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退出
杜刚把《ISO质量认证信息网》的域名转到了国家技术监督局情报研究所的名下,然后把网络公司的核心资产如数据库、硬盘等转移出去,留下一些电脑、办公用品等空壳公司待售。
那个年代,互联网这个新兴行业,许多公司跃跃欲试。有一家湖北公司欲走捷径,有意向购买杜刚的网络公司,杜刚让我以国家技术监督局官员的身份帮他促成交易。我这个“主任”最后一次粉墨登场,帮他们愉快地完成了交接,受让方还信心百倍地愿意为我们的网站做推广,希望从25%的业务提成中分一杯羹。
这时国家几个部委联合投巨资创办“中公网”,杜刚带着我们的网站项目嫁接到了那个网站的服务器空间里,这样我们的网站依然可以生存,但他只能做一些维护运行,无力去继续开发ISO14000和ISO20000等数据库了。
协助杜刚卸去了网络公司法定代表人的责任,我也完成了自己在北京的历史使命,最后的一项工作是以网站“办公室”的名义给各认证机构发合作信函。
这时的钱郎耐不住性子了,他感到我通过半官方的行为去赚25%的业务提成比他轻松许多,甚至认为我这样做阻断了他那边“采编部”的财路,就带着非常难看的脸色和他手下的营销员来办公室闹事,理论不过时居然气急败坏对我动手。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羸弱的身板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被他“采编部”的新疆籍伙伴劝开后,他质问我准备干什么?我说准备发函扩大影响,争取客户。这时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最后问我,你到底要多少报酬?
我平静的回答他,发函和报酬无关,到现在为止,我还在为我们的合作项目努力工作,当然我也是要赚钱养家的,总不能让我白干大半年,你看着办吧!他向我解释说因为在常州欠着别人的钱要还,现在卡上只有8000多元。我没有勉强他,说先给我一个整数吧,正好这几天我要回家一趟,也能给老婆有个交代了。我最后告诉他我不在北京时我的工作和酬劳由杨鹏全部接替,并且把手机也交到了杨鹏手里,方便他能够尽快接过和认证机构联系的工作,这也是我对跟随我的朋友最后的一点关照。
杜刚舍不得我走,叮嘱我要快去快回,并且说到“中公网”那边可以和他一起接着干。我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因为我心里清楚我做不到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坐上南下的火车,我在想,20年前在北京玩了个痛快;10年前从北京出发去日本进修,现在离开北京,今后肯定还会来的(2012年女儿中科院硕士毕业又来过)!
放弃是一种遗忘,在无力改变的现实面前,不得已而为之;放下是自由选择对自己的救赎,是发自内心的解脱与释放。只有胜利者,在重新面对不堪往事时,才有能力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说一句“都过去了,都原谅了,都放下了,”因为强大,才有资格放下。
回到常州后,本来想休息一段时间,但我的战友迫切要我尽快去他的单位熟悉情况,并约在太白酒楼喝酒聊天。
太白楼位于凤凰路和老312国道的交叉口,酒店老板也是我们战友,一楼是餐饮,二楼是浴室,三楼是KTV歌厅。说来也巧,酒店里音响等设备的款一直没有付清,上门催款的居然就是当初办网站前在钱郎公司一起聊天的那个赵老师。赵老师从酒楼白老板那里知道了我在雕庄乡乡镇企业当书记的事情,就有了我新的通讯方式,后来他和钱郎、杜刚等都打电话给我,让我了解到了北京网站后续发生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