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随笔】童话里的琐碎人生——“零年代”读后感
前天,在劳动西路旧书店,买了十一本收获杂志,九十年代,我是按年订阅,二千年后,就只是偶尔报刊亭买本,过了二零一二,就基本不看。
原因两个,一个是报刊亭少了,纸质杂志,报刊的衰弱开始,第二,就是这些杂志刊登的文章质量大退步。
退步到惨不忍睹,那里有八九十年代的文学作品那份真实、沉重、使命。只是些文字的堆砌,情节的编造,无病的呻吟而已。
衰落,可能是全方位的。
也许,这篇由浙江省作协副主席钟求是的“零年代”还延续着那些年的神韵,虽然是若有如无,但至少,某些东西还在!
尤其是它的叙事方式,好像平静之中不起波澜,却犹如心如死灰中在柔婉低徊,一波三折,压抑沉闷,偶尔泛起的几朵浪花也是为了悲剧上演的铺垫,但,悲喜之间有标准吗?
一个文学作品好不好,就在于让人看完后会不会厌掩卷思考。
“零年代”的故事情节不复杂,某市宗教局小职员阿文,相亲认识被抱养的小学老师林心,让他心动,于是追求,林心不接受,阿文有次午后看电影,只有两人,散场时看到另外一人就是林心,电影名字是我的父亲母亲,从而以帮林心找亲身父母为任务,两人接触生好感,城外山上有座小村,叫林心村,荒废多年,只有一个耳朵爷居住,教堂也只有周末才有来。
于是他们前去,遇雨住山上,青春干柴烈火,怀孕,回来就打算结婚,可在某次出去游玩时,因为两个人落水,阿文无意的一揣,林心怀疑阿文是否真情,于是要分手,但独自一人生下孩子,林心养父母骗其人流,林心醒来后见没了孩子就跳楼自杀。
阿文愧疚中带着林心骨灰回到林心村,在山里住下来,二年后,遇到被客人睡后怀孕回家,不被村人待见的歌厅女王云琴,两人彼此照顾,生下孩子,两人就住在一起,连续生下包括双胞胎里面的三个孩子。
本来这种世外桃源的生活已经被阿文习惯,可孩子们要读书,向往城市,于是,一家六口返回某市,为谋生,开过店,卖过报纸,王云琴也回歌厅上班,遇到客人要找代孕,种种经历,一直挣扎在生存之中。
小说最后是王云琴患上了肌无力重症,走路也不能,阿文只能将四个孩子一个一个送到有因缘的人手里,带着王云琴回到林心村,以采草药为生,两个人在林心墓前小屋里相依为命,慢慢的,王云琴开始恢复健康,某天,又恶心呕吐,原来,又怀孕了。
文章,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这文章的情节说实话,很不符合当下的处事逻辑,我们就当童话来看,阿文,作为一个公务员,为一个死去的林心辞职,遁入山村守墓,为一个患病歌厅女能回到乡下,陪伴。
这种人,会在现实存在吗?
有人说,这篇小说是写的一个卑微小人物,然,我不觉得他卑微,因为,当一个人有自己的理想,守护一种叫爱情的东西,这个人,怎么会卑微呢?可惜,这种人,会被理性的人群指为“偏执狂”精神病的。
这篇文章打动我的,不仅仅是那种白描流畅的叙事语言,更有一个人那种对乌托邦理想的坚守,基督教堂里的歌声,林心村破败但不倒的房子,阿文和云琴在林心墓前的对话,无不把亲情和生存,将苦难和执着演绎成了经典。
而这,就是这十年中渐渐流逝掉的。
希望,零年代后,能够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