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中午在食堂解决肚子问题,妈妈却在10:45打来电话:“回来吃饭哈,做了你喜欢的菜。”
“啥菜?”我问,盘算着大热天的走去妈妈家值不值。
“卤鸡爪卤鸭掌,清炒南瓜藤,冬瓜排骨汤。”妈妈报菜单。
“好咧好咧,我一会儿就回来。”
比起上周,这天凉快多了,炙烤了这么久,我都忘了清凉凉的风吹拂脸颊的美妙滋味。从单位到妈妈家区区一里路,吹着凉风,真是一会儿就到家了。
进门只见菜都上桌了,关键是,酒已倒满杯了。
老爸搓搓手:来来来,喝一杯。天终于凉快了,你以后中午还是回来吃吧。
咪一口,封缸酒的甜香顺着喉咙蜿蜒而下,再啃一口鸡爪,韧韧的糯糯的,果然是配酒神器。
老爸喝的是DIY的酒,半杯封缸酒兑半杯白酒,用他的话是香醇又够劲。
眼瞅着他眯着眼啃鸡爪,埋头一口老酒,酒杯很快见底,老爸毫不迟疑,捏着空酒杯就往柜子那边去,老妈连连咳嗽示警,老爸一往无前只当没听到,执着地拿起酒瓶——
“还喝你!已经一杯了,咋就没点数呢!”老妈河东狮吼。
“今天丫头回来了,就添一点,一点点。”老爸寸土不让。
“我来帮你倒。”老妈妥协。
“哪能麻烦您呐。”老爸顿时来劲,飞快倒酒入杯,那手速,堪称飞毛手。倒完随即咪上一口,待转身回桌,又是一脸忠厚老实相:“瞧,就添了这么一点点。”
“你还可以再添亿点点,老爸,你别演戏了,我们都看穿你了。”
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老爸因体检出尿酸高、食道溃疡、心脏早博、浅表性胃炎等等不算严重的毛病,被老妈严格控制饮酒量,如今是逮着机会才能咪点老酒,这对于曾经的“酒神”来说,到了逼他提高演技的时候了。
老爸听言,毫不在意:“我真是命苦,咪点老酒都这么难……”
老妈劈手一巴掌拍在老爸肩头:“装,你接着装,这鸡爪老酒都别吃了。”
老爸秒怂:“老婆大人对我最好了,唉,幸亏丫头回家,我是靠福才能解解馋啊。”
犹记得我读中学时的梅雨季,老爸把小桌子搁在大门口,春雨淅沥,屋檐下滴雨成帘,我们喝着啤酒,吃着小龙虾,听着雨声,聊着杂事。
日子跳跃至冬日,妈妈熬大骨汤做火锅汤底,又熬蒜蓉辣椒酱做蘸料,把冻豆腐大白菜咸排肉圆毛肚摆一桌,我们吃着火锅,喝着黄酒,谈天说地。老爸的黄酒总是要翻些花样,又是加热又是放巧克力,搞得跟热可可一样。
喝酒的故事多,快乐也多。
其实老爸嗜酒,从没醉过,享受的是喝酒的过程及微醺的感觉,我怀疑,他享受的还有被老妈“严管”的幸福。
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人配合那叫一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