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卖田螺否!”田螺也叫螺蛳,记得小晨光,约小学二年级,不幸得了腰子病(肾炎),医生关照勿能吃咸佬,而且要勿少阵光的。一开始吃淡佬,还勿觉着,那晓得一个礼拜下来,不吃咸佬,嘴了就发苦,看见咸佬馋到则要命。家中大人要上班,又怕我吃咸佬,就拿家了所有的带咸味的东西锁出来,叫我干瞪眼。一天下午拜了窗台上望野呆,当年住了新丰街街面上,楼下就是马路。(现今的大洋百货店身底下。)“要卖田螺否!”煞么相听到一叫卖田螺的声音传来,沿着叫卖声看去,只见一村姑打扮的女子,从远处款款走来。随着阵阵清脆的叫卖声,村姑越走越近。只见她扎着两条马尾辫,也就十五六岁光景,微黑的脸蛋上略带肌黄,身上穿着对襟的青布衫(可能是自织自染的)。她的手臂上挽着一只竹篮,篮中有一加盖砂罐。偶了窗口问她:“田螺那样卖!”她说:“二分洋钱一盅只!”我立马下楼,摸出二分洋钱给她,她打开罐盖,只见罐中的田螺黑中微红,并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她拿出酒盅舀了满满一蛊倒进一纸包中。偶拿过纸包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田螺送进嘴中,闭上眼睛先品尝这螺蛳壳上的美味,这真叫鲜那!啪!啪啪!一个正反耳光打断了我的陶醉……“嗲人打我!”偶赶紧张口眼睛一看—傻了!只见我爷爷吹胡子瞪眼看着我:”勿要命了,作死了!叫你勿要吃咸佬,你偏要吃,吃!吃!吃!看你吃!!!”手掌一撩,一包田螺散落了一地。拿嘴了的吐出来,我委屈的、及不情愿的吐出了,只品到螺蛳壳上滋味的田螺。我心中还在想”难为尴巧,田螺刚进嘴就被他看见了?”事后,爷爷摸着我的腮帮子问我“疼不疼?,并说他正好下班回来,听到卖田螺的叫卖声,就怕我熬勿住,赶紧往家赶,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还好我只尝了螺蛳壳的味道,没有把田螺肉吃下去,勿则,麻烦就大了。”听了爷爷的话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但该的眼泪并不是委屈和疼痛的泪水,而是感激大人们对孩子的付出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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