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是南宋著名爱国诗人,他一生创作了近万首诗词,内容极为丰富,除了有像“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的雄浑豪放之作,也有抒写悲苦爱情的婉约之品。比如那首千古流传的《钗头凤》,就是他生平的婉约代表作。
《钗头凤》的背后,是一个关于陆游的悲伤爱情故事。陆游有个远房表妹,名叫唐婉,长得文静灵秀,与年龄相仿的陆游情意十分相投,两人青梅竹马,均擅长诗词,时常互相唱和。宋高宗绍兴十四年,两人的爱情修成了正果,陆家用一只精美的家传凤钗作信物,订下了唐家这门亲上加亲的姻事。
新婚燕尔的欢愉,让年轻的陆游荒废了读书之事。对此,陆游的母亲十分不满,她觉得儿子不该终日沉醉在温柔乡里,而应该立志读书,考取功名。陆母几次劝诫两位新人,但情况始终没有改变,陆游一直都没能静下心来读书。
一怒之下,陆母认为唐婉根本就是红颜祸水,把儿子陆游的前途尽毁。于是,她逼迫陆游必须将唐婉休了,否则要断绝母子关系。陆游面对母亲的如此决绝,心如刀绞,向来孝顺的他,只能在悲痛中将唐婉送归娘家。
分手之后,陆游开始专心读书,想早日考得功名,给母亲一个交代,将来也好把婉儿接回来。但天不遂人愿,陆游的仕途在第一次科考时就遭受了打击。
绍兴二十三年(公元1153年),陆游进京临安参加锁厅考试(现任官员及恩荫子弟的进士考试),主考官陈子茂阅卷后取为第一。只因当朝宰相秦桧的孙子秦埙位居陆游名下,惹得秦桧大怒,欲降罪主考。第二年,陆游参加礼部考试,秦桧指示主考官不得录取陆游。从此陆游被秦桧嫉恨,仕途不畅。
礼部会试失利,陆游感觉无颜再见婉儿,于是依母亲的心意,另娶王氏为妻,唐婉也迫于父命嫁给同郡的赵士程,这一对相爱的年轻人就这样被拆散。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陆游独自一人漫游山阴城沈家花园。突然他意外地看见了唐婉与其改嫁后的丈夫赵士程。想到过去唐婉是自己的爱妻,而今已属他人,悲痛之情顿时涌上心头,于是园中的墙上写下《钗头凤》这首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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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
南宋·陆游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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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写完之后,便怅然而去。后来,唐婉看到了这首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也在旁边和了一首《钗头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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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
南宋·唐婉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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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相遇之后,唐琬的内心就再也难以平静,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在秋意萧瑟的时节随风逝去,只留下这一首多情的《钗头凤》,令后人叹息。