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韩信小传

读史——韩信小传

文/倪沈健

 一天，韩信骑马走路上，见两人在路边为分油发愁。这两人有一只容量10斤（1斤=500克）篓子，里面装满油；还有一只空罐和一只空葫芦，罐可装7斤油，葫芦可装3斤油。要把这10斤油平分，每人5斤。但谁也没带秤，只能拿手头三容器倒来倒去。韩信了解后：“葫芦归罐罐归篓，二人分油回家走。”说完打马就走。两人按韩信办法倒来倒去，果把油平分两半，每人5斤，高高兴兴回家。韩信“葫芦归罐”是指把葫芦里油往罐倒；“罐归篓”是指把罐里油往篓倒。常分油要把油从大容器往小容器里倒，时却把小容器里油往大容器“归”。往油葫芦倒油，只能得3斤油量；把葫芦里油往罐里“归”，“归”到第三次，葫芦里就出现2斤油量。再把满满一罐油“归”到篓里，腾出空来，把葫芦里的2斤油“归”到空罐；最后再倒一葫芦3斤油，“归”到罐里，就完成分油任务了。

公元前206年4月，分封的十八路诸侯各回封地。刘邦按张良计划分进入巴蜀。许多诸侯王的兵投靠了刘邦，韩信也在此时从楚营逃出投奔刘邦。韩信原是项羽账下的执戟郎中，并不受项羽重用。可投靠了刘邦之后，刘邦也只让他当个管粮草的小官，他很失望，后来经过夏侯婴的推荐，拜为治粟都尉，但他还是很失望。

偶然间，萧何结识了韩信，萧何发现韩信是个有胆有识的人才，于是多次向刘邦推荐，但是没引起刘邦重视。转眼两个多月过去，汉军的将士不愿在蜀中久驻，思乡逃走的有很多。韩信见不受重用，也生气逃离汉营。丞相萧何知道后，立即放下紧急公务，策马去追韩信。军吏向刘邦报告说：萧丞相跑了。刘邦愤怒道：如失左右手，快派人去寻。

过了一两日，萧何来见刘邦，刘又惊又怒道：你为什么也想逃跑？萧何说：我不敢逃跑，我是去追逃跑的人。刘邦问：你追的是谁？萧何回答说：韩信。刘邦不以为然地说：逃走将军有十多个，也没听你去追过谁，怎么偏要去追韩信？明明是在骗我！萧何说：那些将军都易得到，可韩信是当今数一数二人才，跑了再没第二个。大王如只想当汉中王，没韩信也就算了；如准备打天下，那非用韩信不可。您到底准备怎么样？刘邦说：我当然想打出去，怎能老困闷在这呢？萧何说：大王若决定出汉中，能重用韩信，他自然会留下；如不重用，他终究会离开的。刘邦说：就依丞相，让他做个将军，怎么样？萧何说：叫他做将军，他还得走。刘邦说：那拜他大将军怎样？萧何说：好。刘邦让萧何去召韩信马上拜大将军。萧何说：大王平时太不注重礼仪。拜大将军是大事，不是小孩子闹着玩似的叫来就来。大王真要拜韩信大将军，先得命人造一座拜将台，选个好日子，大王还得沐浴更衣，亲自戒斋，然后隆重举行拜将仪式。这样才能让将士都听大将军指挥就像听大王指挥一样。刘邦说：好吧，听你的，你去办。几天后，萧何命人筑好拜将坛。刘邦择吉日带文武百官至坛前封韩信大将军。

韩信拜将后，刘邦问他定国安邦的良策。韩信问：“同您东向争天下的不是项羽吗？大王自己估计一下，论兵力英勇、强悍、精良，同项羽比谁高谁下？” 刘邦沉默良久，认为不如项羽。韩信再拜说：“不仅大王，就连我也觉您不如项王。可我曾侍奉过项王，请让我谈谈项王的为人。项王一声怒喝，千人会吓得胆战腿软，可他不能放手任用贤将，这只算匹夫之勇。项王待人恭敬慈爱，语言温和，人有疾病，同情落泪，把自己饮食分他们。可等部下有功应封爵时，他把官印棱角都磨光滑了也舍不得给人，这是妇人之仁。项王虽独霸天下诸侯称臣，却不居关中都彭城，又违义帝约定把亲信封王，诸侯对此忿忿不平。诸侯见项王驱逐义帝于江南，也都回去驱逐他们原来的君王而自立。凡项羽军经过的地方，无不遭蹂躏残害，所以天下人怨恨他，百姓只在他淫威下勉强屈服。名义上为天下领袖，实已失民心，所以他强大会很快变衰弱。下大王如能反其道行之，任用天下武勇之人，何愁敌人不被诛！把天下土地分封功臣，何愁他们不臣服！率英勇一心想打回老家的士兵，何愁敌人不被打散！且三秦封王章邯、董翳、司马欣本秦将，率秦弟子已数年，战死和逃亡不计其数，又骗部下和将领投降项羽，至新安，项羽欺诈手段坑杀秦降卒二十余万人，唯独章邯、董翳、司马欣得脱，秦人对这三人恨之入骨。项羽以武力强封三人为王，秦国百姓都不拥戴他们。您入武关秋毫不犯，废秦苛酷刑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秦国百姓无不想拥戴你在关中为王 。据当初诸侯约定，大王理当在关中称王，关中百姓都知晓。可大王失掉应有封爵而被安排汉中做王，秦地百姓无不怨恨项王。今大王起兵向东攻三秦属地，只要号令一声即可收服 。

刘邦特高兴自认得韩信太晚。听从韩信谋划部署各路将领攻击目标。

公元前206年8月，刘邦悄悄离开了南郑，他采纳张良、韩信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计策向东进军，留下萧何征收巴蜀税以供应军粮。刘邦采用韩信的计谋，规划了顺故道返关中，暗中袭击雍王章邯的计策。章邯在陈仓迎击了汉军，被打败，退兵逃走；在好畤停下来再战，又被汉军打败，逃到废丘。汉王平定雍地，向东挺进咸阳，率军在废丘包围雍王，并派将领们去夺土地，平定陇西、北地、上郡。汉军东归心切，个个奋勇，不到一个月占领了三秦。

刘邦派将军薛欧、王吸带兵出武关，借王陵的兵驻守南阳，到沛县去接太公和吕后。楚王听说后派兵在阳夏阻截，汉军不能前进。项羽封原来吴县县令郑昌为韩王来抵挡汉军。

刘邦令萧何坐镇关中安抚百姓，负责兵员和粮饷，自率人马向彭城进。关中满目疮痍，咸阳已被项羽烧了3个月，剩下一片瓦砾。萧何留守关中，安抚百姓恢复生产，颁新法重建秩序和机构，修宫廷县城。开放皇家苑囿让百姓耕种，赐百姓爵位，减免租税。他让百姓自推举50岁以上、有德行、能做表率人，命他们做“三老”，每乡一人；再选各乡里三老为县三老辅佐县令，教化民众，同时免他们徭役，每年末赐酒肉。萧何办事精明施政有方，颁利民法令，农业生产恢复，稳固后方保障前线需要。

公元前205年，汉军出关收服了魏王豹、河南王申阳，韩王郑昌，殷王司马昂也降汉。 联合齐王田荣、赵王歇共击楚国。汉王得五路诸侯兵马，共计 56 万，4月攻下彭城，但是项羽回军把汉军打得大败。韩信收集溃散的人马与汉王在荥阳会合，并在京、索间摧垮了楚军，楚不能西进。

刘邦兵败彭城时（睢水之战），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已叛汉降楚，齐王田荣和赵王歇也反叛并与楚媾和。6月，魏王豹以探母病由回封国立即封锁河关，切断汉军退路，也叛汉与楚约和。 刘邦派郦食其去说服魏豹不成，8月，任命韩信为左丞相率兵击魏。魏豹把重兵布守在蒲坂，封锁了河关。韩信故意多设疑兵，陈列船只，假意要渡河关，而伏兵却从夏阳以木盆、木桶代船渡河，袭击魏都安邑。魏王豹大惊，慌忙引兵迎击韩信，韩信大胜，俘虏了魏豹，平定了魏国，将魏国改为河东郡。

公元前204年，韩信拿下魏国后，灌婴返回刘邦处。刘邦采纳了韩信“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粮道，西与大王会荥阳”这一对楚实施战略包围的建议，命他率军东进，向北攻赵代。

9月，韩信破代兵，擒夏说阏与。令曹参把赵国别将戚将军围困邬县城中。戚将军突围逃跑，曹参追杀了他。后来曹参率兵到敖仓的汉王营地。韩信攻克魏国，摧毁代国后，汉王就立刻派人调走韩信精锐部队开往荥阳抵御楚军。韩信、张耳统兵几万欲过井陉攻赵。赵王与陈馀陈兵二十万在井陉口抗击汉军。李左车对陈馀说：“韩信渡西河、掳魏王、擒夏说、血洗阏与。现辅以张耳，乘胜欲下赵国，锋不可挡。可我听说：‘千里运粮，士卒就有挨饿的危险；吃饭时才去打柴做饭，军队就不会吃饱！这井陉口，车不可并行，骑兵不可列队，行军数百里，其粮必落于后，望您暂拨我三万兵，我从小路断其辎重粮草；您深沟高垒不与其战，汉军前不得战，退不得回，我的部队断绝汉军后路，不出十日，韩信，张耳的头颅就可悬在您的旗下。望您采纳我的计谋，否则定被他俩擒获。”

成安君陈馀是一书生，他认为正义之师不用奇谋诡计，反对说：“兵法上讲，十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包围它，一倍于敌人的兵力就与之交战。韩信虽号称数万人，实不过数千人，千里迢迢奔袭我们，士兵早已疲惫之极，我们却避而不击，若更强大的敌人前来，我们将如何对付?诸侯定会认为我们胆怯，会轻易地攻打我们。”没听李左车计。

韩信派人暗中探听知李左车计没被采纳，高兴。大胆引兵来，离井陉口三十里驻扎，半夜选二千轻骑兵，人持一面红旗从小路来到山坡上伪装隐蔽窥视赵军，且告诫将士：赵军见我军出击定倾巢出，你们就乘机冲入赵营，拔赵旗插汉红旗。同时令副将传令说：“今天打败赵军后会餐。”将士们谁都不信，只好假意称是。 韩信又召将领们分析认为赵军已先占有利地势，他们在未见到汉军大将旗鼓前定会担心我们遇阻险而退兵，是不肯轻易发兵打我们的。于是韩信派一万人先头部队背靠河水摆阵，赵军见汉军摆出只进无退绝阵都大笑。天刚亮韩信打起大将军旗号和仪仗鼓吹击鼓进军井陉口。赵军果出营迎击，大战良久，韩信张耳弃鼓旗佯败退到河边阵中。赵军见状，果倾巢出追韩信张耳，争夺汉丢下的旗鼓。韩信张耳退人河边阵地，水上军迎战赵军各死战，赵军无法把他们打败。时韩信所派二千轻骑兵等赵军倾巢出追汉军争战利品时立即冲入赵军营垒拔掉赵军旗帜，竖起二千面汉军红旗。赵军久战不胜想退回营垒，却见营中遍是汉军红旗，大惊失色，认为汉军已把赵王及其将领全俘虏了，阵势大乱，四散奔逃。赵将虽斩数人竭力阻却不见效。时汉军两面夹击大破赵军，在泜水斩杀成安君陈余，活捉赵王歇。韩信又令军中不许杀李左车，能擒者赏千金。擒获李左车，韩信亲上前松绑请李左车面东而坐，自己执弟子礼。韩信大获全胜，诸将来问：“兵法上说，布阵应是‘右背山陵，左对水泽’，今将军却背水为阵，还说破赵军后会餐，当时我们不服，然而取胜，这是什么战术?”韩信说：“这也在兵法上，只是诸位没留心罢了。兵法上不是说‘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吗？且我平素没机会训练将士，这就是‘赶着街市上百姓去打仗’，这种形势下不把将士们置之死地，使人人保全自己而战；如给他们留生路就都跑了，怎能取胜？” 诸将听了都自叹不如，更佩服韩信用兵之术。

韩信向李左车请教攻燕、伐齐事。李左车辞谢说：“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亡国之臣不敢语政。” 韩信说：“我听说百里奚在虞国时，虞国灭亡，在秦国而秦国称霸，这不是因他在虞国时愚蠢，在秦国时聪敏，而在于国君是否重用他，是否采纳他意见。假使成安君陈余听你计策，那我韩信如今已成阶下囚了。我是诚心向你求教，请你不要推辞。李左车说：“我听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即使犯人的话，圣人也可选择采纳。不过恐怕我所献计策不一定值得采用，但我仍愿献愚见。成安君虽有百战百胜之计，可一招失算，军败鄗下，身死泜水。今将军渡西河俘虏魏王，擒夏说于阏与，一举攻下井陉口，在不到一上午时间打垮赵二十万大军诛杀成安君，名闻海内，威震天下。使敌国百姓放下农具，停止工作，吃好穿好，专心听您下令进军消息，这些是长处。然将士疲惫，实际情形是难以用兵。今将军要率疲惫劳苦士卒，停顿在燕国坚守城池之下，想战又恐拖太久，力量耗尽而不能克，实情暴露，而弱燕不肯降服，齐国也必固守边境以图自强。燕齐相持不下，那么刘邦和项羽胜负也就分不出。这是将军的短处。我认为‘北攻燕、东伐齐’计是失策。善用兵的人常用己之长击人之短。将军不如按兵不动，休整士卒，安定赵地，抚恤遗孤，日日牛酒犒赏将士，摆出攻燕的态势。而后遣辩士去游说燕，把自己优势充分显示在燕国前，燕一定不敢不听从。燕降服后再派辩士以燕已降汉说齐，齐必从风而服，即使再聪明的人也不知该怎样替齐谋划了。用兵之道，本就有先声夺人，再动实际的策略。”

韩信听李左车计派使去燕，燕听消息后立即投降。韩信又请立张耳为赵王镇抚赵国，刘邦同意封张耳为赵王。当时楚军多次渡黄河击赵，赵王张耳和韩信往来救援，行军中安定了许多赵国城池，并发兵支援了刘邦。当时楚国正在荥阳围困刘邦，刘邦逃跑到宛叶间，收服了英布同入成皋，楚军又急忙围攻成皋。

公元前204年6月，刘邦出成皋东渡黄河，单独与夏侯婴跑到了修武张耳军中，一大早自称汉使，进了赵军营。张耳韩信还没有起床，刘邦径直走进他们的卧室，夺取了他们印信兵符，召集调动诸将。等到张耳韩信起床后，才知刘邦来过，顿时大惊失色。

汉王夺了两人军队，令张耳备守赵地，任命韩信为相国，收集没有被调到荥阳的赵兵去攻齐国。

公元前204年7月，项羽以凌厉的攻势拔荥阳，再夺成皋。刘邦一面命汉军在巩县一带坚守，阻击楚军前进，一面命韩信组建新军击齐，派人入楚腹地协助彭越进攻睢阳县、外黄县等地，再次迫使项羽回救。11月，刘邦用计收复成皋，斩杀项羽的大将曹咎。项羽在击败彭越后，寻汉军主力决战不成，屯兵广武与刘邦对峙。不久，韩信在潍水之战歼灭了齐楚联军，完成对楚侧翼战略迂回，又派灌婴率军直奔彭城。

11月，楚汉两军战于固陵，项羽小胜。东进灭齐的韩信引兵东进击齐，未到平原渡口，得知郦食其已说齐归汉。韩信想停止，范阳辩士蒯通劝韩信说：将军奉诏攻齐，而汉王只不过派密使说服齐归顺，难道有诏令叫您停止进攻吗？况郦生不过是个说客，凭三寸之舌就降服齐七十多城，将军统帅几万人马，一年多时间才攻占赵五十多个城，将军反倒不如一阶儒生的功劳吗？”韩信听从蒯通渡河击齐。时齐已决计降汉，对汉军戒备松懈，韩信乘机袭击了齐驻守历下的军队，一直打到临淄。

齐王田广惊恐，认为是郦食其出卖自己，便把他煮死了。齐王逃高密后派人向楚求救。当韩信袭破临淄时，项羽闻讯遣龙且亲率兵马与齐王田广合力抗汉，号称20万众。有人前来向龙且献计：汉军远征作战，所向披靡，而齐，楚本土作战兵易涣散，不如深沟高垒，以守为攻。招抚已沦陷城邑，使知齐王存，楚来救，这必定使汉军得不到粮食，会不战自败。龙且轻视韩信，又急求战功，不用此计，率兵与韩信军隔潍水东西摆开阵势。韩信连夜派人做了一万多条袋子，盛满沙土，壅塞潍河上流。率一半军涉水进击龙且，龙且出兵迎击，韩信佯败退，龙且以为韩信怯弱率军渡江进击。时韩信命人决开壅塞潍河的沙囊，河水奔流而至，龙且军大半没渡过去。韩信挥军猛烈截杀龙且。东岸齐、楚联军见西岸军被歼四处逃散。韩信率军急渡水追击至城阳，楚兵皆被俘虏。齐王田广逃走不久被杀，齐地全平定。

韩信一连灭魏、徇赵、胁燕、定齐，11月，韩信乘平定齐地和刘邦又受伤屯广武与楚相峙双方胶着之机，派人向刘邦上书说：齐国狡诈多变，是个反复无常的国家，南又与楚国相邻，如不设一个代理王来统治，局势将不会安定。我希望做代理齐王，这样对形势有利。时项羽把刘邦围困荥阳情势危，刘邦看韩信上书怒骂韩信不救荥阳之急竟想自立为王。张良陈平暗踩刘邦脚凑近他耳说：汉军处境不利，怎能禁止韩信称王呢?不如就此机会立他为王，好好善待他，使他自守一方，否则可能变乱。刘邦改口骂：大丈夫平定诸侯，就做真王罢了，何必做个暂时代理的王呢？派张良去立韩信齐王，征调他部队攻楚军。龙且战死，项羽恐派武涉去劝韩信：汉王落项王手上多次，是项王怜悯使他活下来，然一经脱身就背弃盟约进攻项王，这种人不可信任。刘项争天下，胜败在您。您站右，汉王胜，站左，项王胜。项王今天死，明天就是您。您和项王有旧交情，为何不反汉与楚联和，三分天下自立为王呢？韩信谢绝：我奉事项王多年，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画不用，所以才离楚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脱衣给我穿，分食给我吃，对我言听计从，所以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汉王如此信我，我背他不祥。我至死不叛汉，请替我辞谢项王美意。武涉走后，蒯通知道天下关键在韩信，以相术劝说：您的面相，不过封侯，且危不可安。您的背相，显贵不可言。韩信：这话何意？蒯通：楚人起兵彭城，攻至荥阳，却兵困京、索，被阻成皋。汉王统兵数十万，凭巩、洛险要，却兵败荥阳，兵伤成皋，只能逃到宛、叶间，这就叫智勇俱困。今不如让楚汉同存，您和他们三分天下。凭您的贤圣及强大的军队，迫燕、赵屈从，为天下百姓请命，割大弱强，以立诸侯，便可使天下归服于齐。我听说‘上天赐予而不接受，反而会受到罪责；时机到来而不行动，反而会得到灾祸，希望您深思熟虑。”

韩信说：汉王把车给我坐，衣裳给我穿，食物给我吃。我听说，坐人车的人要分担人家祸患，穿人衣裳的人要想人家的忧患，吃人食物的人要为人家事业效死，我怎能乡利背义！蒯通说：“当初常山王张耳和成安君陈馀结下生死之交，等到为张餍、陈释事而争吵，常山王抱头鼠窜归附汉王，借兵束下，战于鄗北，成安君死于泜水南岸，身疗分家。两人结交时亲密无间，天下没人能与他们比，而最后却自相残杀以至灭亡，这是为什么？祸患产生于欲望太多、人心难测。现您忠心与汉王交好，不会比那两位关系更紧密，而所争论事情又往往比张餍、陈释事重要。所以我认为您坚信汉王不会危害您是错误的．大夫文种使将亡越国生存，使勾践称霸中原，功成名立而身遭杀害。俗话说：野鸟捕尽，猎狗就会被烹杀；敌国破灭，谋臣就将死亡。’所以从交友这方面，没人能超过张耳和陈馀；从忠臣这方面，没人比得上文种。这两事例应足以做借鉴了，希望您好好想想．且我听说勇力和谋略使君主感到畏忌的人将难保性命，功业压倒当世的人将得不到奖赏。您渡西河俘获魏王，活捉夏说，攻下井陉，讨伐成安君的罪过并把他杀死而得以在赵国发号施令威胁燕国，平定齐国向南挫败楚国几十万兵众，终斩杀龙且，派人西行向汉王报功，功业天下无双，谋略世间少有。现您功高难以奖赏，威重使君畏忌，归附楚，楚人不信您；归附汉，汉人怕您。您想带着这些功业和威望归附谁呢？处在人臣地位，而有高于天下名望，我实在为您担心。”韩信说：“先生暂去休息，我要考虑一下。” 过几天，蒯通又劝：“能否听忠告，是做事成败征兆；谋划是否得当，是存亡得失关键。从事奴仆差役，就会失去万乘权柄；保守低微俸禄，就会丧失成公卿、宰相机会。心裹明明知这理，而刁；敢做出决断并付诸行动将会成百事之祸。所以猛虎如犹豫还不如蜂、蝎以毒刺刺人；孟贲如迟疑还不如儿童坚决去做。这是说贵在能实际行动。功业很难做成却易失败，机会很难遇到却易丧‘时机不会第二次来临。’希望您不要怀疑我计策。”韩信犹豫不决不忍叛汉王，自以功多，汉王不会夺他齐国，婉言谢绝蒯通建议。蒯通游说不受信用害怕装疯做巫师。

公元前203年，刘邦被项羽围困荥阳城达一年久，被断绝外援和粮道。刘邦向项羽求和，不许，刘邦忧虑。项羽兵尽粮绝，他把太公放很高砧板威胁刘邦不降煮太公，刘邦回答说：我和你一起接受楚怀王命令结拜兄弟，我父亲就是你父亲；你真要煮你父，也分我一碗汤！项羽怒，本要把太公杀掉，项伯劝幸免。

陈平献计让刘邦从仓库拨四万斤黄金买通楚军将领散谣言说：“项王部下里，范亚父和钟离昧功劳最大，却不能裂土称王。他们已和汉王约定好。共灭项羽分占项羽国土。”这些话传霸王起疑，对钟离昧疑，重大事不跟钟离昧商量。疑范增私通汉王对他很不客气。陈平还要把范增除。一天项羽派使到刘邦营，陈平让侍者准备精致餐具端进使者房。使者刚一进屋就被请到上座，陈平再三问范增起居近况大赞范增，并附耳低问：“亚父范增有什么吩咐？”使者不解：“我们是霸王派来的，不是亚父。”陈平一听故惊：“我们以为是亚父派来人呢！”便叫几小卒撤去上等酒席，把使者领至另一间简陋客房，改粗茶淡饭招待。陈平满脸不高兴拂袖而去。使者没想到会受此羞辱大为气愤。回楚营后一五一十告项羽，霸王更确信范增私通汉王。范增向项羽建议加紧攻城，但项羽反常态拒不听。过几天范增也知外面谣言，感项羽已不信自己，对项羽说：天下大事已定，望大王好好干。我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请大王准我回家养老！ 项羽毫无挽留派人送他回乡。范增一路走一路叹气，吃不下睡不着，伤心不已。他已75岁，哪受得这委屈？到彭城时气得背上生毒瘤，一病呜呼。项羽唯一谋臣被陈平略施小计除掉。

项羽将荥阳刘邦四面围定攻打，刘邦危急，纪信引两千军乘黄车扮着刘邦出城说刘邦愿降，项羽赶来见到纪信问：刘邦在哪，纪信说：刘邦已逃，项羽将纪信烧死，攻下荥阳后处死荥阳守将周苛、枞公。

刘邦走宛、叶，派人说服英布叛项羽入成皋。项羽知道后迅速率兵来攻夺成皋，一路西进。刘邦逃亡到巩县，重兵阻挡，项羽无法挺进。当时彭越渡河攻取东阿，楚将薛公兵败战死，项羽率军攻彭越，彭越败走了，但成皋却被刘邦趁机夺下。项羽回军与刘邦对峙广武相持了几个月。项羽向刘邦单挑，刘邦不肯，项羽派壮士挑战被楼烦将射杀。项羽大怒，身披铠甲持长戟挑战，楼烦将准备射项羽，项羽怒视，楼烦将吓得不敢出。刘邦闻后出来和项羽对话，项羽又向刘邦挑战，刘邦不从，项羽以弩射伤刘邦，刘邦退入成皋。

韩信河北破齐赵等国并准备攻楚，项羽派大将龙且往攻韩信却被韩信破杀，当时彭越又于谷城复出，项羽大怒，亲往救援，留大司马曹咎原地待守，告诫他不要出战，只需守住十五日。项羽东击陈留、外黄，曾欲坑杀外黄的抵抗者，但因外黄小儿劝而放弃，各城听说后争相归降，项羽一路进军至睢阳。此间，曹咎不顾项羽警告被刘邦挑战激怒引兵渡汜水，汉军趁机进攻，大破曹咎军。项羽听闻曹咎兵败，引兵回军。当时汉军正于荥阳东围攻钟离眛，听到项羽回军，害怕的全退走。

8月， 项羽腹背受敌，粮草不继，送还刘邦家眷与刘邦订盟，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项羽腹背受敌，兵疲粮尽，遂与汉订盟，楚汉双方划“楚河汉界”。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东归楚，西归汉。

9月，陈平以谋略家洞察力看到项羽的穷途末路，说：“现我们已占大半天下，各路诸侯也都诚心依附。相反楚军连年作战疲惫不堪，粮食也快吃光，这正是上天要我们灭楚大好时机。我们必乘机把楚灭掉。如您不抓紧攻它，就会‘养虎遗患’ 。刘邦发兵进攻。12月，项羽军被围垓下，汉军采“十面埋伏”计击溃项羽迫他退乌江自刎。

10月，项羽引兵东归，刘邦突撕毁盟约追击，想把项羽消灭。但约定一起出兵的韩信和彭越却没来汇合。

公元前202年，刘邦追楚军至固陵，楚军反击，刘邦大败，深沟高壑，坚守不出。为调韩信彭越，刘邦听张良划陈以东至海广大地为齐王韩信封地；封彭越梁王，划睢阳以北至谷城为封地。由韩信指挥此战。

刘邦以加封土地为条件说动韩信从齐地南下占领楚都彭城等广大地区，兵锋直指楚军侧背，自东向西夹击项羽；梁王彭越率军数万从梁地出发，先南下后西进，与刘邦本部军共同逼楚军后退；汉将刘贾率军数万会同九江王英布、合兵十万，自淮北出发，从西南方发动对楚地的进攻，先克寿春，再攻下城父并将此城军民全部屠尽；而镇守南线楚将大司马周殷此时叛楚，屠灭六县，再与英布、刘贾会师，随后北上合击项羽；同时得关中兵丁补充的刘邦率本部军二十万出固陵东进；汉军五路大军、合计近六十万众，形成从西、北、西南、东北四面合围楚军之势，项羽被迫率十万楚军向垓下后撤。公元前202年，刘邦追楚军至固陵，楚军反击，刘邦大败。 为调韩信彭越，刘邦听张良划陈以东至海广大地为齐王韩信封地；封彭越梁王，划睢阳以北至谷城为封地。由韩信指挥此战。韩彭遂率兵攻楚；韩信从齐地南下占领楚都彭城和今苏北、皖北、豫东等广大地区，兵锋直指楚军侧背，彭越亦从梁地西进。汉将刘贾会同九江王英布自下城父北上；刘邦则率部出固陵东进、汉军形成从南、北、西三面合围楚军之势，项羽被迫向垓下退兵。

刘邦以韩信引兵30万为前军，将军孔藂为左翼、陈贺为右翼，刘邦率部跟进，将军周勃断后。项羽引兵十万，先与韩信大战，韩信军失利往后退却，令左右两翼包夹项军，项军抵敌不住，往后撤，韩信趁机反击，项军大败，退到壁垒坚守，刘邦乘胜领大军将项羽重重包围。

项羽军垓下兵少粮少，又被刘邦几十万大军围，率八百骑兵趁夜突围，天亮后汉军发觉项羽离去，灌婴率五千精锐骑兵追击，等他渡过淮河，随从骑兵只一百多了，到阴陵时，项羽迷路问一个老农，老农答：往左边。往左却陷入一片沼泽。汉军追来激战，项羽又往东去到东城一座山上，只剩下二十八骑，而追击汉军数千人。

12月，汉楚决战垓下。汉军由韩信统领共30万分六部，孔将军左翼，费将军右翼，刘邦在其后，周勃、柴将军在刘邦后。楚军项羽统共计10万。韩信先率前锋与项羽交锋不利后退。孔将军、费将军从左右两边纵兵攻上，楚军不利，淮阴侯乘势再攻，大败楚军垓下。楚军大败退入壁垒坚守被汉军重重包围。楚军屡战不胜兵疲食尽。韩信命汉军士卒夜唱楚歌：人心都背楚，天下已属刘；韩信屯垓下，要斩霸王头。楚士卒思乡厌战，军心瓦解，韩信乘势攻，楚军大败，十万被全歼，项羽逃至东城自刎。刘邦还定陶驰韩信军收夺兵权，后改封韩信楚王，都下邳。

公元前201年，二月初三，众诸侯及太尉长安侯卢绾等300多人恭听刘邦即帝位诏书。刘邦称帝后在洛阳南宫大宴群臣。刘邦高兴说：“你们说实话，我为什么能夺天下？项羽为什么会失天下？”群臣众说不一。刘邦：“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不比子房（张良）；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我不比萧何；指挥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我不比韩信。这三人都人中豪杰为我所用，所以能取天下。项羽只一范增还不去重用，因此败我大汉手中。”刘邦论功行赏定萧何首功封酂侯，食邑最多。诸侯分封毕，接着排位次。群臣：“平阳侯曹参随陛下南征北战，身受70余处战伤，攻城略地，功劳最多，应排第一。”刘邦已压过大家一次，重封萧何，对排位次的事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仍然认为萧何应排第一。 时关内侯鄂君道：“楚汉战争，陛下好几次都全军溃败，只身逃脱，全靠萧何从关中派出军队补充。有时，就是没陛下命令，萧何一次也派遣几万人，补充陛下急需。不仅士兵，军粮也全靠萧何转漕关中才保证供应。这些都是创汉家天下流传后世的大功劳，怎能把像曹参等人只一时战功列在万世之功前呢！依臣之见，萧何应排第一，曹参第二。” 鄂君这番议论正中刘邦下怀，顺水推舟把萧何排第一，许他穿鞋带剑上殿，并封萧何父子兄弟10多人，加封萧何二千户。萧何列众卿首“开国第一侯”食邑万户灭项平楚地后，诸侯联名上《劝进表》给刘邦推皇帝。

韩信回到封国楚国后，召见了漂母赐给千金。下乡南昌亭长也赐他一百钱说：你是个小人，做好事有始无终。又召见曾侮辱自己让他从胯裆下爬过去少年封他中尉，告诉诸将说：这是位壮士，当他侮辱我时，我难道不能杀了他吗?杀了他也不会扬名，所以就忍下来，才有今天成就。

2月，刘邦为巩固政权，逐一灭异姓王。韩信功高望重握兵权，先从他下手。早在韩信为大将军后，刘邦就疑忌他。一方面利用韩信攻城略地；另一方面，待自己羽翼丰满后一步步排挤。楚汉战争，韩信北线破魏平赵收燕伐齐后虚抚韩信封齐王；待汉军兵围楚军垓下灭项羽后，刘邦旋即改封韩信楚王，使其远离根基深厚齐地；

项羽失败后，钟离眛投靠了韩信，刘邦很恨钟离眛，听说他在楚国，便令楚国逮捕。当时韩信初到楚国，到各县乡邑巡察都派军戒严。韩信被告谋反。刘邦问陈平，陈平反问说：有知道韩信谋反的外人吗？刘邦说：没有。陈平问：韩信知道吗？刘邦说：不知道。陈平问：陛下的兵跟楚国哪个强？刘邦：楚强。陈平问：陛下的将领有用兵超过韩信的吗？刘邦说：没有。陈平说：兵没楚精，将没楚强，却要发兵逼其谋反，陛下危矣。皇上说：那怎么办？陈平说：陛下到楚国边界会见诸侯，等韩信拜见时，可趁机将他拿下。

刘邦将到楚国时，韩信想反，又自认无罪；想谒见，又怕被擒。有人提议杀钟离眛，韩信找钟离眛议，钟离眛说：“刘邦不敢攻楚，是因我在这，我今天死，随后亡的就是你。”即自杀。韩信去见刘邦，刘邦令人抓韩信。韩信说：果若人言，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刘邦说：有人告你谋反。给他戴上械具。回洛阳后将他改封淮阴侯。

韩信被贬之后，他深知刘邦畏他才能常装病不参朝或跟随出行。韩信日怨闷闷不乐。对和绛侯周勃、颍阳侯灌婴等处同地位感羞耻。一次，韩信拜访樊哙，樊哙行跪拜礼恭迎恭送：大王竟肯光临臣下家门，真是臣下光耀。韩信出来后，笑说：我这辈子居然同樊哙等同列！

刘邦借巡游云梦泽之机设计擒韩信以谋杀罪押回京都软禁，同时削韩信兵权降为虚名淮阴侯。韩信被软禁时与张良一起整理先秦以来兵书，共一百八十二家。还收集、补订军中律法。著兵法三篇。象棋流传最广说法始创西汉韩信。

刘邦曾悠闲和韩信谈论各将军才能认为各有长短。皇上问韩信说：像我的才能能统率多少兵马？韩信说：陛下不过能统率十万。刘邦说：你怎么样？ 韩信答：越多越好。皇上笑说：您越多越好，为什么还被我抓住了呢？韩信说：陛下不善统领士卒而善领导将领，这就是我被陛下抓住原因。且陛下是上天赐予的，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陈豨被任钜鹿郡守，向淮阴侯辞行。韩信拉着他的手回避了左右侍从在庭院漫步，韩信仰苍天叹说：您可以听听我知心话吗？有些心里话想跟您谈谈。陈豨说：一切听将军吩咐！淮阴侯说：您的管辖地是天下精兵聚集地；而您是陛下信任的宠臣。如有人告发您反，陛下定不会信；再告发，陛下就怀疑了；三次告发，陛下必大怒亲率兵围剿。我为您在京城做内应，天下就可得了。陈豨一向知韩信雄才大略。深信不疑：我一定听您指教！

公元前197年，阳夏侯陈豨举兵谋反自立。刘邦亲率大军征讨。当时韩信推说自己有病没随同。谁知韩信手下人上书告发，说陈豨造反是韩信主意，韩信与陈豨秘密约定里应外合，由韩信做内应，准备在一天夜里，假传圣旨，释放囚在牢里所有奴隶和犯人，干掉吕后和皇太子刘盈后共取天下。吕后一听事关重大，急忙秘密召见丞相萧何商量对策。二人商定对策后，萧何去执行。萧何回家中，百感交集，依计派一名心腹，打扮成军人模样，偷偷绕到北边转一圈，回来故意称是皇上派来报信的，说陈豨已全军覆没，皇上就要凯旋回朝。众臣听到捷报，都来宫中贺喜，只韩信称病不出。解铃还须系铃人，第二天，萧何派人请韩信到相府赴宴，谁知韩信自称有病，婉言谢绝。于是萧何便亲自来韩信府上，以探病为由，直接进入韩信内室。韩信见萧何已来，无法推托，只得与萧何寒暄一番。萧何说：“我和你是好朋友，请你去赴宴，是有话对你说。”韩信忙问什么话。萧何说：“这几天皇上从赵地发来捷报，说征讨大军大获全胜，陈豨已逃至匈奴。你称有病不上朝，已引起人们怀疑了。现皇上打了胜仗，大家都去朝贺，你不去，这样恐怕不好吧。”萧何说的很有道理，韩信勉为其难。何况萧何是他原保之人，更深信不疑，便跟萧何来到长乐殿向吕后道贺。岂不知宫里早已埋伏刀斧手，吕后见韩信中计。喝令刀斧手将韩信绑翻在地。韩信见事不妙，急忙呼叫：“萧丞相快来救我！”哪知萧何早避开，哪里还呼喊得应？吕后坐在长乐殿上，尽数韩信如何与陈豨暗约谋反，如何欲害她和太子等罪，也不容韩信申辩，便令刀斧手把他拖到殿旁钟室中杀死。随后吕后又下令将韩信的父、母、妻三族一股脑捕杀净尽。 萧何辅助吕后，诛杀韩信，很符合汉高祖“固根基”方略，为刘邦除去一块心病。刘邦对萧何更加恩宠，加封五千户。

萧何计诛韩信后，刘邦宠派都尉率500兵作为相国护卫，封邑进爵。宾客贺萧何喜。萧何府中摆酒庆，门客召平着素衣白履来吊丧。萧何怒道：你喝醉了吗？召平原秦东陵侯。秦亡后隐居郭外种瓜，味甘美，号东陵瓜。萧何入关闻贤名招幕下，每有行事找他议。他见萧何未领会：“公勿喜乐，从此后患无穷矣！”萧何不解问：“我进位丞相，宠眷逾分，且我遇事小心谨慎，未敢稍有疏虞，君何出此言？”召平说：“主上南征北伐，亲冒矢石。而公安居都中，不与战阵反加封食邑，我揣度主上之意，恐在疑公。公不见淮阴侯韩信下场吗？”萧何恍然大悟猛惊冷汗。

第二天晨，萧何匆匆入朝力辞封邑，并拿出家财拨入国库移作军需。刘邦高兴奖励有加。刘邦亲征前方，每萧何派人送军粮到前方，刘邦都问：萧相国在长安做什么？使者答：萧相国爱民如子，除办军需外，无非做安抚体恤百姓事。刘邦听后总默不作声。来使回报萧何，萧何未识意。一日萧何偶问门客，一门客：公不久要满门抄斩了。萧何大骇忙问故。门客：公位到百官首，还有什么职位可再封给你呢？且您一入关就深得百姓爱戴，到现在已十多年了，百姓都拥护您，您还再想尽方法为民办事，安抚百姓。现皇上所以几次问您起居就是怕您借关中民望有不轨行动啊！试想，一旦您乘虚号召闭关自守，岂非将皇上置进不能战退无可归境地？今您何不贱价强买民间田宅，故意让百姓骂您、怨恨您，制造些坏名声，皇上一看您不得民心才会对您放心。萧何长叹一声说：我怎能去剥削百姓做贪官污吏呢！门客说：您真是对别人明白，对自己糊涂啊！刘邦平黥布回长安。百姓拦路控告相国低价强买土地房屋数千万。刘邦回宫相国拜见。皇上笑说：相国竟侵夺民众财产为己谋利！”把百姓们控告信交相国说：你自己去向民众谢罪吧！相国乘机为百姓请求：长安一带地方狭窄，而上林苑中空地很多，白白抛荒，望下令让民众进去耕种，禾秸则不许收走，留下作苑中禽兽食料。刘邦大发雷霆说：相国你大收商人财物却来讨取我上林苑！下令把相国交廷尉上刑具。

过几天，一王姓卫尉侍从刘邦问：相国犯什么大罪，陛下怎么突然把他关起来？刘邦说：我听说李斯任宰相，办好事都归主上，有错误自己承担。今相国大量接受下贱商人们金钱，却来为百姓求取我苑林想以此讨好百姓，所以我把他关起来治罪。王卫尉说：要说在职责范围内，如有对民众有利的事就为他们向陛下请求，这真是宰相应做的事，陛下怎么竟怀疑相国接受商人贿赂呢？且当初陛下与楚军相持不下有几年久，陈豨、黥布反叛时，陛下亲率军平叛，那时相国留守关中，如存异心，只稍有举动，函谷关以西就不属陛下了。相国不在那时为己谋利，今难道会贪求商人金钱吗？再说秦皇是因不知道自己过错而失去天下，李斯为主上分担过错做法，又有什么值得效法？陛下怎能用这种浅陋眼光怀疑宰相。”刘邦听心中不愉快。当天遣使者持符节赦相国出狱。萧何已60岁，见刘邦放他诚惶诚恐谨慎恭敬。因全身刑具害得他手足麻木连路都快走不动，蓬头赤足，污秽不堪，但又不敢回府沐浴再拜天子，只得这样上殿谢恩。刘邦见萧何如此狼狈也觉过意不去便安抚说：相国不必多礼!这事原是相国为民请愿，我不允。我不过是夏桀、商纣那样无道天子罢了，而你却是贤德丞相。我所以关押相国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你贤能和我过失啊！”

刘邦统一后，韩信被吕后诱捕入狱。韩信自知快到头就打算在狱中写一本兵书传后人。不料这事被吕后知道就下一道懿旨，说他身为犯官，不能擅着兵书。韩信悲愤难忍仰天长叹：“这婆娘太狠毒了！不但要本王的命，连本王的名也要除掉！”当时有个狱卒听到他这话，跪韩信面前说：“王爷！你就把用兵之法传小人吧！”韩信苦笑一声说：“本王若不知用兵之道，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如今悔之晚矣，怎能再连累你遭杀身之祸呢?”狱卒再三恳求，韩信只是不允。一天，狱卒给韩信送饭时，眼里泪花打转，像有啥要事对韩信说，又忍住了。韩信一看他神色便感不妙问狱卒：“那婆娘是不是要对我下毒手?”狱卒忍不住哭出声。韩信大笑：“打完兔子杀猎犬，射尽飞鸟折良弓嘛！从古至今都是这样，没啥可怕的。”说罢，叫狱卒坐下，取来一根筷子，在地上画方框，又在框中画一条“界河”，河中写“楚河”、“汉界”四字。接着又在河界两边各画三十六小格说：“本王今年刚好三十六岁，一生助汉灭楚，屡立大功，到头来却死在一女人手里。你平时对我百般照料，今生今世我再没机会报答你了，就把生平所学奇术传给你。”他叫狱卒取来纸笔，把纸裁成三十二小块布在方框内界河两方。一面十六块纸片各写帅、仕、相、车、马、兵等字，另一面十六块纸片上写着将、士、象、车、马、卒等字。摆好后，韩信边移动纸片边告诉狱卒：“这个方框就是千军万马大战场，两面各代表一方军力。用兵之道，贵在主帅多谋善变，通盘筹划、奇正配合，以不变应万变……”并具体教狱卒如何跳马、出兵等。狱卒边点头边称赞：“奇！王爷真是奇人啊！”那天起，韩信每天和这狱卒守着方框（棋盘）研究兵法。不久，韩信被吕后杀死，那狱卒逃走。他躲藏一个深山里，搭了间草棚，开荒种地，全家人自耕自食，一有空就专心研究韩信授他的奇术。因纸片易烂，换成扁圆形小木头，为好区别又染成红黑两色，还写一本《棋谱》传他儿子。后人认为棋虽可布阵，但不是真两军作战，只一种象征，称“象棋”。

风筝来历中国是风筝故乡，南方称“鹞”，北方称“鸢”。传风筝发明人韩信。垓下之战，韩信以“十面埋伏”计将项羽军队团团包围，为瓦解楚军军心，韩信派人用牛皮制风筝上敷竹笛，夜晚放高空风吹笛子发出凄凉声音，汉军和着笛声唱起楚国民歌。楚军听乡音都想念故乡，斗志涣散。楚霸王一败涂地，乌江边自杀“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