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诗词(新诗放歌,1980)
【讽刺诗】
心眼太死
金明德
我可决不是为夏书记鸣冤叫屈,
可眼前的事实在使人莫衷一是……
——题记
某矿长汗涔涔办完件“私人小事”,
离炒小锅菜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
急忙忙跑到“来宾浴室”的后门,
习惯地掏出口袋里私藏着的钥匙。
猛一抬头看见一纸通告分明刚贴:
本矿职工不准在此洗澡是党委决议。
他怔呆片刻,怏怏地向大澡堂走去,
大澡堂的水又脏又凉还散发着臭气。
他是大澡堂的稀客来洗澡当然稀奇,
一群矿工斗胆地数落还夹着些讽刺。
他带着一肚子窝囊和愤怒的怨气,
回到办大楼里骂骂咧咧大发脾气。
党委尚书记问明情况即打电话,
把行政科夏书记叫来一顿训斥:
你怎能把领导同一般职工相比,
嗯?当干部可不能心眼太死……
夏书记气得七窍生烟,半晌憋出话儿一句:
你、你、你,贴通告分明是遵照你的指示!
原来昨天尚书记“招待客人”散罢酒席,
到“来宾澡堂”洗澡比平时晚了一些。
“来宾澡堂”里水清气暖烟茶备齐,
不用带肥皂和毛巾,确实方便和舒适。
可那些机关和工区干部也太不自觉,
自己充“来宾”不说,还带着孩子。
肥胖的尚书记转不开身躯还动辄碰人,
虽不便当场发作但也憋了一肚子怒气。
洗完澡他把夏书记喊来面授机宜,
“如此这般”做了些具体布置。
也许是夏书记肚肠天生缺少弯曲,
是听错了还是故意,也未尝可知。
弄不清“职工”的概念应当请示,
万不该贴了通告又把后门锁换去。
惹出了这场风波还发犟牛脾气,
上下书记最后到上级去打官司……
1980年12月于古彭城某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