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人世间’故事”:电话悠悠
孙朝喜
“大楼高了,住房大了,生活越来越好;马路宽了,出行畅了,生活越来越好;票子多了,商品丰了,生活越来越好。”广场纳凉晩会上女高音在深情地演唱。我却不满这几句的简单,至少还应加上“手机小了,信息多了,心情越来越好!”改革开放四十年的脚步,就像这信息革命,倏倏地迅猛。
一九七八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改革开放的东风吹遍神州的时候,我还在部队服役。就通讯而言,我在部队任长波电台台长。部队几经碾转在西昌、安康、铅山的大山里,电台就是部队首长的“千里眼”、“ 顺风耳”。电波随着报务员三个手指在电键上的弹跳,“哒嘀、哒哒滴”,就能穿越深山老林、戈壁沙漠,千里万里地放飞。这是部队军事指挥的需要。而民间通讯就不同了。一门总机连着千家万户的老式电磁电话机,那是公家才有的。私人联络只能靠绿衣邮差。从西南大山到苏北平原的一封家书,最快也得十天半月。报个平安还可以,若是有急事就不好使了。那年我在铅山,爱人快生孩子了,我想挂个长途电话慰问一下,同时告诉她我已被批准转业,让她等着我回去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通过部队总机值班的老乡,从晚上八点要到夜里十一点才把电话接通,刚喊出“喂喂”两声,电话就断了。这电话断得真不近人情,断得让人心痛。
当我转业回地方后的几年里,私人家就有了数控电话,一拨就通方便极了。我家的电话也由初期七位号升级为八位号。但座机是固定而不可移动的,多有不便。后来到九十年代初,就有了可移动的电话机“大哥大”, 但那价格昂贵,都是女秘书为老板捧着的。很快,小巧的“二哥大”面市了,价格也便宜了许多。我曾拥有过一部,有事没事从包里掏出来摆弄两下,不是显摆也是显摆。每有盼望中的电话来,就会高声大气地和对方讲话,生怕别人不知我也有这玩意儿。再后来,“二哥大”又宿身了,变得越来越小,美称其“掌中宝”, 什么“若基亚”“摩托娜拉”我都用过,现在是“华为”“小米”“ 苹果”,机型不断更换,功能升级翻新,但我那尾数为“110”的手机号几十年坚守不变,那也是数字时代有我。走在街道、公园、商场,随处可见玩手机的“低头族”, 看着他们脸上漾着的笑容,我不禁生出无限感慨。
现在,手机不仅仅能打遍全球,而且是娛乐的工具。我是手机的低能玩者,刚玩个“QQ” 进入战友群群聊几回,人家就玩起“微博”了,就在我追进“微博”还没来得及发声,人家又“微信”了。这“微信”就是不一样,不但可以文字聊,还能语音聊、视频聊,有了听其言观其形的亲切感。几十年前的战友,天南地北的方位,单聊、群聊都能快捷而时尚地沟通,再也沒有几个小时等一个掉线长途电话的无奈。最绝的还是让外国人点赞的手机支付宝,购物、出行、贸易,只需手指点点就搞定,方便极了。
最初的微信让我着迷,老婆批我是“手机控”“低头族”, 后来,我却发现她也成了“被窩大妈”,每天晚饭后七早八早地喊困,但一上床就是“亲情大院”微信群里的守望者,非子夜不罢。
岳母住院保养,配个老人机,三千首歌随身听,怕影响别人就挂个耳麦。问她想吃什么,不用见面按几个键就成。
外孙女离开父母到市区上中学,配个学生机,按时通话掌控指导,方便极了。
小孙女周岁也成了手机神童,手指在边键上一按就开机了,再一划就开屏了,想换项就点“△”符。有一回竟把宾馆的总台电话点通,“喔啊”一阵,也不知总台小姐烦了没有。
通讯的进步,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发展。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信息时代”,什么叫“数字时代”。有感于这四十年的飞跃发展,深情地为这个迅猛的信息时代而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