大家——86岁高龄的张文俊教授就是其中的一位。张文俊教授在90年代初就隐居在长江中心的小岛——江心洲,几乎与外界隔绝,潜心研究中国画。至2000年新世纪,张老将隐居在江心洲所创作的七八百件作品中的一部分,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引起美术界极大的轰动。张老的再次成功,是和他对生活的热爱,对大自然的感情,对艺术的不断追求分不开的。张老虽然八十多高龄,在美术界也有相当的名望,但他没有停止创新,没有停止对艺术的追求,以八十五岁高龄游三峡、观黄河、爬雪山、登玉龙山,不畏艰巨,走进生活的怀抱,感受自然的奥妙,领悟发现自然的变化,激发创作情感。2003年,张老将近作六十余件在刘海粟美术馆展出,同样得到美术界的肯定,认为张老的作品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他的作品看不出一点老人画的味道,张老的作品总是新的、紧跟时代的。张老虽然功成名就,但他没有满足现状,他常说:“艺术永无止境的,学习也没有终点站”。他说人老了有一种紧迫感,要研究的课题太多了,没有完成,还要好好学习。为此他于2003年10月又一次踏上征途——挺进大别山,转战沂蒙山。
(《卧龙松》张文俊题/殷南柱画 尺寸:69cm*240cm)
五十年前的建国初期,为表现建设社会主义新面貌的壮阔场景,张老曾到大别山写生,其中就到过大别山的佛子岭和梅山,为了能够了解和体验生活,张老吃住在工棚,活动在劳动群体与自然中。在梅山水库工地,紧张的劳动场面,宏伟的工程与山的气势所构成的伟大动人的情景,吸引了他,感动了他。石涛说的:“笔墨当随时代”,那么眼前这种劳动人民为建设自己的美好生活而朝气勃勃的劳动热情,不就是这个时代的精神吗?这种变化无穷的、人与自然的景观,激发了张老的创作热情。在这种背景下,一幅划时代的中国画作品诞生了。五八年参加了江苏国画在北京的展出,同年参加莫斯科社会主义造型艺术展。张老的《梅山水库》被著名的美术评论家王朝闻赞誉为“中国画的新声”,其民族性和时代精神都很鲜明。这一划时代的代表作品,给当时的中国美术增加了活力。那么五十年后的今天,张老不失当年的朝气,对祖国大好河山的感情不减。张老认为他现在的笔墨面貌与表现个性的方法还要变,并且在不断的变化着。为了能表现好自己新的艺术思想,必须到生活中去提炼,到自然中去领悟、去发现、去创造。所以在2003年的国庆节,八十六岁高龄的他又一次冒雨来到了阔别五十年的大别山中的金寨县。当时去的头一天,气温还在25度左右,由于第二次下雨,刮起了大风,气温一下子由二十多度降到十度左右,陪同的人员担心张老的身体,劝说张老不要上山了,但张老坚持要上山。他说五十年前来梅山是大好天,水库也正在建设中,今天他要看一看在雨中的、已经建设好的、使用了五十年的梅山水库,要想画好新的梅山水库,就要亲身去体验、去感受。师古人尤贵师造化,师造化应从真山真水中写出性灵,将思想、情感投入自然中,方能发现自然的奥妙,悟出自然的真谛。在大别山中那飘渺不定云雾,时隐时现的山村,川流不息的小溪,使画家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感,那种激情在画室里是产生了的。只有大自然的美丽,才能激发画家的情感,有一种想“画”的欲望。张老冒雨来到梅山水库的大坝上,陪同的人员为其打着雨伞。张老虽然八十五岁高龄,但精神饱满,精力旺盛,其激情不减当年。他仔细的观察了水库,雨天的水面被风吹起的浪花,在水面上形成了蒙蒙的水雾,似有似无,远处的山,被雨水冲洗得更青更绿;而山中的云雾几乎在与你游戏着,不断的变换着各种形态,水、雾、山弥漫在一起,茫茫蒙蒙,使人向往着自由的世界。张老指着远处的茫茫群山说:“画家要有创新就必须亲身来到大自然中,感受大自然的伟大,发现大自然的奥妙,这样笔墨才能紧跟随时代。画家也必须有自己的思想,将自己对大自然的感受和自己的思想用笔墨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反映生活的笔墨才是活的,这就是我的观点;笔墨当随时代则新,笔墨反映生活则活”。张老走到临近水面的地方,指着层层波涛的水面说:“五十年前我来到这里,还没有这么壮观的水面,当时我所要表现的是建国初期劳动人民在建设社会主义新貌的壮阔场景,是我们的前人从没有表现过的题材,今天我要表现的是已经建成的集蓄水、灌溉和水力发电三大功能的新梅山水库,也用前人没有表现过的我自己的手法来表现今天的梅山水库”。接着他目视了整个库面说:“梅山水库与江河不同,更与大海不同,库面的水没有江河的变幻旋涡,也没有激流险滩,更没有大海的汹涌巨浪,她水平如镜,虽有大风但被山所挡,则是小有波浪,而水库中的座座山峰,又使水路在山与山之间穿插不定,显得多姿多彩”。说完张老要到大坝上走一圈,由于天冷风雨大陪同的人都劝张老不要到大坝中央去,但张老坚持要在大坝上走一圈,并开玩笑的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老来到大坝中央进行写生,完毕对我们说:“写生是为了收集和积累创作素材,由于着眼点不同,各人所得也不同。但对写形为历来画家所重视,而对形的观察、选择、撷取,又因人而异,所得也有所差别,比喻水库的山是静的,云雾是动的,而水面的波涛也是动的,山峰有大小高低错落,水路有宽窄弯曲,这就是物各有势,势有动静,从动静中观察其庄重、灵秀、潇洒、飘逸之神气,方能形神皆收”。在水库大坝上看完之后,张老坚持要到水库的下面往上看,但我们陪同人员担心天冷风大,时间已过了二个小时了,坚持不同意张老到水库下面去看。但张老不答应:“为了画好水库,不仔细观察怎么能行,要发现新的东西,就不怕困难,不怕危险”。在张老的坚持下,我们只能满足了带着一副天真童心的老人来到水库二号桥上。在二号桥上,雄伟的大坝、两旁的群山村舍、水电站的外部设施以及汹涌而下的库水,尽收眼底。张老指着那汹涌而下的库水说;“这水与瀑布又有不同,她像山洪爆发,洪水又像脱缰的野马没有规律,且势不可挡,水势变幻无穷。你们不让我来底下,我又怎么看到这么好的景观呢?”他指着大坝两旁的群山和房舍说;“这房舍建在隙洪河的两边山脚或半山中,而河两边的山坡、山峰很多,画时要分清主次,抓主要舍次要的,突出重点的,隙洪河两边的山峰或山坡房舍不能画得对称,要有变化,要左右逢源。”接着他又说:“要画这幅画,确有一定的难度,但构思得好,就是一幅好画。看顶上雄伟的大坝,横在两山之间,中间是从隙洪河滚滚而下的变化无常的库水,而隙洪河两旁对称的山似静静的、屹立着的两个门神,而山坡上错落的房舍又被漂泊不定的云雾弥漫着,似隐似现。这些都是矛盾着的自然物,而画家必须将这些矛盾统一起来,组织好它们的相互关系。那么如何处理呢?一要舍取得当;二要概括精练;三要分清主次;四要突出重点,增强画面气势;五要想象丰富,变化多端,这样才能画好这一幅梅山水库”。说完张老在速写本上认真地构画着这一题材。张老对梅山的感情是一般人不能体会到的。半个世纪前张老来梅山写生,并创作了在中国美术史上一件划时代的不朽之作。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张老再次来到梅山,可谓是故地重游了。五十年来的巨大变化,是难以想象的,人生又有几个五十年呢?所以张老对大别山的感情又是我们无法体会的。
(《孟良崮》张文俊题/殷南柱画 尺寸:69cm*138cm)
观察梅山水库后,张老继续向大别山中前进。在途中,张老没有一点困意,像个第一次走出家门的孩童,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非常新奇似的。观看道路两旁的群山、村舍,见到太美丽的地方,他都忍不住要停车观察、写生。就这样行行停停,冒雨行程一天,来到了天堂寨。第二天,老天爷好像有意在考验张老似的,不仅天气不好转,反而雨下得更大了,气温降得更低了。陪同人员有的衣服穿得少,都就近买了衣服穿上,但张老一早就催着我们上山,没有被风雨寒冷所阻挡。车到天堂寨半山,只能乘索道或徒步,我们建议张老乘索道,但张老不同意,:说:“乘索道就不能仔细的观察,看得不具体,了解得也不深入 ”。坚持徒步,我们打着伞陪张老来到天堂寨的瀑布群中的第一瀑——九影瀑。四十多米宽的巨大水柱从七十七米的高处飞流而下,发出阵阵龙吟般的嗡鸣之声。张老见此佳景,激动得像个孩子,站立瀑下观看了好一阵后对我们说:“此瀑像一条被人抓着尾巴的蛟龙,张牙舞爪的,没有定形,也没有规律,一股从天而降的气势,非常快意”。接着他问我们观看了瀑布有什么想法没有,我们一时无法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太壮观了,太美了。张老说:“水能引起人们的不同感情,也能丰富人对自然的感情。水无定形,不可用现有的程式去套,否则就会画成概念化的死僵之水。要仔细观察水的走势和水的变化,丰富自己的想象力。光注重瀑布自上而下还不够,还要仔细观察瀑布两旁的山石结构,因为瀑布水势的走向,是由山石结构来决定的。瀑布自上而下,遇有石块即水路遇阻了,水就会分道或改变流淌的方向,形成多姿多样。两旁山石上的树木花草也很重要,它能衬托着瀑布的壮观和美丽。”观察此瀑后,我们找来一个轿子,实际上是一把藤椅,用二根竹竿绑在椅子两边,再在二根竹竿间前后各横一根竹竿用来抬着椅子,人就座在这上面,我们就请二个青年人抬着张老上山。天堂寨瀑布共五层,每层的瀑布大小都不一样,瀑布的形状也不一样,各有特色,非常美丽壮观。当我们陪张老来到叠影瀑时,此瀑与其他几处瀑布大小不一样,此瀑下有一大池潭水,平静如镜,碧波潭水好像对上面喧哗的瀑布毫不理会,但又静静的接受着瀑布流下来的泉水的洗礼,将瀑布及山峰倒影在潭水之中 ,没有半点的浮躁不安。张老站立在瀑布潭旁的大石上对我们说:“水从高处一泻千里,势不可挡,但到山脚下又汇成一团,难解难分,随后又化作无数水珠雾气,而无数水珠雾气落下又形成涓涓溪水进入潭中,而潭中水满外溢又流入乱石之中,从石缝之中流下山去,形成第二道瀑布”。而后他沿着水潭边仔细的观看了不同位置的水势对我们说:“画此瀑的要害在水口,水口之要害又在石势,石势之要害在石之大小高低,距离远近之分布。水自石出,石势空,水势则明,水之要害,在其宽窄、缓急、虚实之安排,要分虚实层次,要乱中求治,尤如担夫让路,随机应变,打破常规,画出感觉”。随后张老在各个不同的角度进行了认真的写生。
(《林海雪原》张文俊 殷南柱合作 尺寸:33cm*138cm)
大别山之行结束,张老回南京稍作休整,又踏上了沂蒙山的征途,沂蒙山是革命老区,也是张老的家乡。张老一九一八年就出生在沂蒙山的傅庄镇(现为临沂市傅庄区),张老十七岁时就离开家乡,投身于救国救亡的抗战之中。七十年后的今天,虽没有了战火的硝烟,但孟良崮上的战斗痕迹依稀可见。雄伟的孟良崮就屹立在临沂以北六十五公里处。现在的孟良固已被开发为游景胜境,但满山的石块,改变不了当年的战斗残痕。
金秋十月,张老来到孟良崮之顶,我们架着他徒步在峰顶上跑一跑,看一看,真可谓是一览众山小,孟良崮周围的山峰、村舍等尽收眼底。张老激动的说:“孟良固真可称得上是‘崮’”。满山石头,形状怪异,没有扎实的传统功夫很难真正表现好此山的精神状态。我们来到观景台,此处观看孟良崮群山最佳,远处的孟良崮主山峰雄立在眼前,夕阳照在山体上,一片暗红色的亮光,因为山上树木极少,外露的巨石,像一头头红色的巨兽,匍匐在山上,层次极其丰富。农家村舍散落在山脚或山腰,点缀着沉卧的山体。张老仔细的环视了一圈说:“山水画家积丘壑的基本功,就要到大自然中来,向大自然学习,向生活学习。因为物各有层次,树木、森林、独峰、群山、飞瀑、流泉都有深度,孟良崮遍山巨石,被夕阳斜照后显得格外的红,其色调也很沉重,创作时应放弃对一块块巨石的实景描绘,应将遍石巨石组织起来,更应将零碎的小峰小景删去,用特写的手法来着重表现孟良崮的气势和雄伟。”说完,张老要求我们仔细的观察,深入的了解山石的结构,树木、村舍与山体的关系,山头、山体、山脚以及山沟、溪水间的关系。只有详细了解了它们的关系,再理解内涵,才能发现其中的奥妙。张老对大自然的描绘,很有他的见解和独特之处,往往我们抓不住题材,也就是觉得没什么画的东西,张老却能巧妙捕捉对象,经他的画笔将很平常的对象描绘得极其丰富多姿。他描绘对象都要经上下、前后、左右深入的观察,而后集中选择,概括地表现对象,为了服从表现主题的需要,他都要做大胆的取舍、选择。生活是创作的源泉,离开生活的创作是空泛的,也是没有生命的,张老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长期深入生活,跑遍了祖国的山川名胜。山东临沂他曾到过一次,但没有仔细的深入了解,为了表现沂蒙山的精神,描写革命老区的新貌,他再次来到临沂,观看了临南诸葛亮故里、王羲之纪念馆、新四军指挥部旧址、苍翠山烈士园林等。详细地观察了沂河橡皮拦河坝。
当张老一行来到蒙阳的北蒙时,张老不顾连续奔波的劳累,乘索道来到蒙山第二峰,徒步在山顶观察各个方位的不同山峰,并进行了认真的写生,他在小憩时跟我们讲解了写生与创作的关系。他说来到伟大的大自然中,才能感到河山的雄伟,才能了解到山水的厚重之感。山水的多姿多彩,创作时要有厚重感,抒写胸中之山。一幅好的山水画,有一种扑面而来重如“蒙山”之感。画要有势,也要有内涵,画中要有推敲的笔墨,轻飘飘的,单薄薄的一层,看似漂亮,实质无东西,是空的。不要大笔大笔的扫上几下,点几点墨点,染几笔淡墨,刷上一层色,这样的画是欺世之作,不是生活中的东西,也不是自然界的东西,这样的画有碍中国画的发展。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但非简单的表现。生活外在之状况亦能表现技巧之高超,实为抒发作者真实之灵魂、生命之活力、灿烂之光辉、激情之流露、至美之展示,故能感人至深。张老笔下的山水画确实抒写他对大好河山的感情与热爱,他那歌颂祖国河山,为山河立传的作品,是促人奋进向上的,艺术性、时代性极其鲜明,虽一草一木,但内涵丰富,艺术境界极高。
在去南蒙的那天,由于天转阴,下起了雨,到下午已是雾茫茫一片,不见山的结构,而沂蒙山的主峰,龟顶峰就在南蒙。第二天再次到南蒙,上南蒙的路极其险陡,司机开了一段路后,不敢开车了,但张老他给司机鼓劲说:“没关系,我这么大年纪都不怕,你年纪轻怕什么。既然有路就能上,不到蒙山之顶,你怎知蒙山的真面目呢?”就这样,张老一行到达了蒙山之顶,领略到蒙山雄伟的气势。蒙山很入画,但很难表现,因为蒙山石相当丰富,且一群一群的山峰极其壮观美丽。由于美丽的山峰很多,真不知从哪里入手,如何选择主景去画,我就向张老请教。张老环视了一下蒙山主峰——龟峰说:“眼前能看到的是主景,前后左右是虚的东西,虚的和主景要呼应,这就是虚与实的彼此呼应,形成整体,这是其一。其二是远山及小的景,是次要的,但次要的也要与主要的结合,形成整体。再者就是先不要考虑局部,抓整体,整体抓住了,再考虑局部,虚实结合,将矛盾统一起来。有了整体,再将局部和细部的东西认真的表现出来,为整体服务,这样在整体里面就有东西了。虚实、主次都是矛盾的,画家如何处理这些矛盾很重要。处理矛盾要有创造,有夸张,创造夸张为统一服务。”张老所说的这个夸张很重要,夸张包括想象和画家的思想,抒发画家对美丽河山的感情,反映对祖国的热爱。这也是动力所在,难怪张老发出:“无限险峰在龟峰,老夫贪望忘归程”之感。
(《岱宗胜境》张文俊题/殷南柱画 尺寸:69cm*138cm)
张老提出笔墨当随时代则新,笔墨反映生活则活的主张,是石涛的笔墨当随时代的发展,也是李可染所提出改造中国画理论的发展。张老在理论上的总结也是他深入生活、感受生活、理解生活的总结。张老的作品一直是新的,一直都是时代性,他的作品所显示出来的年轻和朝气,是和他热爱生活,不断的在大自然中探索、发现分不开的。从张老近年常用的一方“与时俱进”的印章,和张老八十多高龄还游览了祖国大半河山进行观察写生,可以看出张老人老艺不老、精神不老,思想不老。他那艺术状态中所表现的年轻和朝气,正是我们这一代人所需要的。张老常教导我们,要做明白人明白画家、要对社会负责、对艺术负责、对不自己负责、对我们的子孙后代负责。张老虽然功成名就,但他还不满意他的状态。他说他有一种紧迫感,他的画还在变,他对笔墨的理解、对艺术的理解还在深入。他说他还要好好学习,向生活学习,向自然学习。
(发表于《美术天地》)2004年1月于摘星阁
(《根深枝茂千年盛》殷南柱画 尺寸:144cm*377cm)
(《峡江高秋》殷南柱画 尺寸:144cm*377cm)
(《太行高秋苍茫奇峻》殷南柱画 尺寸:90cm*187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